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師父在等一個人
“歌兒,你先帶林道長去處理一下傷口。”水滄笙丟下這句話,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這裏是嵐煙山,水滄笙在這,基本就是如魚得水,想找到人可得費一番功夫。
——
林遠坐在榻上調息,淩踏歌收拾好東西也就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他想去找水滄笙。
壓下心中的不安,他這邊朝水滄笙可能會在的地方一一找去。
就在這時——
“你站住!”
淩踏歌回頭,就看見林瑤站在他後麵,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淩踏歌隻是粗淺地掃了一眼,便想抬腳離去。
“見到未來師娘,怎麽也不打一聲招呼?”
他頓時停下腳步,又是一次回頭,輕蔑地看著林瑤故意高高揚起的下巴,盡力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不由地嗤笑一聲:
“師娘?”
“你也配?”
“你!”林瑤當即怒氣衝頭,她忍了又忍,最終狠狠地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
“怎麽,我林瑤配不上的人,難不成你配得上?”
淩踏歌垂下眼簾:
“是又如何?”
“他是我一個人的。”
林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麽直接地承認了這簡直驚駭世俗的事情。
“你,你竟然真的……”
“你怎麽能對水哥哥產生這種齷齪的想法?!那可是你師父!!還是男子!!”
林瑤猛的喘著氣。
徒弟竟然對自己的師父抱有這種想法……
不行,不能讓這個人害了水哥哥!
“你覺得水哥哥要是知道了你是這樣的人,他會怎麽樣?”林瑤仿佛是想到了之後將發生的場景,高興的咧開了嘴:
“我會告訴水哥哥的!對,對!我要讓水哥哥把你從他的身邊趕走!讓你這個惡心的人離水哥哥越遠越好!”
淩踏歌麵不改色,冷冷淡淡地道:
“且不師父是信你還是更信我這個徒弟,”
“你認為,”
“我會讓你活著離開麽?”
林瑤一聽,頓時慌了,她的後背已是冷汗淋漓,卻還故作鎮定:
“你若是殺了我,水哥哥和我爹不會饒過你的!”
“我自有辦法。”淩踏歌一步一步走向了林瑤,在林瑤眼裏,他的身影宛如修羅!
林瑤想逃,自己的身體已經僵住了,動彈不得。想喊,喉嚨卻像被死死扼住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感受到即將來臨的死亡的氣息,絕望的淚水湧出眼眶。
“所以,勞煩你去死好麽。”
“啊,誰誰誰?誰死了?”
淩踏歌冷淡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慌失措,他猛的一轉身,就看見水滄笙站在走廊之中,懶懶散散地倚著紅漆的支柱,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們兩個。
“師、師父,我……”淩踏歌一時間手足無措。
沒了淩踏歌的壓製,林瑤終於擺脫了那種感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拚盡全力對著水滄笙高聲喊道:
“水哥哥!!他——”
淩踏歌忽然直愣愣地向前倒去——
“歌兒!!”水滄笙穩穩地將淩踏歌接住,緊緊抱在懷裏。
“師父……”淩踏歌靠在師父的懷中,手攥著水滄笙的衣衫,有氣無力地喚著水滄笙。
“水哥哥,他是……”
“我先帶歌兒走了,林瑤你先回房間休息。”著,看起來身嬌體弱的水滄笙直接把淩踏歌攔腰抱起,飛快地離去。
獨留林瑤一人站在原地。
水滄笙來到了淩踏歌的房間,將他輕輕地放在床上,走到門口,伸手關上了門。
突然,水滄笙的手腕被從他身後伸過來的手握住。
水滄笙倒是一點都不詫異,長眉一挑:
“喲~歌兒,不裝下去了?”
“你已經看出來了,我又何必裝下去。”淩踏歌貼近了水滄笙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輕道。
“歌兒若是想玩,為師自然會陪歌兒玩下去。”水滄笙看起來對淩踏歌的動作沒什麽反應,這讓淩踏歌的目光一暗,心一橫,另一隻手樓上了水滄笙的腰間。
意外的細……
淩踏歌將水滄笙抱起來,按到床上。
水滄笙富有色澤的墨發鋪散在床上,在他身下構成一副畫卷,他頭上的白玉蟒冠已經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水滄笙的眼睛,真的很勾人。
墨色的眼眸,看著是澄澈清透的譚泉,但水下,籠罩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清情緒,便不由自主地一再深探,直至淪陷,溺斃。
水滄笙不知道,早在很多很多年前,他見到其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深陷在這雙眼眸,不可自拔。
“歌兒這是,想要做什麽呢?”水滄笙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也不曉得他是真不知還是什麽。
“你,當真不知道?”淩踏歌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頭發垂落到水滄笙的臉頰上,癢絲絲的。
“為師可當真不知,歌兒跟為師講講?”水滄笙眯起了眼睛,眼裏滿是笑意。
淩踏歌撫上他的臉,勾勒著他的輪廓,然後手慢慢向下,緩緩抽掉了水滄笙的腰帶。
月白色的衣衫一層一層地散開,猶如花瓣綻開。
可淩踏歌自始至終,不見水滄笙的神情有一點變化。
他依舊是那麽笑著,縱容著他。
仿佛那張笑臉是一張麵具,死死地戴在水滄笙的臉上。
他心裏很是不舒服,
淩踏歌伸手就要拉開水滄笙最後一件裏衣,卻迎來一陣旋地轉。
待淩踏歌回過神,他和水滄笙的位置已然調換。
水滄笙俯下身子,在他的耳邊道:
“歌兒若是想玩,有時間為師陪你玩個夠。”
“但今日,為師沒有哪個時間。”著水滄笙就坐到了床畔,拿起一旁的白玉蟒冠和腰帶一類,開始整理衣衫。
淩踏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隻能看著水滄笙離去的背影,直至他消失,方可起身。
師父,並不排斥他這樣子的行為嗎……
淩踏歌現如今也看不透水滄笙了。
就像剛剛,水滄笙的神情一成不變,他以為師父好歹會一瞬間的慌張。
可是沒有。
那張笑臉,讓他心疼。
他知道,那不是師父真正的模樣。
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人把那張麵具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