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6:【蘇黎】金屋藏嬌
“嚇傻了?趕緊起來!”
陸宴北快步趕到她身邊,見她木愣愣地瞪著大眼睛,頓時沉臉一聲嗬斥!
雙槍別進腰間,他探身下來一把拉起女人,趕緊朝後撤離。
蘇黎這才回過神來,僵澀地轉動眼珠看向他,輕乎縹緲地問了句:“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宴北沒好氣地道:“這是我的地盤,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寧偉峰本來就歸順於他,寧家“統治”的地方,的確算是他的地盤。
“魏尋,把這些人全部幹掉,不留活口!”陸宴北帶著蘇黎快步離開,陰森冷厲地給魏尋下了死命令。
“是,督軍!”
蘇黎隨他快步離開槍戰現場,幾名副官負責斷後。
等他們走出火車站,後麵的槍聲已經漸漸聽不見了,估計是殺手已經被全部殲滅。
“陸宴北,等等!有人受傷了!”蘇黎突然叫住。
男人皺眉看向她。
“有個副官剛才掩護我,中了子彈!”
蘇黎是醫生,見人受傷就要救,已經是一種職業本能。
陸宴北沉聲道:“會有軍醫給他治療!”
他隻想著女人懷孕,情況特殊,要遠離危險之地才行。
“可他現在需要止血!否則等不及軍醫來給他治了!”
說話間,魏尋等人已經帶著受傷的那名副官退出來了。
火車站整個戒嚴,士兵瞬間封鎖了所有進出口,排查可疑人員。
受傷的那名副官,子彈擊中了後背肩胛的位置。
蘇黎沒等陸宴北授意,趕緊蹲下身來撕開衣服,幫那名副官做緊急處理。
寧偉峰帶著人趕到,麵色焦慮驚慌:“怎麽樣,蘇黎沒事吧?”
陸宴北轉身,讓出一點位置來。
寧偉峰視線一垂落,看向蹲地正在救人的蘇黎,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否則沒法跟你交差。”
蘇黎忙歸忙,但還是聽到這話了,頓時全都明白過來。
原來,火車上寧偉峰那句話是有用意的。
他說,陸宴北不會生氣。
——因為,這整件事都是陸宴北的策劃。
這人一次又一次提出,讓她離開江城,到另外的地方去養胎,她一直拒絕。
原以為她不同意,這事兒也就算了。
誰知這人嘴上沒強求,暗地裏卻用了其它計謀。
陸家兄妹可真是被他收買的徹徹底底!
小姐妹也幫著一起忽悠她!
“好了,暫時止住血了,這裏沒有工具,無法取出子彈,你們趕緊送他去見醫院!”
“謝謝蘇小姐!”
蘇黎的名氣,早已如雷貫耳。
今日眾人見她這麽仗義,臨危不懼,心中對她的欽佩之情越發明顯。
蘇黎起身,視線看向寧偉峰,淡聲問道:“你沒事吧?”
寧偉峰臉上的緊張擔憂之色已經消失不見,被蘇黎這般問起,臉色頓時掛不住。
“我沒事,多謝關心。”
當著陸宴北的麵,寧偉峰對待蘇黎的態度非常客氣淡漠。
他也知道,以蘇黎的聰明勁兒,肯定猜出這是怎麽回事了。
騙了蘇黎,他也覺得不好意思,視線都不敢迎視對方。
蘇黎察覺到他的態度變化,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這些人都是陸宴北的心腹,看來,他們全都知道自己跟寧偉峰假結婚的事了——
所以,他們稱呼她“蘇醫生”,而不是寧少奶奶。
蘇黎心裏,對寧偉峰也充滿歉疚。
這一來一去,算是扯平了,她也沒怨寧偉峰的隱瞞。
坐進小汽車,蘇黎沒有說話,陸宴北起初也神情淡漠。
過了許久,他終於有所動作,伸手過去,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素手,緩緩握進掌心。
蘇黎微微皺眉,但終究沒有抗拒。
陸宴北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下頜壓在她頭頂,薄唇印下輕輕一吻。
知道她心裏不高興,陸宴北沉聲解釋:“我實在無法忍受你懷著我的孩子,還要頂著寧少奶奶的身份,生活在寧府。”
“你不肯跟我走,我隻好想辦法讓寧偉峰把你帶出來。”
蘇黎從他懷裏抬頭,眸光盈盈似水,看著眼前英俊冷毅的臉龐,好一會兒,才道:“你到底給寧家許諾了什麽?他們甘願這樣替你賣命?”
陸宴北扯了扯唇,“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蘇黎心中不解,從他懷裏退出,“你向來不跟我隱瞞什麽事的,為什麽這件事不能告訴我?”
