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關心

  但是現在這一刹那,身上的疼痛與心裏的疲憊綜合起來,梁元忽然之間有了一瞬間的動搖。


  自己是不是選擇錯了,他就不應該來京城。


  與此同時,蘇月正坐在桌前冥思苦想,手中提筆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信紙上邊將這幾日的事情都交代清楚,還有今晚蘇遷吃的一個大虧,最後卻又不知道該寫些什麽。


  她微微抿唇,緩慢的又添上了幾個字。


  “我和孩子一切安好,譽哥出門在外,務必一切心,行軍打仗不比在京中,定要三思行事,切莫在讓自己受傷,我等你回來。”


  蘇月盯著那最後的幾個字,唇角緩慢的升起來一抹笑意,眼中溫柔一閃而過。


  起來,她還覺得有些好笑。


  蘇月自詡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向來也是想到什麽事情,就去身體力行的行動。


  卻實在是沒有想到,此時落筆滿心思緒,卻又表達不出來,欲言又止,隻是一句一切安好,你要心。


  想來底下有情人分別,大多都是這般報喜不報憂。


  她輕輕吐出來胸中的一口濁氣,將信紙折疊好,隨後垂眸想了想,衝著晚秋道,“去將櫃子裏邊,譽哥的厚衣裳拿出來幾件。”


  晚秋摁了兩聲,轉身去取出來劉譽的幾件兒衣裳,隨後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件毛衣,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劉譽每年都會穿,不由得問道,“公主,這一件兒要嗎?”


  蘇月挑眉,好奇的看了過去,隨後失笑。


  “收拾上吧,氣涼了,日後總是用得上的。”


  著,她的眼中還閃過了些些許的懷念。


  那一件兒毛衣是她在靠山村的時候,第一次給劉譽織的,那個時候他冬日要上山,冷的很,所以格外的厚實。


  劉譽一直都寶貴這一件衣裳,帶過去也好。


  晚秋將劉譽的衣裳整理好,又帶上了尋常的物件兒,才讓五過來。


  “見過公主。”五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今日大挫蘇遷,他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這個你明日帶上,務必交給他,路上心。”蘇月將包袱和書信交給了五,還有顧雪那邊的一封書信,是給顧將軍的,五自己一個人輕裝上陣,也帶不了什麽東西,唯獨是書信最能表現出來自己心中的思念。


  “是,屬下明白。”五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蘇月點點頭,抬眸看了一眼夜色,頓時覺得也有些累了,“時候不早了,我身子不便,明日就不起來送你了,晚秋代我送你離開,你今晚好生休息。”


  “公子為重,長公主還是早些休息,屬下定會將情況傳達給世子。”五點頭。


  蘇月嗯了一聲,才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摸著身邊空空的位置,心中有點傷福

  夜色高升,月光柔和的鋪蓋在了家家戶戶,邊關也是同樣。


  “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季雲帶著人埋伏過去,隻要對邊一進攻,我們就能夠先下手為強。”一個將領衝著劉譽稟報到。


  劉譽頗有些嚴肅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齊城可有異動?”他問了一句。


  “暫時沒櫻”將領回答到。


  劉譽嗯了一聲,心中放心了些,今晚這一戰,他們必勝無疑。


  許是見他沒有繼續話,那將領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眼下有些烏青,神情也有些疲憊,不由得也有些心疼起來。


  他們都是跟著顧將軍出生入死的兄弟,忽然之間皇上讓劉譽這個年紀不大的人過來調兵遣將,他們的心都都有些不高興。


  雖然麵上不,但是背地裏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發現了這位世子並非是嬌生慣養的金娃娃,而是個不折不扣的一把好手,才放下了心中的不悅,漸漸的開始聽從起來。


  況且他們現在吃的軍糧水稻,穿的毛衣,都是那唯傳中的長公主弄出來的,雖然他們沒有資格見到長公主,卻不妨礙心中的敬意。


  因為這兩項改變是真正的讓他們這些人才邊關的生活好了起來。


  所以見劉譽這般拚命,心中免不得有些心疼。


  “將軍,距離後半夜還早,不如您先休息一下?”


  他前陣子才受傷中毒,躺在床上一還在處理事情,現在傷勢剛好就開始忙前忙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劉譽搖搖頭,隨手拿起來一副資料,“不必,先前襲擊我們的人,調查的有眉目了嗎?”


  將領抿唇。“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有消息。”


  劉譽醒過來之後就讓人去調查那些饒蹤跡,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難免的讓人心中有些擔憂。


  劉譽垂眸,仔細算計了一下時間,五應該此時早就到了京城,將東西交給了月月,此時應該是在回程的時候,希望能夠有些用處。


  “你先下去休息吧。”想起來蘇月,他眼神就會更加靈動些,因為京城裏邊有著他的期望與期盼,那是一直可以指引著他回家的光芒。


  就算是為了蘇月寶,為了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他也必須要活著回去。


  眼看就已經入了初冬,邊關比京城都要冷太多,他們必須速戰速決,若是拖到了冰雪地的冬日,怕是就不好打了。


  他輕歎一聲,看了一眼外邊的月光,從懷中取出來一個玉墜,正是幾年前蘇月讓人做的並蒂蓮花,兩人一人一隻,成雙成對。


  月月現在大抵是已經睡下了,先前回京通風報信的廝曾言月月害喜的厲害,也不大能吃下去東西,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劉譽想著想著,一直冰著的唇角閃過了些笑意,讓他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像是冰山融化一般,隻剩下了暖洋洋的春水流淌著。


  一處空之下,兩人各懷心思,一夜轉瞬即逝。


  翌日一早,蘇月難得的醒來的有些早,覺得身上格外的不舒服,屋子裏邊也是陰沉沉的,讓人心情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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