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你還喜歡我?
“私底下我們認識的黎三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對,對人對事,他可是半點情麵都不講,我們私底下都叫他冷血狐狸。我跟老堯總好奇,到底什麽樣的女孩才治得了他,然後你就這麽出現了。黎三從不對哪個女人表露任何情緒,可昨兒晚上你明明就是他的那個意外。黎三心裏有人,他忘不了他大學時期的初戀女友,而你……好像剛好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對吧?”
陸宴北的話,讓池年心口震了一震。
黎楓忘不了她這個大學時期的初戀女友?
她就是黎楓心裏的那個人?
可能麽?
池年棕色的眼瞳閃爍了一下,之後,重新低頭吃她的醉豆腐,“他當然忘不了我了,不過那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虧欠。”
“虧欠?”
陸宴北輕笑了笑,像是並不苟同池年的話。
“陸總笑什麽?”
“你了解黎楓麽?他骨子裏的那份冷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是!”
她當然知道了。
那個男人骨子裏大概沒有一滴有溫度的熱血吧!
“一個骨子裏都透著冷意的男人,你憑什麽覺得他會對你產生愧疚?”
呃……
“他的感情世界裏,隻有兩種,愛與不愛。他沒有多餘的旁係情緒,什麽虧欠,什麽感動,對他來說那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
池年扼住了。
愣愣的看著陸宴北,想著他說的這番話,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直到走出家門,上了公交車,她卻還在想著陸宴北的這番話。
黎楓愛她?
這不可能!
若是愛她,當年又怎會對她那樣狠絕。
他明知道,他那樣做,自己和他就永無可能了,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用他犀利的言語,用他強大的邏輯,親手把她父親送上了斷頭台。
池年大概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吧!
他西裝革履,意氣風發,麵容冷漠,站在台下,以審判者的姿態,至他們於死地。
如今想來,那一幕的他,好似渾身都散發著迫人的寒光。
刺得她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眼瞳更是蒙上一層淺薄的霧靄。
模糊間,她好似見到了一抹冷清的黑色長影。
他攜著冷風,從外麵走上車來。
風將他黑色長風衣的衣擺高高揚起,吹亂了他額間的發絲,再配上他那副禁欲係款的金絲邊眼鏡,整個人如同從隆冬走來,更添幾分寒意。
他把手機往付款的地方掃了一下,大步走入車廂。
車上,少女們紛紛朝他投來傾慕的目光。
無疑,這個男人是吸人眼球的,走到哪裏哪裏就是風景。
因為他不單單顏值出眾,身上更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孤傲。
那份禁欲之氣,更是讓無謂的少女們趨之若鶩。
可隻有池年清楚,這個家夥根本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這個樣子。
他哪是什麽禁欲係的男人?那都是偽裝的!
那副斯文的眼鏡下,藏著的是一張狼人的麵具,他下流,無恥,沒有節操……
池年正腹誹著,忽而,一道強勢的陰影當頭籠下,逼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前方的來人。
黎楓。
他頎長的身軀站在她跟前,單手扣著公交車上的拉環,另一隻手慵慵懶懶的兜在風衣口袋裏。
鏡片下,那雙狹長的鳳眼居高臨下的鎖定她,眼尾似藏著一許教人琢磨不透的暗芒。
“巧。”
他主動打招呼。
巧?
池年覺得一點都不巧。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剛剛分明是從他自己那輛騷包的阿斯頓馬丁車上走下來,這才上的公交車。
池年不會去想他為什麽有專車不坐,偏半路跑來坐公交車。
她覺得這緣由跟她沒任何關係,他可能就是一時無聊,想尋開心吧!
池年把頭別向窗外,假裝看不見他。
哪知黎楓這個不要臉的,用自己的腿在池年兩膝蓋間蹭了一蹭,“擠一擠。”
池年:“……”
還好她有並腿坐的好習慣!
這個流氓!
池年仰高腦袋,神色不悅的瞪他一眼,“這就一個座位,沒辦法坐兩個人。”
“你屁股又不大。”
說這話的時候,黎楓的眼神還一直落在池年的腰腹間,好似真在認真審視著她的屁股一般。
池年麵紅耳赤,惱羞成怒,沒好氣道:“你屁股大,行了吧?”
黎楓頗具興味的笑了一聲,忽而,俯身過去,猿臂一探,一把將單椅上的池年撈了起來。
自己坐下,單腿踏在前麵抬高的踏板上,繼而把懷裏的池年摁在了自己的腿上坐好。
池年嚇了一大跳,才感覺到他大腿上傳來的熱度,她提臀就要起來,腰身卻被黎楓的長臂箍得緊緊地,她根本動彈不得。
耳際間有濕熱的氣息拂過,就聽他低聲笑道:“女人屁股大好生孩子,男人屁股大,能頂鳥用?”