“沒有告訴的必要。”
“是嗎?”蘇黎有些懷疑,擔心他傷害自己的利益去換寧家的忠心。
見她有點咄咄逼人的態度,陸宴北似微微歎息了聲:“你問這麽清楚做什麽?你是擔心寧偉峰吃虧了,還是怕我被他們寧家占了便宜?這件事我沒有逼他們,你知道的,我也不願意欠他們人情。”
蘇黎沒說話,想想,的確如此。
可就因為這樣,她才越發覺得愧對寧家。
“你看,你做寧少奶奶才多少時日,現在一顆心已經偏向他們了。我若不想辦法把你帶走,你再繼續呆下去,以後可還記得你是誰的女人?”
蘇黎聽他說話充滿了醋意,心中有些反感,越發拉開同他的距離,坐到窗邊去。
陸宴北看著她排斥的舉動,眸光沉沉暗暗,好一陣抑鬱。
而後,突然一把將她抓過來,不由分說地狠狠吻下去。
蘇黎吃了一驚,等回過神來立刻抬手拍他。
可他的身體本就堅硬,穿著軍裝更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她拍的手都痛了。
手腕被男人鉗住,朝後摁在了座椅靠背上,他越發壓過來,細密的吻讓她呼吸都異常艱難。
天知道,陸宴北隱忍了多久。
那天夜裏的幽會,還有軍ZF舞會上的見麵,兩人都保持著距離,最多抱了抱而已。
他滿腔思念早已泛濫,急需將她扣在懷裏狠狠索取一番!
良久,蘇黎都快窒息時,陸宴北才終於放開她一些。
四目相對,兩人都氣喘籲籲。
他隱隱磨牙,道:“當著我的麵公然關心他,你是不是真打算假戲真做?”
“……”蘇黎懶得理他,別開臉去。
可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男人冷硬的手指捉住,又一把將她的臉擰回來。
動作有些失控,蘇黎立刻疼的皺眉,惱火地斥道:“陸宴北,你到底怎麽回事!把我弄出來就是為了虐待我?”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她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直以來,她總是通情達理,寬容善良,總是替他考慮——不吃醋,不任性,不撒嬌……
今天,她終於露出生氣的模樣,對他大呼小叫,漂亮的眼眸好像要噴出火來。
可這樣的她,才更鮮活,更迷人,更讓他有踏實感。
隱約含怒的臉龐突然釋然,他淡淡一笑,又湊上來輕啄了幾口,才低聲溫柔地道:“你說對了,我就是為了把你帶在身邊,時刻……虐待你。”
蘇黎:“……”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處荒郊野外。
說荒郊野外也不恰當,因為田野間,樹林外,也有一處一處的村落。
見蘇黎麵露疑惑,陸宴北解釋說:“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住處,藏在村子裏。我一來津南,就開始布置了,連暗道密室都挖好了。我們走的這條路,是唯一進村的通道,村口有人把守,隻要是外麵來的人立刻就會被注意到,如果有危險,你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進入密室躲藏。”
蘇黎回頭看他:“這裏是津南的地盤?”
“原本不是,不過前陣子打了勝仗,如今也歸我管轄。”
蘇黎瞅他一眼,見他說這話是無比正常,好像贏一座城池對他來說早已不算什麽。
小汽車在一棟二層小樓前停下。
陸宴北下車,又扶著女人下來。
進了庭院,蘇黎微微怔愕。
外麵看著極為普通的小樓,同這村裏的其它院落沒有區別,但裏麵別有洞天。
回字形長廊,天井,院裏還種著海棠樹,滿樹的花苞,有的已經隱約綻放。
那棵樹已經高過屋頂,巨大一片樹蔭幾乎籠罩了整個天井,隻影影綽綽落下一些光斑。
她仰頭看著,好一會兒才問:“海棠花期已經過了,為什麽這顆海棠還沒開花?”
陸宴北道:“這是四季海棠,春秋兩季開花。”
“哦!”她點點頭,明白過來,繼續朝裏走去。
長廊裏擺滿了花卉,讓她想到江城別館那一處的花房。
“你該不會把別館花房裏的花搬到這裏來了吧?”她回頭斜睨了男人一眼,好奇問道。
男人冷嗤了句:“幾盆花而已,用得著大費周章?”
她撇撇嘴,不置可否。
“這一處庭院荒廢已久,我見設計還不錯,院中那顆海棠樹也長得高大,能庇陰遮陽,估計你會喜歡,便命人重新修葺了。”
蘇黎看了一圈,的確很不錯。
他們繼續朝裏走去,蘇黎聽到屋子裏有腳步聲傳來,等定睛一看,小紅歡喜地迎出來。
“蘇醫生,你總算來了!我們在這裏等了好幾日,無聊壞了!”
蘇黎看到小紅,吃了一驚,又朝她身後看去,都是城堡那邊的傭人。
陸宴北跟上來,又解釋說:“怕換了人你不習慣,就還是原來那些吧,正好,她們也知道你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