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臨陣換新娘
黑色的加長版林肯車穿梭在Z市的大街上。
車內莫名的很安靜。
戚流年端坐著低頭靜靜看著左手上的那隻華麗貴氣的粉鑽,內心猜測著對方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白皙粉嫩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潤,仿佛成熟的紅蘋果,在枝頭招搖著過路人前去平常它的美味。
身旁並肩而坐的程雍乾側過頭看著被“收入囊中”的“紅蘋果,”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竟乘著對方出神,探頭過去親了戚流年一下。
蜻蜓點水,程雍乾收回上身,坐了回去,嘴角淺淺的暈出了一絲漣漪。
嘴唇微微有些異動,好像被什麽東西迅速覆蓋,又迅速離開。
戚流年被這個蜻蜓點水的吻,拉回了縹緲遠處的思緒,抬頭有一些茫然的回看著程雍乾,片刻才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程雍乾,這裏還有人啊!”
戚流年下意識的往前方的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巧和司機局促的眼神碰了個正著,忙收回目光,憤憤的投向了身邊的程雍乾臉上。
“那又如何?”
仿佛戚流年看到的那一幕,隻是她自己的錯覺。風依舊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做什麽的樣子。
戚流年送了對方一對白眼珠子,泄了氣一樣坐了回去,懶得和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人爭辯,對麵彈琴。
程雍乾見她不搭理自己,嘴角勾了勾,出聲吩咐司機到,“前麵路口右轉,去城東的錦瑟公寓。”
司機應了一聲,車廂裏眼看著又沉寂了下去,一旁的戚流年一聽“錦瑟公寓,”立刻轉頭詢問靠著椅背幽幽假寐的程雍乾。
“我要回學校。”
程雍乾閉著眼睛搖搖頭,“你以後就住公寓。”
戚流年一聽,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戚流年話一出口,就被程雍乾立刻否決了。
戚流年有些惱火的瞪著悠然自得,兀自閉眼休息的程雍乾,目光灼灼,快要在他的身上燒出一個洞的時候,程雍乾眼皮微微一動,睜開了一條縫隙,眯著眼睛看著她沒有講話,反倒是坐在前麵開車的風開了口。
“夫人,公寓裏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大可以放心的去住吧,絕對的拎包入住。戚流年不想說話,真是尤其住必有其仆。”
戚流年聽到這話,幹脆閉上了嘴巴,靠在舒服的靠背上不在說話。
風一個漂亮的轉彎,車子開進了錦瑟公寓的大門。甚至沒有留給保安敬禮的時間。
戚流年拉開車門,還沒站穩腳就扭了一下。程雍乾的大手接住了她,看著戚流年疼的有些扭曲的臉,程雍乾幹脆把她橫抱起來。才看見地上有一個陷下去的洞。程雍乾看了一眼風。風立刻會意“我立刻就去處理。”
“哢嚓”房門響起了清脆的開啟的聲音,戚流年被程雍乾抱著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清新簡單的裝飾風格,溫暖舒適的色彩搭配,樣式簡單,卻價值不菲的家具,一室兩廳家庭布局,這一切都體現了布置的主人是如此的用心。
第二十八章
“以後就不要回學校了。放學以後就過來這裏。”
“這裏,很貴吧?”戚流年試探的問著。
程雍乾坐在戚流年對麵,把她的腳拿在手裏,略顯粗暴的揉著,戚流年疼的齜牙咧嘴“你輕點啊。啊,好疼。”
程雍乾把她的腳扔在了一邊“試試吧。”
戚流年動了幾下還真的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程雍乾的目光淡淡的,是啊,曾幾何時,他也在生活的邊緣掙紮過,這些都是生存的技能。
程雍乾正將酒櫃中的一瓶紅酒拿出來,聽見身後的戚流年的聲音,回身懶洋洋的說到。
戚流年冷哼了一聲,對方這種萬事俱備的樣子,明顯是瞧不上自己的那些東西,有錢了不起啊!
她一言不發的從還在找開酒器的程雍乾身邊走過,走進了主臥室。
入眼一片喜慶的大紅色,戚流年有些嘲諷著切了一聲,不是財大氣粗嗎?品味竟然這麽俗氣。
戚流年環視了一圈臥室裏的布置,所有一切都是紅彤彤的,當目光落在床尾的梳妝台上的時候,心裏莫名有一絲的感動。
梳妝台上,滿滿的放著自己平時根本買不起的大牌護膚品,走近一看,全部都是還未開啟的新的。
戚流年從沒想過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竟然會這麽細心,連自己平時所用的護膚品都記得這麽清楚。
戚流年洗完澡,程雍乾正坐在床頭看書,看著濕噠噠的戚流年,程雍乾的嘴嘴角浮現出完美的弧度“過來。”
戚流年拉著身上短的要命的睡裙,慢吞吞的走到程雍乾的身邊,程雍乾放下書,一隻手臂,就講戚流年扔在了床上,接著高大的身子就壓了上去。
程雍乾,你要幹什麽?
“新婚之夜啊……”
“……”
這一夜,巫山雲雨,纏綿悱惻,朦朧的月色透過縫隙淡淡的淌了一地溫柔,程雍乾靜靜的擁著懷裏沉沉睡去的愛妻,眼睛一眨不眨的停在那張如嬰兒般安靜的睡臉上。
今晚是自己第一次不是為了需要而和她結合,也許自己真的開始喜歡這個小東西了呢!
