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小姐談戀愛了?
黎彥洲沒再愚蠢的同醉酒的喬西,繼續談門禁問題。
當然,她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也沒再繼續為了蘇韻的事情,跟他糾纏不清。
知道什麽是接吻的滋味後,她就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睡了。
睡著的樣子,像隻小野貓。
哎……
黎彥洲歎了口氣。
不知道這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
可若是真的長大了,談戀愛的,不再像現在這樣,纏著他,黏著他了,他又會是什麽感覺呢?
光想想,也會覺得悵然若失。
大概會有種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吧!
黎彥洲低頭,長指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還是慢點長大好。”
說完,抱起喬西,放到了床上去。
先是想法子給她卸了妝,又用濕毛巾替她把手腳擦了擦,確定她熟睡了之後,這才放心的退出了她的房間。
回到自己臥室,準備更衣沐浴。
見到鏡子中的自己後,黎彥洲還愣了一愣。
眉頭,微微蹙成了一個團。
鏡子裏的男人,被口紅糊得滿嘴都是。
有些狼狽。
好像是在提醒著他,剛剛和小孩那個脫軌的禁忌之吻。
黎彥洲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生氣。
當然,生的是自己的氣。
明知道她什麽都不懂,可自己怎麽就允許了她的胡作非為呢?
黎彥洲打開水龍頭,試圖用水把唇上的口紅洗去,可哪知,越抹,臉上糊得越多。
他煩躁的罵了句三字經,擠了洗麵奶,把臉搓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確定沒有再留下任何唇印,他才終於作罷。
洗完,又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最後,幹脆衝到花灑下,用冷水澆了自己半個小時。
再出來,終於清醒了不少。
****
隔天——
喬西頂著個海藻頭,衣冠整整的從自己的臥室裏出來。
她背著書包,踏著輕快的步子,一步一步下樓。
蓬鬆的發絲,跟著她的動作,在她頭頂一蹦一跳著,好不生動。
餐廳裏,早餐早已備好。
文媽在桌邊候著,“小小姐,早安。”
“早,文媽。”
喬西打招呼。
文媽:“……”
她呆呆的看著喬西,驚愕得下巴都快要脫掉了。
怎麽回事?
眼前這人,可是他們家那個不善言辭,不與人交際的冷漠小姐嗎?
這……這是被人附體了吧?
她怎麽會跟自己打招呼呢?
這可是喬西來他們這個家裏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回啊!
而且,那雙漂亮的眼睛,是在笑嗎?
裏麵沁著的那份生動,真的不是她在做夢?
文媽難以相信。
“黎彥洲呢?”
文媽正呆愣之際,忽而,聽得喬西又問她。
文媽這才緩然回神,“小姐,少爺說他今天早上有台緊急手術,所以,早早就走了。”
“……哦,沒事,他不在,我自己吃也一樣。”
喬西說著,就抱著眼前的雞蛋三明治,‘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
“……”
文媽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
確定自己一定不是產生了幻覺。
他們家小姐今兒這是……撞邪了?
喬西吃過早飯,然後乖乖背著書包,開開心心上學去了。
是的,就是開開心心的。
文媽絕對是頭回看到她這般模樣,所以,一直到中午都沒能成這份‘驚嚇’中緩過神來。
最後,實在沒忍住,給醫院裏的黎彥洲打了個電話過去。
“文媽?”
接到文媽的電話,黎彥洲還有些意外。
“少爺,小小姐……她今兒……哎,我怎麽就覺得那麽不對勁呢!”
聽文媽提起喬西,黎彥洲心頭一緊,“喬西怎麽了?”
“她今兒早上起來,居然跟我打招呼了!”
“嗯?”
就這事?
黎彥洲揚了揚眉,覺得文媽有些小題大做。
文媽又接著道:“少爺,您也知道,小小姐從來沒有跟我打過招呼的,可她今兒居然跟我說了句‘早安’,而且,她還會笑呢!你知道我這心裏現在什麽感覺嗎?就一直跟揣著隻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懸而不落啊!”
黎彥洲聽了文媽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文媽,喬西畢竟小,又是剛來咱們家不久,認生也是正常的,從前的事,你就別和她計較了。”
“嗨,我哪跟她計較啊!我就是在想,那小丫頭昨兒出門一趟是不是遇著什麽好事兒了,不然,這怎麽一個晚上,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呢?”
“……好事?”
她昨兒晚上都醉成那樣了,能遇到什麽好事?
盛川?
文媽忽而想到什麽,“少爺,小小姐該不會是……”
文媽說到這,欲言又止。
“是什麽?”
黎彥洲追問。
“那我可真說了啊!”
