32.見遍你列祖列宗
此次比試,將是最後一場。
勝者,將獲得前往仙門大會這對於無數人來無上榮光的機會。
而本場比試的二人,正是雲白對上淩踏歌!!
一是宗主親傳弟子,賦異稟修為高深,前途光明萬丈!
一是隱匿在隱雲宗內十餘年不曾露麵,而今卻占盡風頭與目光的黑馬!
今日,白衣飄飄對戰黑衣獵獵!
今日,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究竟會鹿死誰手?
是長年穩占最強弟子的雲白,還是今年表現出令人目瞪口呆實力的淩踏歌?
台下的觀戰弟子們一個個都充滿了好奇與激動,雖然他們已經潛意識認為,雲白,一定會贏。
這當然是由於他在前幾屆選拔之中那出類拔萃的表現讓他在眾人心中已是立於不敗之地。
台上,兩位俊美少年,一黑一白,一冷一暖,猶如陰陽兩極般對比鮮明,他們受著萬眾矚目的目光,相互打量著對方。
淩踏歌雙臂環繞抱於胸前,冷著一張似是萬年不變的冰山麵癱臉,而在他對麵的雲白看起來就隨和多了。
那白淨斯文的麵容此刻洋溢著暖如春日陽光的盈盈笑意,他笑起來真的很溫柔,兩頰上極淡的紅霞讓他看起來不複往日的蒼白,氣色很好。
溫柔的雲師兄此刻讓台下的女弟子們一個個都犯了花癡,一雙兩雙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仿佛錯過了一秒都是罪過。
不過二人似是都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連淩踏歌這個本著“速戰速決”原則的人都不動,就這麽幹站著觀望對方,腳都未曾挪一下。
淩踏歌冷著張臉,看著他,老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沒事了?”
雲白聞言稍稍愣神,大抵是沒想到淩踏歌有一會開口出類似之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笑得更開心了:
“嗯!沒事了,謝謝淩師弟的關心。”
“別亂,誰關心你了啊……”淩踏歌當即不滿的道,他不過是想起上次傷了雲白,此刻和他對戰若是還受著傷……
好似他故意在賽前傷他一般,淩踏歌可不願占這便宜。
“既然你沒事,那……”
“動手吧。”
淩踏歌玄破已然出鞘!發出陣陣沉悶的嗡鳴聲,好似龍吟回蕩,震撼人心!
他一手握劍,左腳後移,微微彎曲身子,迷著眼看著雲白此刻一副淡然模樣,甚至淡然過頭了,他竟連該有的基本反應都沒有!
雖有些不解,但,他怎樣跟淩踏歌並無關係……
腳下用力一踏,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速襲來!眨眼間來到了雲白麵前,讓台下的人根本無從反應!
他此刻的速度,比之前要提升了數倍!!
淩踏歌此刻就宛若一條黑龍般氣勢滔,驍勇無畏,周身的氣場急急襲來,要將雲白的氣場吞噬殆盡!
他抬劍便斬!
若將淩踏歌比作黑龍,那雲白便是凶猛的白虎,但……
此刻的他,非常奇怪。
他現在根本就不是白虎,反倒像……一隻貓,一隻被馴養的,溫順無比的貓,粉嫩的肉爪根本不具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
所以,他在頃刻間就被淹沒在淩踏歌滔的氣場之中,連一絲氣息都找不著。
玄破那輕輕一劃便可碎石斷金的鋒利劍刃堪堪停下,幾乎貼著雲白脆弱的脖子。
隻要淩踏歌的再遲那麽一點,他就將人首分離。
“你瘋了?”
“哈……”雲白笑道:
“我這明明是相信淩師弟啊。”
“嗬。”淩踏歌冷冷的假笑一聲,不予回應。
雲白繞過他,走向了裁判位上的長老:
“我認輸。”
這淡淡的一聲頓時激起了驚濤駭浪!
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我,我沒聽錯吧?”
“雲師兄在些什麽啊?!!”
“棄權?怎麽可能啊!”
也有些平日裏見不得人好的東西偏頭冷哼:
“我看啊一定是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淩踏歌給了什麽好處吧?哈!”
“就是就是,不然就算他是曆屆的勝出者,這大好機會怎麽棄權就棄權……”
“誒,有理!”
“哈?不會……是什麽身體交易吧?”此言一出當即就引得周圍幾人的注意力。
“你在什麽啊,這可是倆男人。”
“我也聽過啊,這年頭修士中出來那麽一兩個斷袖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了。”
“對對對,別看那個雲白一副溫文儒雅的樣,我之前好像有聽人過,他啊,和……”
他們在台下嚼著舌根子,可謂是熱火朝,有一人趁著眾人正在興頭上,趕忙開口就要什麽,背脊卻猛地一冷,他一怔,雙眼被抽取了神采,然未能有任何一人發覺他的異樣,依舊沉浸在自己荒謬的推論與不切實際的猜忌之中無法自拔,此人悄然離去……
那群本還在七嘴八舌話的人在下一刻,心竟同時一慌,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去,隻見雲白站在台上,笑得溫潤,不知何時將目光轉向了這邊,他眼神幽幽,明明在笑,笑得那麽溫柔,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眼底,卻好像沒有半分笑意,而是一片冷然之景,如同極北之地那萬古嚴寒。
他們皆是打了個哆嗦,心虛不已,互相幹笑幾聲,散開了去。
“雲白,莫要胡鬧!你當真要棄權?”一旁的一位長老聲音不由重了幾分,他沉聲問道。
雲白轉回來,抬眼看向那位長老,笑著道:
“是。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長老放心。”
“你……”那位長老還想再些什麽,最後也放棄地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雲白剛要下場,淩踏歌卻突然攔住了他,他眼底陰沉,有些薄怒:
“你這是在……”
“可憐我麽?”
不想雲白卻是一手握拳,擋在嘴前輕笑一聲:
“不,不是。”他搖了搖頭接著: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我贏不了淩師弟你的。”
“你還未曾一戰……”
“哈,就憑你上次那一手,我就知道打不過了。”他笑著調侃道:
“哎呀哎呀,師兄我可還年輕呢,我可不想一個不注意再被淩師弟來兩下子送去見祖師爺了。”
淩踏歌那臉成功的黑了下來,他那張冰山臉居然扯出一抹笑,不過卻是一抹獰笑: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遍你的列祖列宗。”
雲白聽聞,卻笑得怪異,他眼簾低垂,聲自語:
“若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