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他真的不是有意
今日便是選拔。
觀戰台上圍滿了人，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人頭，可謂人山人海。
每一屆選拔皆是如此。
並不是每個弟子都能參加選拔，隻有那些實力至上的人才有資格。
所以，他們想知道，用同樣的時間修煉，誰才是他們之中最強的那個人。
他們需要為自己找一個可以指引方向的目標。
那個人，就是這次選拔的獲勝者，或出類拔萃者。
就往年來，都是隱雲宗宗主雲斐的親傳弟子雲白前去的。
雖所有人都潛意識的認為，定然是雲白勝出，但是這心裏仍是有那麽一絲絲的期盼。
期盼能是另外一個人……
這一次，不得不，他們的期盼有了曙光之輝。
誰都想不到，這一次的選拔，跳出來三匹黑馬。
器峰的段寧，咒峰的司徒昀，還有一匹黑馬，自然是淩踏歌。
這三個人在此之前可都是默默無名，誰料此次卻突然出手，驚煞眾人。
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尤其是淩踏歌，不依術法，僅持一劍，便可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還有三場，如何，可有信心拿下這名額？”藥老此刻變回了青年的模樣，手持煙杆，在手中不停歇的轉著，語氣略有戲謔。
“嗯……”淩踏歌撫著玄破，目光深邃：
“我不能丟了他的臉。”
“哈？他什麽時候有過臉了？我怎麽不知道？”藥老故作一副驚異的模樣，淡然地抽兩口煙。
淩踏歌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
“似乎，是這麽回事。”
藥老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子……居然笑了？！”
“不行不行，你給我收回去！！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
淩踏歌難得溫和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啊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莫要在意哈……”藥老幹笑著打著哈哈道。
淩踏歌冷著臉，幽幽地看了藥老一眼，那涼嗖嗖的眼神，直把藥老看得寒毛直立……
他趕忙轉移了話題：
“你一會還要抽簽對吧？雲白那子暫且不提，那兩個人之中，那個叫段寧的，你覺得修為怎麽樣？”
卻見淩踏歌低頭凝思。
看來他也覺得有些棘手。
也是，不許他用水滄笙教他的那些東西，又不願學隱雲宗的術法，能不能打的過，還真是個問題。
“不知。”他回了這麽兩個字，又道：
“若我對手是他，台上，見招拆招。”
“他可是煉器的，手上法寶無數，你僅憑一劍，能是他的對……”
話還未罷，藥老又受到了淩踏歌眼神的洗禮……
藥老一時間欲哭無淚。
你別這麽盯著我！我我我怕！！
講真的，淩踏歌那眼神，當真有些嚇人……
藥老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還是祈禱自己的手氣，能抽中別人吧……”
“誒對了，雲白那子你應該能打的過吧……”
哢嚓一聲，玄破出鞘！
“哇啊——”哪，他真的不是有意這麽的！！
蒼有眼！！他這麽相信淩踏歌的實力！
“轟隆——”從邊傳來幾聲悶雷之響。
藥老眼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心虛地在心裏罵了一聲，嘀咕道：
給點麵子啊喂！！
——
是夜。
寂靜無聲，一人立於樹下，緊皺著眉，神色不安。
他身穿一身白道袍，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僅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相貌平平無奇，實屬那種丟入人群便不見蹤影的人。
若特別之處，隻見其左手手腕上隱隱纏著一段細鎖鏈，鎖鏈上掛著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他雙手環抱，摩挲著衣衫，顯得有些焦躁。
有人給他留了信，讓他此刻至此地一見。
那封信在他打開閱覽過後便自燃了。
本來他是不予理會的，可誰知，他竟然在快要到了信上所時間的時候，不受控製的，鬼使神差跑來了這裏。
他感到無比的詭異。
就好像被人操縱了一般。
那麽，自己的意識會不會也……
“沙沙沙……”像是腳踩在草上發出的聲響。
他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誰？！”他轉不了身，便拚命的扭頭，想要一看究竟。
一雙手卻從後伸來，把他的頭硬生生地掰了回來。
下手之狠，讓他疼的眼淚的不自覺溢了出來。
“安分點。”那人聲音怪異，嘶啞而低沉，毫無起伏與情緒，讓人聽不出男女，更無法確定是否是一個……人。
“你，你是誰？！”他驚慌失措的喊道。
“你無需管我是何人，我隻是來告訴你……”
“明的比試，你最好還是棄權為妙。”
“段寧。”
“什麽？！”段寧一驚，隨即也不顧此刻自己還在他人手中，冷下聲來：
“不可能！”
“是麽，你可要想清楚……”
“我段寧，豈有不戰而屈人之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答應！”
這段寧也是個硬骨頭。
氣氛瞬間將至零度，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難以呼吸。
段寧心下一道，不好，他要動手了！
他卻無力掙脫，隻得緊緊的閉上眼睛，任由命，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求痛快赴死的壯烈模樣。
他以為自己的命就要了結於此地，斷於今夜。
可……
“我，並不會殺你。”
“那麽做根本毫無意義。”
誰料身後那人卻一掌劈在了他的脖頸！
段寧眼前一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昏迷前，他聽到那人這麽道：
“你還是掂量掂量一下，棄權與否。”
“事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比試，隻不過……”
那人本就刺耳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宛如魔鬼一般：
“你將會無比慘烈地輸掉，然後，顏麵無存……”
“所有的障礙，我都會親自處理掉。”
“任何人，都不例外。”
那聲音，包含了執念，聽起來甚是癲狂，似有瘋魔之勢，隱隱有些蒼老孤澀……
不知為何，段寧竟覺得……
那個人有些可悲……
這是他昏過去之前，腦海中最後的想法……
然後段寧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