“嗯。”
“我懷疑,小小姐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
黎彥洲眸仁陡然沉下。
文媽又繼續道:“你想想,她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最好年紀,是不是?而且,怎麽出去一個晚上,什麽事兒沒發生,回來卻像是變了個人呢?能夠讓小女孩變化這麽大的,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談戀愛這事兒。”
黎彥洲峻美的麵龐瞬時陰鬱,周身築起一層駭人的冰寒。
談戀愛?
就是昨兒晚上那個盛川?
黎彥洲還記得那小子長什麽模樣。
雖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長得確實不賴,是現在的小女孩會癡迷的類型。
黎彥洲也沒有忘記,小丫頭昨兒晚上跟他說的那句話:“那你覺得盛川會不會教我?”
所以,她當時是真的打算去找盛川教她接吻這事兒的?
又或者說,隻是想在他這嚐試一下,學點經驗,然後再和那個叫盛川的小子……實戰?
黎彥洲扶額。
臉色瞬時有些難看。
恰時,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實習學生進來,“黎教授,這是剛剛那台手術的……”
‘記錄’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眼前臉黑成鍋底的黎彥洲,嚇得沒了聲。
乖乖你個咚咚鏘的,他們家黎教授這是……這是去了趟閻羅殿不成?
而且,明明是坐在椅子上,可為什麽給人一種,坐在千年不化的冰川上的既視感?
“放下。”
黎彥洲冷冷起唇。
“……是!”
那實習生扔下手裏的手術記錄,就跟隻受驚的小雞崽子似的,灰溜溜的逃了,一刻都不敢多逗留。
實習生衝出去的時候,恰好,又一名實習女學生要進來交記錄。
他連忙把人攔在了門口。
女學生楊婷不滿的嘟起嘴,“胡生,你攔我幹嘛呀?我得去交記錄呢!”
“別別別,過會再去,現在去就是上斷頭台。”
“什麽呀?”楊婷一頭霧水。
胡生小聲道:“黎教授現在那臉黑得跟閻羅似的,我進去的時候,嚇得都尿急了,你要不信,你自己去試試,我不跟你說了,我尿尿去了!”
楊婷一聽這話,哪裏還敢進去冒這個險啊,連忙跟著胡生灰溜溜的逃了。
還是過會再來比較穩妥。
“少爺,您那邊是有工作嗎?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文媽聽到黎彥洲這邊的動靜,問了一句。
黎彥洲“嗯”了一聲,又道:“文媽,你說的這件事,我會注意的。”
“嗯嗯,是該注意一點,不過,想想小小姐其實年紀也不小了,她這個年紀談戀愛也算正常的,少爺您也不必太緊張,與其打壓,倒不如好好引導。”
引導?
黎彥洲忽然又想到了那天被小丫頭藏在包裏的那盒安全套。
是不是那會,其實她就已經有男朋友了?
若是沒有的話,她怎麽可能隨意準備那種東西在身邊呢?
那她準備那種東西,是不是其實早就已經用過了?
無數個問題,一股腦兒的冒出來,黎彥洲掐了掐眉心,臉色越發難看許多,“她還小,是該好好讀書的年紀,不應該談戀愛,我會教育她的。”
“……”
“我這邊還有事,先忙了。”
黎彥洲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拿起剛剛那實習學生送來的手術記錄,翻了兩頁,卻越看越心煩。
最後,抓過旁邊的座機,撥了通內線電話出去,“讓胡生過來,把他的手術記錄拿回去重新寫!”
神外科辦公室裏,一片靜默。
眾人都把同情的目光看向胡生。
胡生站起身,“我就是欠的,要交這麽早。”
還以為自己肯定要被評個積極分子呢!
結果,誰知道這麽慘就撞槍口上了。
楊婷捧著自己還未交出去的手術記錄,心有餘悸,“胡生,謝謝你為我們大家做出的犧牲,你是英雄,是壯士。”
胡生:“滾蛋!”
眾人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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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西的好心情,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中午。
即使,整一上午的時間,同桌邊靜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但這並不能影響她的心情。
這會兒,她看外麵的風景,即使很蕭條,可印入進她的眼睛裏來,都像被染上了一層豔麗的光彩。
邊靜觀察了喬西整整一上午。
她跟喬西同桌這麽久,自然很輕易就能看出喬西的心情來。
最後,她到底忍不住,跟喬西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喬西,你這麽高興,是因為盛川喜歡你嗎?”
喬西聞言,蹙緊了眉頭。
回頭,看向邊靜,反問了句:“盛川是誰啊?”
邊靜:“……”
你在逗我玩吧?
喬西又歪著頭,認真的想了一想,“哦,想起來了,你喜歡的那個人,昨兒晚上一起喝酒來著。”
邊靜:“……”
她是真不記得啊!
喬西其實不是不記得這個人,是完全就沒把他擱心上,就更別說他的名字了。
她為什麽要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