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迷迭】我結婚了
“你也可以啊,幾年不見,長大了啊!”
陸迷迭仰著腦袋審視著他。
這家夥怎麽感覺出去幾年又長高了。
這會兒,足足比她快要高出一個腦袋了。
“你不是當兵嗎?怎麽還這麽白啊?”
“不好意思,讓您嫉妒了,爺真是越曬越白,天生麗質,一點法子都沒有。”
寧弦野好不得意。
迷迭想敲爆他的腦袋。
“吃飯,吃飯!”
寧弦野示意迷迭入座。
“就咱倆啊?”
“那不然呢?”
寧弦野替她拉開座椅。
兩人坐下,沒一會兒,飯菜就上了桌。
寧弦野開了瓶紅酒,給迷迭滿上。
“別別別,少倒一點,喝多了回去會要挨罵的。”
“少來!這一瓶紅酒下去,都醉不倒你,擱誰麵前裝淑女呢!再說了,我送你回去,阿姨保準不會罵你。”
寧弦野口中的‘阿姨’指的是迷迭的母親蘇黎。
迷迭瞅了眼寧弦野。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結婚的事情。
還以為她跟父母住一塊呢!
“咳咳咳!那個,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宣布……”
迷迭放下碗筷,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寧弦野抬起眼皮看她,“幹嘛?突然這麽一本正經的,你可別告訴我,我走的這幾年,就有眼瞎的男人把你給收了。”
“……”
這家夥還真是一猜一個準啊!
迷迭氣惱的用旁邊的新筷子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收了我怎麽就眼瞎了?會不會說話了?”
“你還沒說到底什麽事兒呢!”
“說了啊!”
“……”
“你剛剛就猜中了。”
“咳咳咳咳!臥槽!”
寧弦野差點被口裏的湯嗆死。
他猛咳了幾聲,白皙的麵龐漲得通紅,“你能不能說人話?”
“行,說人話。”
迷迭坐直身子,“姐結婚了!”
“……”
寧弦野靜默了兩秒,最後,爆了句粗口,“狗屁!”
這廝!
還不信她了。
“真的!”
迷迭肯定。
寧弦野瞥她一眼,臉色難看,“穆臣河?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不是穆臣河。”
迷迭故作神秘的搖頭。
“那誰啊?”
寧弦野語氣不善。
“說出來你別罵我啊!”
“你先說。”
“……穆臣河的弟弟,穆譯煬。”
“……臥槽!!你有病!”
“說了不罵人。”
“我答應你了嗎?”
寧弦野把手裏的筷子一扔,雙臂抱胸,難得一臉嚴肅的看著她,“說吧,一字一句,從頭至尾,老實交代了。”
“就沒什麽好交代的啊!就……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婚了啊!”
迷迭想蒙混過關,假裝輕鬆的往嘴裏夾菜。
見對麵寧弦野還是板著個臉不吭聲,而那雙眼睛盯著她,更像是要將她生生戳穿似的。
最後,沒得法子,“行行行,我說!本來我是要和臣河哥結婚的,哪知他突然出了車禍,現在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但你也知道,兩家聯姻不單單隻是兩個人的婚姻這麽簡單,背後還牽扯著無數財團,而且為了穆家穩定,臣河哥這事也隻能對外隱瞞著,所以,最後對外說我是嫁給了穆臣河,但其實真正娶我的人是他弟弟穆譯煬。”
“我去!你居然可以讓自己的婚姻這麽荒誕,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陸迷迭嗎?還是說叔叔阿姨逼你了?”
迷迭夾了片百合放進嘴裏,細細嚼著,“你覺得我要不肯嫁的話,我爸媽能逼我嗎?”
“那你腦子被門夾了?”
“去你的!”
迷迭氣得在桌下輕輕踢了他一腳。
寧弦野臉上表情卻不見半點鬆動,“那你現在到底算誰的老婆啊?兩兄弟一起?老子也服了!什麽玩意兒?”
“你才說的什麽玩意兒呢!姑奶奶我兩兄弟誰的也不算。”
“什麽意思?”
聽了迷迭這話,寧弦野臉上這才終於有了緩和之色。
陸迷迭一邊啃著紅燒排骨,一邊回道:“我和穆譯煬隻是一年的契約夫妻罷了,我倆沒有感情,也沒有夫妻之實,一年以後,民政局見。”
“離婚?”
“那不然呢?還過一輩子啊!”
“沒。”
寧弦野好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丟丟喜色來,“那小爺就暫且再等你一年。”
“喲!”
陸迷迭抬起頭來,“怎麽著?當個兵回來,市場都差了?主意還打我身上來了。”
“嘁!我這叫廢物利用,你想想,一年後你就是個棄婦了,到時候誰還會要你?那小爺就好心收了你唄!”