程雍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手臂輕微的攏了攏,小東西,如果不知道會讓你安心的留在我的身邊,那麽我永遠不會在你自己告訴我之前道破你的身份。
那麽就安心的呆在我的身邊,好嗎?
次日,程雍乾臨時換新娘的新聞傳遍了大街小巷,就在所有人都還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這件事的時候。
又一個同樣擁有爆炸點的新聞再一次鋪天蓋地占據了各家新聞頭版頭條。
臨時被換掉的新娘孟夢兒,前去程氏集團商談程孟合作的時候,在中天樓下遭遇車禍,被“棄夫”程雍乾親自送往醫院,如今傷勢不明,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猜測兩人的關係!
藕斷絲連,還是不得已為之。
程雍乾坐在醫院的走廊裏,看著手機裏的新聞直播,一張俊美的臉臭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奔出去扭斷醫院外麵那些“搬弄是非”的記者們的腦袋一樣恐怖。
他不過是看在兩家的關係,又不能棄置不顧,才親自送孟夢兒來醫院的,怎麽到了這些記者的嘴巴裏,就變得這麽汙穢不堪?
而還在被窩裏睡的沉沉的戚流年,全然不知外麵的軒然大波,也不知道在美國的唐三少已經發現了對於戚小彬之死的一個關鍵的線索。
離唐三少偷偷潛入這個停屍房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了,他已經小心翼翼的拿著手機將戚小彬整個屍體從上到小,都檢查了一遍,隻差開膛破肚了。
手機的光線並不明亮,他怕光線太亮會讓巡邏的人發現,所以才沒有打開手機手電筒。
不死心的再一次一點一點的從腦袋檢查,就連頭發都是一小縷扒開來檢查。
腦袋,上身,泛白僵硬的屍體上,除了脖子上留下的泛紅的青紫色淤青告訴了生者死者的致命傷外,幾乎沒有其他一絲線索。
就在唐三少有些沮喪的時候,手機無意中往死者下身掃了一下。
為了仔細的檢查屍體,他檢查完了正麵,又將屍體翻了一個身。
這時手機微弱了光線正好落在屍體的右腿大腿內側。
歪歪扭扭的有些像字一樣的線條刻在上麵。
彎下腰,湊近了一些,將手機的光線停在了這扭曲的線條上。
也許死者是情急之下用指甲一類的不是太尖銳的東西劃刻的,所以深淺不一,有幾處筆畫流血結疤。
前幾次檢查的時候,他並沒有太注意,隻看見留下疤痕的幾畫,以為是死者身前不小心被劃傷的。
現在湊近了仔細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沈-三-門?”
“流年,殺死戚小彬的有可能是沈三門。”
戚流年聽著電話裏的唐三少嚴肅的聲音,又回想了一下,那個和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中年男人。
戚小彬?沈三門?
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為何會牽扯上這一樁殺人案?
戚流年和唐三少約好了時間,準備從沈三門下手,順藤摸瓜,也許很快就能找到那個真正的凶手。
窗外車水馬龍,戚流年緩緩的走到角落的一張桌前坐下,抬手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就無聊的看著窗外人流,等著唐三少來赴約。
“流年,不好意思,路上太堵,我來晚了,”唐三少笑得一臉陽光的出現在店門口。
撩開咖啡店門口的水晶簾子,將炙熱的熱氣阻隔在外,走進角落的靠窗子的那桌,大刺啦啦的坐了下來。
“服務員,一杯冰咖啡,不加奶。”
唐三少轉過腦袋,對著不遠處的正形跡可疑,竊竊私語的幾個服務員展開了一個極其邪魅的笑容,引的好幾個女孩子羞澀的捂著臉,偷偷往這邊瞧。
“師兄,這次美國行,還有什麽線索?”
戚流年白了一眼唐三少,這人真是一隻老貓,到哪,哪裏的母貓就發情。
唐三少剛要開口,服務員頂著一臉緋紅的嬌羞,端著咖啡走到他的身邊,彎腰將咖啡放到他的麵前,一雙彎月牙還不住的往他身上上下瞟來瞟去。
“誒,師兄,你有沒有聞見空氣裏的荷爾蒙的氣味?”
戚流年優雅的端著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眼睛往對麵那磨磨蹭蹭,遲遲不去的服務員,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句。
唐三少顯然還沒弄明白戚流年話中含義,一頭霧水的瞪著眼睛望著她,“誒?荷爾蒙?”
戚流年翻了一個白眼珠子,也不再搭理他,隻顧低頭喝咖啡。
唐三少聽著戚流年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正撓著腦袋捉摸這話的意思,就聽見身邊的噠噠噠幾聲急速幹脆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終於走了,話歸正題,”戚流年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子,抬頭往唐三少身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唐三少還沒弄清楚話中的含義,就被戚流年一句話轉歸了正題。
“對了,說到這一次美國行,還真有一點收獲。”
“哦?”
唐三少驀然嚴肅起來了,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微微將上身向前傾了傾,聲音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去了美國,我先去戚小彬所在的學校調查了一下,學校說他在一個月前忽然請假,說國內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假期也不長,隻有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