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羊入虎口
電話那頭頓了良久良久,史銳逸的聲音才繼續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疲憊的厲害,也無力,說出來的話語是那樣的慘白,讓人不忍直視,一字一頓:“對不起!”
身為史家的掌權者,史銳逸這是第一次和別人說“對不起”,說的還這麽的心甘情願,死心塌地。
如果一句“對不起”能夠換來顏素素的原諒的話,能夠換來三年前那個孩子的性命的話,他寧願說一百句一千句一萬句。
隻可惜……什麽都換不來。
顏素素的反應特別冷靜,冷靜的就好像是三年前受到那樣打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不是她的孩子。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你什麽都不用說。”
但是史銳逸寧願顏素素朝著他撕心裂肺的怒吼,朝著他千夫所指的抱怨,也不願她如此的冷靜。
冷靜代表著什麽,代表著顏素素已經將所有往事都忘之腦後,讓其煙消雲散。就連他們三年前的愛情,就連他們之間的所有過往。
瞬間史銳逸驚恐了起來,但是他什麽表示都不能夠有,隻能夠強忍著心中的懼意,一字一句的問道:“素素,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給你的打擊特別大?”
此話一出,電話這頭瞬間靜默了下來。
還沒有等史銳逸繼續說出什麽話的時候,隻聽見顏素素笑了笑,輕輕巧巧而涼薄的厲害,搖了搖頭:“不算是打擊大,隻是沒有愛下去的動力了。”
對,隻不過是沒有愛下去的動力罷了。
顏素素的聲音蒼白而無力,讓人聽在耳朵中心中猛然的一揪,疼痛的厲害,讓史銳逸的眸子猛然的眯了起來,裏麵宛若是黑洞一般,深不見底,陰森入骨。
良久,電話兩頭的人都沒有說話。
史銳逸是麵對如此的情況不知道說些什麽,而顏素素則是頭疼的厲害,仿佛是從腦仁之中有一根針狠狠的刺著自己的頭部,炸裂般的疼痛讓她蹲了下來。
心情隨之更加的煩躁,語氣也格外的不好:“抱歉,史總,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想要回家休息了。”
史銳逸打電話過來的目的怎麽可能是沒有事情,他的語氣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素素,你過來一趟好不好?我現在就在我們之前的家裏,三年前的家裏。”
三年前,兩個人也曾在史母不知道的時候如膠似漆一段時間,當時陷入愛情的兩個人便在外麵瞞著所有人買了一套房子,不大,隻有八十平方米左右,但是被當時的顏素素布置的很溫馨很溫馨,溫馨的當三年後的史銳逸第一腳邁進這裏的時候便淚流滿麵。
顏素素怎麽可能不知道史銳逸話中說的是什麽,神情一頓,眼神包含著懷念的感情,但是狠了狠心還是拒絕:“不用了,史總。三年前那房子是你買的,寫的也是你的名字,所以我想我不適合進去吧。”
說不定,三年間史銳逸帶過多少女人進入過那裏,如同三年前對待自己一般,稱呼其為“寶貝兒”或者是“親愛的”,和她們在那張足夠大的床上翻雲覆雨。
想想都覺得惡心的厲害,她怎麽可能還能夠邁入那裏,那個讓自己晚上隻做噩夢的地方。
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瞬間讓史銳逸害怕了起來,他想要修複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從哪兒入手,好不容易有一個這樣的切入點,這樣的懷念地點,顏素素卻絲毫不給自己機會。
這樣得而失去,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人真的恐懼的厲害。
“素素,算我求你,你就來一趟好不好?”
史銳逸低沉的聲音在顏素素的耳朵緩緩的響起,帶著懇求和蠱惑,像是一注清泉一般,讓顏素素原本嗡嗡嗡作響的腦袋瞬間舒服了不少,撫平了她的難受。
舒服的讓顏素素想要哼哼,不想要說話。
史銳逸卻以為是顏素素不想要理會自己,眸子猛然的一眯,隻好將最後的招數拿了出來:“素素,你不是想要讓我簽土地協議書嗎?如果你今天過來的話,我就簽。”
隻要能夠將顏素素哄回到自己的身邊,隻要能夠讓她三年後如同三年前那般的愛上自己,別說是將這塊土地送出去,就算是將半數家產送出去,他也在所不惜。
亂成一團漿糊的腦子因為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了過來,顏素素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來,耳邊似乎還有著祁溫琛命令的聲音。
頓了頓,顏素素點頭:“好。我過去。”
電話那頭頓時間欣喜了起來,帶著愉悅的聲音:“素素,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好不好?”
雖然答應了,但是顏素素卻是為了那份合同答應的,她並不想要和史銳逸有什麽過多的接觸,便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
來的時候是坐祁溫琛的車來的,現下隻能夠打車去史銳逸那裏了。
史銳逸不敢逼得太緊,隻要是顏素素過來,他就覺得心滿意足了,連忙點了點頭。
掛了電話,顏素素抬手攔了一輛出租,朝著三年前的愛巢出發。
倏然不知,這般的行為無異於羊入虎口。
……
祁溫琛這邊絲毫不知道顏素素和史銳逸之間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夠怎麽樣,顏素素隻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按照他所說的他要的隻是結果,不管過程。
坐在麵試桌的後麵,祁溫琛有些無聊的將左腿搭在右腿之上,目光閑散的看著現在正在進行麵試的這五個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帶溫度。
王長湛王導就坐在他的身邊,筆尖不斷的在文件上點著,“咚咚咚”的格外有節奏。祁溫琛非常熟悉王長湛,自然是知道這是他不耐煩和不滿意的表現。
抬眸朝著正在表演哭戲的女演員,眉梢也泛出了淡淡的不耐煩。
這是誰推薦過來的?演戲差的厲害,讓她表現堅毅的哭,她卻表現成了死了丈夫一般的哭,讓人聽著就瘮得慌。
實在是不耐煩了,祁溫琛將腿放了下來,壓低聲音朝著一旁王長湛說道:“王導,這屋裏太悶了,我先出去透透氣。”
王長湛深深的看了祁溫琛一眼,嘴角緊抿著,眼神中一閃而過了一抹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