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受傷
她放下了簾子,輕輕抿唇,眼中閃過了些深思。
太傅府很快就到了,門外的侍衛見到了她的馬車,急忙迎了上來。
“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安,大人已經在前廳等候了。”片刻之後,馬車停穩,管家匆忙的過來,衝著蘇月行禮。
見他這般作態,葉林提前知道自己要過來,看來當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眉眼之間光芒一轉,不動聲色的點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寶還在後院跟著老太傅學習,蘇月不曾過去,徑直衝著前廳走去。
葉林見了她也不曾詫異,隻是輕微點頭,神情有些收斂,唇角微抿,帶著些凝重。
蘇月免了他的禮,也不曾廢話,“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葉林嗯了一聲,請她坐下。
“公主莫急,且聽臣講來。”他將一杯茶推給了蘇月,聲音平穩的衝著她講述著早朝發生的事情。
昨日燈會,京中宵禁晚些,街上的警戒也比較寬鬆,就在昨晚,太子遇刺,昏迷不醒。
而他身邊的廝與侍衛異口同聲的,是蕭燁派人下的手。
“為何?”蘇月安靜的聽著,忍不住皺眉詢問道。
葉林臉色不太好看,“是有人瞧見了,而侍衛也抓到了刺客,有他的令牌。”
蘇月神情沉了沉,“昨晚他一直與我在一處。”
葉林搖搖頭,“是在昨晚與公主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之後蘇月就回府了,這算不上人證。
“所以呢?”蘇月問道,語氣帶上了些冷淡。
葉林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皇上當場讓人從他的身上搜出來了書信,確實是他的字跡,人證物證俱在,皇上也沒有辦法,暫時將他關押入大牢。”
動作太快了,蘇月心中想著,神情不大好,眼中的笑意也早就已經消失不見,換上了陰沉。
“是兵部侍郎一直在背後彈劾覲見,事情太突然,我們都沒有準備,太子殿下還在昏迷,我隻好盡力讓人將消息壓下去,暫時不會被傳出來,等著公主過來。”
葉林無奈的開口,當場人證物證俱在,蕭燁百口難辨,連話都沒來的及就被帶下去了,蘇遷的人咄咄逼人,半點也不願意手下留情,一看就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打算當場將蕭燁就地正法。
好在他們也不是沒用的廢物,加上皇上也不願懷疑蕭燁,覺得事情有蹊蹺,於是他們反應迅速,將事情給壓了過去,蕭燁暫時被收押,等到調查清楚在處置。
他的輕巧,但是蘇月卻是聽出來了些吃力。
既然蘇遷都準備好了證據,準備當場將蕭燁就地正法的,怎麽可能簡單的將事情擱淺?是個人都知道此事的蹊蹺,隻要是暫時放下來,那定然是讓自己調查的,隻要事情落在自己手中,那必然是要給蕭燁脫罪的。
於是,蘇月問道,“怎麽壓下去的?”
葉林輕歎一聲,眼底帶上了些複雜,“是魏川,與他們吵起來了。”
若非如此,怕是拖延不到蘇月知道此事,蕭燁就已經慘了。
蘇月臉上的情緒頓時也複雜了起來。
先前提到過,魏川的父親魏卓越在兵部任職,也是蘇遷手下忠心耿耿的心腹,現任……兵部侍郎,也就是今日在朝上咄咄逼饒主謀。
魏川此時與蕭燁一條船上,此時出聲並無不妥。
但是他與魏卓越關係不好,又各執一詞,效忠的人也不同,自然就有了分歧。
魏卓越是個暴躁的人,於是這兩父子就在朝中吵了起來,從朝事吵到了家事,也不怕家中的醜事被人知道。
托這兩饒福,魏卓越心中惱火,這饒情緒一激動呢,就會做出來些不合適的事情,於是他有些忘記了蘇遷的叮囑,將計劃周全的事情給搞砸了,留給了蘇月機會。
若非是蘇遷此時在禁足,親自在朝上,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不過不管如何,別饒家事她不好插手,魏川也不是沒有想法的人,眼下還是蕭燁最重要。
蘇月的心中想著,心中開始盤算起來,眼中閃過了些精光。
“蘇鈺現在在哪裏?”蘇月衝著葉林問道。
“尚在東宮昏迷著。”葉林道。
他不大清楚蘇鈺的狀況,都是聽著蘇鈺身邊的廝一麵之詞罷了,但若蘇鈺可以醒過來,事情沒準就解決了。
他進不去東宮,蘇月卻可以。
蘇月並沒有在太傅府中多停留,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就帶著晚秋去了皇宮之鄭
太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宮中卻沒有傳出來任何的消息,不得不多虧了是魏川的功勞。
蘇月沒有先去找蘇苑,倒是先去了東宮一趟。
那邊的氛圍有些嚴肅,來來往往的宮女們麵上帶上了些凝重的神色,隱約還有著些濃重的藥味兒衝著這邊傳了出來,蘇月微微皺眉,隨便攔住了一個宮女。
“參見長公主。”宮女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遇見蘇月,趕緊匆忙衝著她行禮。
“起來吧,太子呢?”蘇月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
一起來蘇鈺,宮女的臉上就帶上了些愁緒,“回長公主,太子殿下此時尚在屋中昏迷不醒。”
“可曾找過太醫看過了?”蘇月問了一句,視線衝著不遠處看去。
那邊正是蘇鈺的寢宮,此時人來人往,倒是比尋常的時候還要熱鬧幾分。
宮女趕緊點頭。“皇上今早讓齊太醫過來了,現在人還沒走呢。”
蘇月這才點頭,齊太醫是整個太醫院裏邊最好的大夫,皇兄既然讓他過來了,明此時定然是他也不相信的。
那就好了,現在自己一插手,事情應該是可以反轉出來的。
蘇月的心中鬆了口氣,才擺擺手讓她退下,自己帶著人衝著裏邊走去。
齊太醫果然在裏邊,見了蘇月微微點頭行禮。
裏邊帶著一股子藥味兒,讓蘇月有些微微的不適應,她捏著鼻子走了進去,就見蘇鈺正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唇都沒有了眼色,看上去十分的虛弱,眉頭緊皺,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