“謝謝您的好心呢!不必!姐再沒人要,也絕不啃嫩草。”
她說著,端起酒杯,在他杯壁上輕輕碰了一碰,“說真的,回來了就好好談場戀愛,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明白麽?”
“不明白。”
寧弦野絲毫不給麵子的拒絕了。
迷迭笑罵一句,“死孩子。”
說完,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其實,她和寧弦野的關係,確實是好朋友。
她一直以為,都把寧弦野當好朋友,好弟弟,兩人在大學的時候幾乎是無話不談。
寧弦野待她好,她也待寧弦野挺真誠的。
迷迭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寧弦野之間會有什麽,直到這小子忽然休學去部隊。
臨走前一天,把她叫出來,就稀裏糊塗的跟她表了白。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她還記得寧弦野走的那個場景。
他跟個小混混似的,踢了踢旁邊自己扔下的易拉罐,扭頭看著她,“等小爺回來,榮耀加身,娶你過門!”
當時她是什麽感覺?
第一反應是:臥槽!
後來……
後來就覺得這小子大概是被門夾了腦袋吧!
再後來,她當然也沒把這事兒再放心上,因為放心上也沒用,人進了部隊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再聯係,就是早上那通電話了。
寧弦野的心情才真的挺日了狗的。
去了部隊,成了新人,手機給沒收了。
後來眼見著要看到曙光了,結果又被拎著去了特種部隊裏訓了幾年,直接讓他徹底與外麵的世界斷了聯係。
好不容易回來了,放在心裏的女人,如今卻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給別人當‘老婆’隻當一年。
寧弦野從口袋裏翻出煙來,叼嘴裏,點上,“我走前跟你說的那番話,你還記得吧?”
“喂,我現在已經……”
“打住!”
寧弦野擺手。
抽了口煙,把煙霧吐出來,“小爺我對已婚婦女也沒什麽興趣。你記著我跟你說的那番話就行,等你一年以後單身了,再給我答案。”
迷迭聽了胸口一震。
心道:何必呢!
可是,看著寧弦野那張單純又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的麵龐,她還真有些說不出口了。
沒說什麽,又給自己斟了杯酒,“行了,這些事情一年以後再說吧,不管怎樣,歡迎你回來。”
最後一頓飯下來,兩人都醉得不輕。
“叫你男人來接你。”
兩人勾肩搭背的相互扶持著。
寧弦野提議讓穆譯煬過來。
一來,他想親自會會這個撬了他牆角的男人。
二來,他更想知道,她陸迷迭在這個男人心裏到底重要不重要。
雖然隻是一年,但婚姻不是兒戲,哪能說一年後離婚就離婚的?
他寧弦野雖然年紀是不大,但也不至於思想那麽幼稚。
比起讓他們倆離婚,他更希望那個男人能夠善待他喜歡的女人。
“不叫!”
陸迷迭擺手,“狗男人才不會來接我,說不定還會生氣呢!”
穆譯煬才從車上下來,沒想,就聽自己的女人在罵他‘狗男人’。
而且,重點是,她還跟別的男人正勾肩搭背。
很顯然,喝醉酒了後,完全沒有一點男女有別的意識。
當然,可能沒喝醉也沒有。
而這會兒,被她勾肩搭背的男人,懷裏還抱著一束花。
這花,大概率是她陸迷迭送的。
穆譯煬沉著臉,幾步上前,長臂一探,一把就將酒醉熏熏的迷迭撈進了自己懷裏。
迷迭還反應不及。
後背撞進一堵結實的‘牆壁’裏,她眉頭一蹙,頭暈了一下,有些氣惱的扭頭。
見到來人後,她一怔。
這人看著怎麽這麽像那塊木頭啊?
“木頭?”
她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應該是看花了眼。
“難得,還認人。”
穆譯煬抱著她,讓她轉了個身,把她昏昏沉沉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
目光看向對麵蓄著球頭的小男生。
嗯,與他的成熟相比較來說,自己管他確實隻能叫作小男生。
本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寧弦野,在見到忽然出現的穆譯煬後,他酒意瞬間褪去,人也清醒了不少,“穆譯煬?”
“正是。”
穆譯煬點頭。
才剛交鋒,就清楚地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
看來,懷裏這老婆的市場,遠比他想的還要好。
連這種稚氣未退的小男生都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
寧弦野絲毫不掩飾的打量著穆譯煬,然後衝他放了句狠話,“你要不好好待她的話,一年以後,我會把這牆角撬回來的,小爺我說到做到。”
“那你怕是沒機會了。”
穆譯煬把懷裏的迷迭打橫抱起,“我家的牆角都焊死了,想把她從我這撬走,那你還不如每天上香祈禱她早日喪夫,這樣可能還來得更實際點。”
言外之意,除非他死了,讓會把人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