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苒苒,救我,救救我
“抱歉苒苒,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跟你說。”
傅北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似乎還有人群驚恐的叫聲,以及房梁坍塌的轟然火聲。
葉雲苒心中的擔憂更甚,她嚴肅認真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祠堂燒了還可以再修建,但如果你……”
她抿了抿唇,“總之,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們等你回來。”
“好,我會盡快回家的,放心。”
掛了電話,葉雲苒的心還是沉甸甸的,有種風雨欲來的沉重感。
“苒苒,電話打完了嗎,我們得去敬酒了。”傅夫人走過來,將一杯香檳酒遞到了她的手裏。
葉雲苒將手機放進口袋,彎唇扯出一抹笑容:“好,現在就去敬酒。”
傅氏婚宴,幾百桌的賓客,每一桌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的貴客。
這麽多桌酒敬下來,葉雲苒累的不行。
她每次敬酒時隻是稍微抿那麽一小口,但是一桌一桌疊加一起,也喝了兩杯有餘。
“媽咪,你的臉好紅!”
傅子淩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說道,“是不是喝這個酒,臉就紅了呀?”
小音音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喝。”
“小孩不能喝這個。”葉景瞻淡淡的道,“可以讓奶奶給你準備一點果酒。”
小姑娘上回喝過果酒,甜絲絲的,特別好喝,她用力的點頭道:“好,我就要喝果酒!”
“你們媽咪今天累壞了,讓她先去休息室休息,奶奶帶你們去喝果酒。”傅夫人招呼著四個孩子去私人包間。
今天爹地媽咪大婚,幾個孩子都很興奮,最為成熟早慧的葉景瞻,也漸漸的放下心防,接納了這傅家的一大家子人……
私人包間裏是專為四個孩子而設的,一桌子的蛋糕甜點,還有喝不完的果酒。
小音音舔了一口果酒,興奮的道:“奶奶,今天能喝幾杯?”
上次在傅家,喬管家怕幾個孩子喝醉,規定每人隻能喝一小半杯。
傅夫人笑著道:“今天咱們家大喜,你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管飽!”
她將四大杯果酒放在了四個孩子麵前,小音音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的就喝了半杯下去。
葉景瞻眉心一皺:“妹妹,喝這麽多會喝醉的。”
“好好喝呀!”小音音眯著眼睛笑起來,“比冰淇淋的味道還要好,哥哥,我還想喝……”
她的臉迅速變紅,像是染上了胭脂。
傅夫人笑眯眯的道:“景兒,你別擔心,這酒喝多了隻是想睡覺而已,沒什麽大事,等會奶奶跟你們的爹地媽咪一起,把你們四個小家夥帶回家美美睡一覺!”
“謝謝奶奶!”
小音音低頭,將剩餘半杯酒全都喝下去了。
隔壁休息室的葉雲苒也喝了不少酒,她躺在沙發上眯了一會,然後猛地驚醒。
她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她揉了揉腦袋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妝容後走出休息室,就見大堂裏的賓客都散的差不多了。
她正要給傅北爵打個電話,手機通知欄就進來了一條新聞。
“今日傅氏集團總裁大婚,而傅氏祠堂突發大火,新郎傅北爵親自趕往火災現場,僅搶救出傅老先生的牌位……”
新聞還配了一張圖,是傅北爵抱著一個牌位從火場裏衝出來的樣子。
他身上披著一條濕漉漉的毛毯,看起來並未受傷。
葉雲苒鬆了一口氣,連忙撥通傅北爵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卻無人接通。
她一扭頭,就見送完賓客的傅夫人走了過來:“剛剛喬管家把幾個孩子接回去了,我們也回家吧。”
葉雲苒拿著手機問道:“媽,北爵回來了嗎?”
“他呀,去警局錄口供了。”傅夫人的眼神有些躲閃,“這次傅氏祠堂著火,好像是人為縱火,不止燒毀了祠堂,周邊的商鋪房屋也被燒了一排,這件事鬧得很大,北爵需要協助警方進行調查。”
葉雲苒點頭,沒再說什麽。
婚宴結束,禮堂裏變得冷冷清清的,回到傅家之後,家裏也冷清的厲害。
明明院子裏到處都是氣球彩燈,可葉雲苒的一顆心卻突然變得孤寂起來……
就因為新婚當天,丈夫沒有陪著她敬酒,所以她便突然成了怨婦?
葉雲苒哂笑一聲。
她去孩子們的房間看了一眼,幾個孩子都喝了酒,臉蛋紅撲撲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幾個孩子都是早產,身體不太好,其實不能縱容他們喝這麽多酒。
不過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婆婆,葉雲苒也不好說什麽。
她回到房間慢慢卸妝,然後洗澡洗頭,等忙完這一切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了。
而她給傅北爵發過去的消息,依然沒有任何回複。
葉雲苒今天真的是累壞了,而且也喝了兩杯酒,她本來是躺在床上等傅北爵回來的,等著等著,卻沉入了夢鄉。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她身處在白霧蒙蒙的山穀之中,周身的白霧擋住了前進的路,她的雙手雙腳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她想走出濃霧,可是一站起來,就會摔在地上。
濃霧深處,突然有火光亮起。
大火驅散了白霧,她終於能看到前麵是什麽了。
懸崖邊上,是一個神廟,大火之中,一個身影痛苦的扭曲著。
“苒苒,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她聽出來了,是傅北爵!
葉雲苒什麽都顧不得了,她雙腳並用的往懸崖邊上爬,努力的爬,可是無論她怎麽用力,距離懸崖始終都有幾十米遠……
“轟隆!”
神廟突然坍塌,那熟悉的身影就這樣淹沒在了火光之中。
“北爵!”
葉雲苒驚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她這才感覺自己大汗淋漓,後背都濕透了。
她大口喘氣,借著手機燈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淩晨三點多鍾了……
可是傅北爵還沒回來。
她的一顆心揪緊,有種無邊無際的窒息感向她湧來。
她正要給傅北爵打個電話時,忽然,就發現陽台上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