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煉丹者皆為怪人
“哢噠哢噠……”像是牙齒啃著什麽東西的聲音，沙沙作響。
在這寂靜無聲的冷夜中，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幽幽回蕩著。
顯得無比詭異。
玄破停了下來，劍尖離林瑤的眼睛僅有一指之隔。
林瑤的後背被冷汗浸濕，不隻是因為差點死在劍下……
她也聽到了。
那空曠深夜中，詭異的啃咬聲……
“哢噠哢噠……”
淩踏歌皺了皺眉頭，收了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向一旁高高的草叢，又看了看林瑤。
林瑤了然，安安靜靜，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淩踏歌這才提著插在一旁地上，林瑤的劍，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靠近……
“唰！”
他也不知幹了什麽，那一簇茂密的草叢一瞬間化成了灰燼——
他一劍準確無誤地刺了下去！
“噗。”
紮穿了什麽東西。
他緩緩地把那個東西提了起來……
那是一隻……兔子。
充斥著死氣的兔子。
林瑤看到的那一眼，頓時胃中一陣翻湧，馬上掐著脖子幹嘔起來。
那隻兔子的一隻眼睛不見了，另一隻掛在眼眶外，搖搖欲墜。它的兩個黑漆漆的眼眶裏窩滿了蛆蟲，不斷地扭動著，在它的腦子裏爬行。
它的耳朵已經腐爛殆盡，兩片爛肉垂在頭的兩側，已經發黑。
身上的皮毛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盡數脫落，一塊又一塊的皮已經掉了，起著泡，露出慘白的骨頭以及無數存於體內的蛆蟲。
皮肉翻卷，白骨盡露，通體冒出惡心的膿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著，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此刻的它被淩踏歌一劍穿透，整個兔子串在劍上，把劍刃抹上了令人反胃的黃膿水。
淩踏歌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個是，禁地裏的兔子？！！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對勁……”
“啊——”突然就聽林瑤恐懼地尖叫起來：
“這裏還有！！！”
淩踏歌聞言，啪嗒一下把劍一甩，劍上的兔子被甩了出去，撞在一棵樹的樹幹上，碎成了肉泥，順著樹幹如同粘稠的水一般緩緩往下流。
他看向了林瑤手指著的那個方向，有一隻一樣的死兔子，後腿站立著，空洞洞的眼眶看向林瑤，前爪高高舉起，腐爛的爪子上生著蟲子。
它那已經爛開的嘴張開，森森白牙哢噠一下咬住了前爪上的蟲子，哢噠哢噠的咬著，蟲子在它的牙齒間被嚼的稀爛，從它那隻有骨頭的下顎中落在地上。
它還在不斷地嚼著，時不時就有幾隻蛆蟲從它的腦子裏爬出來，落在它嘴裏，同樣被嚼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淩踏歌猛的想起了藥老。
“不好，老頭他……”淩踏歌當即朝煉丹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林瑤見狀，也是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咬著牙，跌跌撞撞地跟著淩踏歌。
淩踏歌衝進煉丹室，煉丹室裏藥香四溢，青煙不散，軟墊擺著原來的位置，旁邊放著一支煙杆。
一切如舊，可那個總是一臉不耐煩的老頭卻不見了。
“人呢……”
林瑤這時也喘著氣跑了進來：
“哈、哈……”
“你這個人，跑那麽快趕著投胎啊？”
淩踏歌瞅了林瑤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真是個廢物。
他看了看林瑤，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
眼下也隻有這樣了……
把手上那把林瑤的劍丟給她，語氣頗為無奈：
“你去找老頭。”
著就要往外走。
林瑤下意識問道：
“那你去哪？”
淩踏歌並沒有回答，他已經不見了。
——
藥峰的禁地，是個可怕的地方。
看著禁地邊緣地麵上施下的無數符文，在黑夜中微微閃爍著光芒，就隱隱可知裏麵究竟有多可怕。
可怕到需要這麽多的符咒來鎮壓。
隱雲宗是最大的宗門，定然有著上好的丹藥，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煉丹，無論治療還是下藥，定然都需要試藥。
有一些拿動物來試，有一些則是拿活生生的人來試。
人人都傳著這麽一句話：
煉丹者皆為怪人。
因為他們有時候接觸的是平常人等無法想象的陰暗。
藥老能待在煉藥長老的這個位子上，本事定然不虛。
隻不過，他的煉藥禁地裏，也更為駭人。
藥老其實也是個瘋子，一個煉藥狂。
對於煉藥他有著謎一樣的執著。
淩踏歌站在禁地之外，由於結界的原因，他無法看清楚裏麵究竟是什麽樣的。
想起了當初的場景，他背脊一涼！
咬緊牙關，他眼一閉，英勇赴死一般地進了去。
（防止引起過度不適，以下省略百字描寫）
禁地之上充斥著腐氣，緩慢的吞蝕著禁地內怪異的一切，結界就是為了將腐氣和怪異的一切與外界隔絕而設的。
但結界的一處，已然開始漸漸衰弱，腐氣泄露，詭異的東西已經有一些跑了出去。
淩踏歌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無從下手。
“咳咳咳……喂，臭子！！！咳咳咳……老夫在這！！在這咳咳咳咳咳咳咳……”藥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淩踏歌轉頭便見藥老窩在一堆石頭的縫隙中，朝著他招手。
“你是想把自己埋了麽？那我便不打擾你了。請繼續。”淩踏歌眼見著就要走。
“誒誒誒！！回來！給老夫回來！！”
——
藥老從石縫裏被解救出來，白了也就淩踏歌揮個劍的事。
“你怎麽這麽沒用，這都出不來。”淩踏歌的語氣帶著滿滿的嫌棄。
藥老一噎：
“喂，莫要拿老夫和你這等耍刀弄槍的粗人相提並論！老夫可是千年才現的不世奇才……”
“哦，簡而言之，我若武力為百，你為零，我若武力為千，你仍為零。”淩踏歌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揭穿。
此乃，一針見血！
藥老頓時感到顏麵無存……
“咳咳咳……”
“那個，這件事暫且不提，還是先，”
“眼下這檔子破事吧。”藥老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禁地的中心，好像有什麽東西。”
“破壞了禁地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