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落敗
照理來說,臨海省是內陸地區,並不是邊境省會,作為封疆大吏的梁河初基本沒機會認識楊豪這等在西部邊境奮戰的人物。
但兩個月前的西方五國聯軍來勢洶洶,百萬雄師齊過湄公河,劍鋒直指華夏西部的經濟樞紐蘇杭。
若是西部軍區敗了,那西方五國聯軍必將踏入華夏國土,屆時便需要這些封疆大吏發揮作用了,於是楊豪便召見了華夏西部以及相鄰的東部各省的封疆大吏,其中就包括梁河初。
萬事都必須做好兩全的準備,實際上,便是經曆了數百場戰鬥的楊豪也沒把握帶領萬勝守衛軍防住西方五國聯軍的進攻。
因為除去五國的眾多高手以外,他們還有整整三百萬的兵力,相當於華夏三個軍區的總和!
而萬勝守衛軍才僅僅一百萬。
可想而知,楊豪當時的壓力有多大。
或許也正是壓力太大的緣故,才導致他的決策失誤,陷入敵方的包圍圈,讓整整五十萬將門兒郎戰死沙場。
“那照你的說法,如果對方不是我的話,你會怎麽做?”
楊豪毫無波動的語氣,在梁河初聽來卻猶如惡魔在耳邊低嚎,渾身顫抖,冷汗淋漓。
“這……這個……”
梁河初在猶豫,但楊豪可不允許。
“軍人,要敢作敢當!”
話音剛落,一股比剛才還要渾厚十倍的威壓落在了梁河初的身上,他腳下那堅固的水泥地板盡然發出了“哢哢”的響聲,裂縫像蜘蛛網一般向外擴散。
梁河初身後的四位內勁大師見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河初的修為可要比他們還要高上一個境界,卻被楊豪的威壓壓的如此狼狽,若是換成他們,恐怕在就已經七竅流血,靜脈寸斷了。
“是!”
梁河初艱難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將軍,我將會依法處置!”
“依何法?”
楊豪冷笑一聲,繼續道:“就因為殺了你們梁家的人?但你梁家人作奸犯科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麽積極啊。”
說罷,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梁國柱等人,肅殺之氣浩然湧出,嚇得眾人連連後退。
他們不知道楊豪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但連堂堂封疆大吏都跪倒在楊豪麵前,可想而知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有多麽恐怖。
喬傲骨和梁國柱此刻腸子都快要悔青了,早知道楊豪的身份如此尊貴,他們為何要作死去招惹楊豪?
現在不光把家族搭進去了,甚至連梁河初也有可能要下台。
失去了這麽一張底牌,那梁家又算什麽?
梁家單論經濟實力,還沒有餘家強,頂多就是個二線家族的實力,能坐到三豪門之列的位置上,基本都是靠著梁河初才上去的。
冷汗已經完全將梁河初的衣服打濕,他心中也是無奈。
試問那個當世超級世家沒有幹過什麽偷雞摸狗的勾當?
像是梁家這樣政商都有涉及的家族,若官方真的較真,清理起來也要費不少功夫,所以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鬧出什麽太大的動靜基本都是不會管的。
但這條潛規則,在楊豪這裏根本不適用。
雖然這還是梁河初第二次見到楊豪,但經過多方的調查,他也早就把楊豪的性格摸清了,震聲回答道:“將軍,今日起我將會嚴查喬以及梁家這麽年所做的事,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這番發言,徹底將在場的喬梁兩家人給驚呆了。
這簡直就是反手回來打爆自己家的節奏啊!
如果梁河初真的按照自己的說法徹查,那喬梁兩家一大半的人,下輩子估計都要在監獄裏度過。
“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楊豪表情漠然道:“在這之後 我會讓我自己的人去查,你做好準備吧。”
“什麽準備?”
梁河初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眉頭緊鎖。
“一旦發現喬梁兩家的人有任何問題,從重處罰!至於要多重,就不用我多說的吧?”
“這……恐怕屬下很難做到!”
梁河初非常理解楊豪所謂的從重處罰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處死。
當日,餘家就是這樣,全家老小,一夜間全部命喪黃泉。
可梁河初本來就是梁家人,讓他來處死自己的家人,他怎麽做得到?
“那我就親自來。”
楊豪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憐憫,除了殺意還是殺意,當真如他的外號“噬血戰神”那般,凶殘狠辣。
但,梁河初還是不願接受這個結果,撲通一聲,將另一個膝蓋也跪在了地上。
雙膝跪地!
一個名揚臨海省多年的封疆大吏,竟然向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下跪了!
這是多麽震撼的一幕,一部分人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非要讓旁邊的人掐自己一下,等感受到了疼痛,才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將軍,還請您網開一麵!看在我守衛了臨海省這麽多年的份上!”
梁河初淚流滿麵,重重的朝楊豪磕了一頭。
此刻,楊豪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他微微皺起眉頭,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喬梁兩家的人,又看了看梁河初,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每查出一個人有犯罪跡象,論刑法的十倍處罰!”
十倍,那就代表著,如果隻是幹了些偷雞摸狗的小事,就要遭受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但相較於之前一律處死的決定 這可要溫柔太多了。
至少他們還活著。
其實,楊豪也並非心軟。
畢竟臨海省屬於東部軍區,若是把事情鬧的太大,有可能會引起那位人物的不滿。
楊豪不怕他,也不怕麻煩,但能避免的麻煩還是盡量避免,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暫時沒必要和他鬧的那麽僵。
“是,感謝將軍開恩!”
梁河初如蒙大赦,感激涕零。
對家人,他下不去殺手,雖然親手把他們送進監獄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命保住了就什麽都好說。
“把你的兵撤了,他們不該在這裏。”
“是!”
簡單安排了一下,楊豪便離開了梁府。
見楊豪走遠,梁河初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淩厲的封疆大吏,更像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
習武之人,修為越高,越顯得年輕,所以梁河初作為梁國柱的兄長,看起來卻和一個中年人無疑。
但現在,他的麵相卻要比一個百歲老人還要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