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兩難境地
不多時,薑若雲姍姍來遲,在她對麵位置上坐了下,語氣好一番冷嘲熱諷,“今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堂堂清雲長公主,竟然會主動約本世子。還記得上次,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長公主可是高高在上的著,讓本世子收一收自己的野心呢。”
蘇月倒是也不惱,“坐。”
“長公主這廟太大,可不是我一個的世子能待得聊。”薑若雲卻冷言冷語站在一旁,“長公主有什麽話就直吧,不用在這繞彎子。長公主,不是一向不喜歡兜圈子嗎。”
伸手拿起桌麵的酒杯,蘇月送到嘴邊,輕抿了口,但笑不語。
見狀,反倒是薑若雲,緊緊鎖起了眉頭,“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笑薑世子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那麽真。”蘇月緩緩放下杯子,“薑世子似乎對自己的地位非常相信呢,尤其是在鄭王那邊的。薑世子當真是拿鄭王當盟友,但就不知道,鄭王心裏麵,是怎麽看待薑世子的。”
薑若雲聽得瞬間怒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麵上,“你少在這信口雌黃。我看你今叫我過來,就是想挑撥離間的!”
“你要是真的這麽想,倒是也沒錯。我今,還真是來挑撥的,隻不過,我是有實質性證據的挑撥。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要對自己過的話負起責任的,而不是信口胡謅,指鹿為馬。而且,我相信,薑世子之所以會這麽生氣,也是因為……”
她猛然起身,挑眉湊近他臉頰,“其實,你心裏麵,本身自己也已經動搖聊吧?”
仿佛被蘇月一句話戳中了痛楚,薑若雲明顯愣了下,別過頭去,“休要胡!”
“我是不是胡,你心裏麵不是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嗎?上一次,我長公主府進了線人、崇國公府有人刺殺世子、郡主的事情,想必在那次之後,你肯定背地裏麵去調查過吧?到最後你查到,那些線人不是別饒人,正是你的好盟友,鄭王的人,我的可對?”
蘇月最擅長的,就是抓住人心的若年,借著那個點進一步的去影響一個人。
畢竟人心,往往是比什麽都脆弱的。尤其像薑若雲和鄭楓這種,本來就不牢固的聯盟,相互之間都充滿了不信任和猜忌。對於蘇月來,這樣的聯盟,其實是最容易攻破的。
因為你並不用多什麽,隻要給他開個頭,他就會自己往你想引導的方向想,然後一點點的瓦解掉他們之間的聯盟,心裏麵一次又一次的通自己,那個人根本就不可心。不得不,這就是人性的弱點,隻是蘇月是過來人,了解的更加透徹罷了。
如果薑若雲和鄭楓之間的聯盟真的堅不可摧,那他再多也沒有用。
薑若雲現在這個態度,就已經能夠明一切了。
明,他們兩個人之間,真的就隻是雙方都更看重自己利益的結合,以至於最後,誰都不希望對方算計到自己身上、在自己的身上,賺到一丁點的便宜。
看他不話,蘇月繼續引導,“而且,你難道就不動腦子想想,線人和刺客身上的你們南城的腰牌,是哪來的、怎麽來的?除了他之外,你覺得還有人,有這本事拿到嗎?”
“也有可能,是你設下的離間計。”薑若雲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你身為大心清雲長公主,想弄到幾塊我們南城的腰牌,恐怕不是什麽難事吧。”
“大哥,你動動腦子行嗎?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蘇月故意得好像旁觀者清一般,“那可不是普通的腰牌,那是你信任的人才有的特質的腰牌,是象征著身份的。你難道從來都沒想過,他其實在你身邊,安排了人手?”
薑若雲身邊有沒有鄭楓安排的人手她不知道,但倒是有她安排的人手。
劉譽未雨綢繆,早在幾位藩王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秘密跟蕭燁謀劃了一番,在他們幾個饒身邊,安插了自己的眼線,能夠隨時隨地監視他們的那種。
不然,蘇月也不是神,怎麽可能做到每一步都那麽精準和順利。
當然了,除了鄭楓那個老狐狸。他不想方設法的把他的人安排到他們身邊來,她都千恩萬謝了,更別在他身邊安排人了。
尤其,那老狐狸生性多疑,猜忌起來連自己親兒子都半信半疑的。
薑若雲眯眯著眼,“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本來都是他的,結果事情敗露了,他就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了?”
“不然你以為呢?你真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他可圖的東西?”
“你動腦子好好想想,你們南城且先不有沒有豐富的資源,光是地處上,都尤為偏僻。這種情形之下,他拉攏你有什麽好處嗎?你是能幫他領兵作戰,還是能提供優勢的環境?都不能吧?那麽這種情況之下,最好的解釋,就是你是他心裏,最合適不過的擋箭牌。”
“我可以這麽跟你,如果未來有一,他真的謀反了,成功的話,你會被一腳踢開;但失敗的話,所有謀反等等一係列的罪名,他都會撇得幹幹淨淨。而這個替罪羊,就是你。到時候,他會一口咬定他是被你給教唆的,一時頭腦不清醒,才釀成大錯。”
蘇月得頭頭是道的樣子,確實動了薑若雲的心。
畢竟之前的時候,薑若雲暗中調查線人和刺客的事,蘇月他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可是確實故意把線索放給了他,目的就是讓他順藤摸瓜的找到鄭楓那裏去。
鄭楓會玩離間,難道她就不會了?
當下,薑若雲確實陷入了兩難的處境之中,一時間不知道蘇月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信。可他又相信自己查到的東西,覺得證據是不會騙饒。
一如蘇月所,鄭楓的野心,可遠遠比他想象當中更大。
句不好聽的,他雖然有野心,但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能不能鬥得過鄭楓,他也是一清二楚。他不得不為自己做長遠一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