“……”
池年耳根子一下子刷得通紅。
這家夥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帶顏色。
“下流!”
她衝著黎楓那張嘚瑟的臉罵了一句。
黎楓卻不怒反笑,眉梢微揚,“我剛剛哪句話下流了?說你屁股大好生孩子?還是那句……能頂鳥用?”
“……”
論下流,論無恥,論厚臉皮,論耍嘴皮子,這五年過去,池年仍舊還是他的手下敗將。
這家夥倒好,五年過去,不但絲毫沒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了些。
“我不想跟流氓爭辯,你鬆手,我把座位讓給你,行了吧?”
池年說著,就低頭去掰黎楓箍著自己的手。
可無奈,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把他的手掰開半分。
男人與女人的力道,懸殊實在過大。
黎楓輕鬆的撈起她的腰身,使壞的往自己懷裏更親密的帶了帶,讓她柔軟的翹臀,直直坐在了自己高聳的……‘鳥’上。
之後,別有深意的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了一句:“女人的屁股才能頂鳥用。”
靠!
這家夥,果然……
毫無下限!!
池年方一坐上去,就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太壯大,太凶猛。
她想要忽略都難。
小臉兒一下子漲得通紅。
可車上人這麽多,池年不敢太大聲,更不敢有太大的舉動。
實在是因為……
羞恥!
羞恥極了!
池年又掰了掰他的手臂,惱道:“黎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老實待著。”
“不老實的人明明是你!”
池年快要被他氣死了。
黎楓卻是一臉坦然無謂,幽幽道:“你知道我不老實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可不經你兩下逗。”
“……”
池年氣得七竅生煙。
偏偏,還拿這家夥半點法子都沒有。
以自己對他無恥的了解,要鬧下去,最後吃虧的一定還是她自己。
因為,論臉皮厚,實在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池年認栽,安分了下來。
心想著,趕明兒她一定不坐公交了,明天要麽坐地鐵,要麽打車,要麽就自己開車,再堵她也樂意!
“頭疼不疼?”
黎楓忽而問她一句。
沒頭沒腦的,讓池年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凝著秀眉,疑惑的瞪著他。
黎楓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盒類似藥丸一樣的糖果,攤在手心裏,“要疼的話,含一顆。這是我找老二要來的,沒什麽副作用,能緩解宿醉帶來的頭疼感。”
池年盯著他的水眸晃了一晃。
腦子裏,忽而響陸宴北的那番話。
——黎三心裏有人,他忘不了他大學時期的初戀女友。
——他的感情世界裏,隻有兩種,愛與不愛。他沒有多餘的旁係情緒,什麽虧欠,什麽感動,對他來說那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你用不著這麽看著我。”
黎楓好似一下子猜準了池年的心思,他棕色的眸仁微沉了沉色,“這藥不是特意為你要來的,吃不吃?”
不知怎的,聽他這麽一解釋,池年心裏忽而有些莫名憤憤。
“我又沒說這藥是你替我要的。要真是,我還不敢吃呢!誰知道裏麵有沒有下藥。”
池年說著,從他手掌心裏把藥拿了過來,取出一顆,送進了嘴裏。
“我要給你下藥,那下的一定是春藥。”
“……”
這個無恥的混蛋!
池年再次被他逗得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
那顆藥丸差點卡在喉嚨裏,沒被噎死。
黎楓直樂,“嘴上說說而已,不用這麽期待吧?再說了,我要想睡你,需要下藥麽?你身上哪個敏感點,是我黎楓……唔唔唔……”
黎楓話還沒說完,就被池年用自己的圍脖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惱得有些抓狂,“……你給我趕緊閉嘴!”
黎楓好不容易把她圍脖抓下來,“臭丫頭,你想謀殺前男友啊?捂我一嘴毛。”
池年把圍脖重新戴脖子上,漲紅著臉,慍怒道:“既然知道自己已經是前男友了,那能不能有點前男友的覺悟?”
“什麽覺悟?”
“……”
好得很!開始裝瘋賣傻了。
“能不能別摟摟抱抱?很容易讓人誤會,明白嗎?”
“誰誤會?你?你誤會什麽?”
問話間,他沒鬆手,反而還摟得更緊了些。
池年覺得自己像在對牛彈琴,渾身滿滿都是無力感,“黎楓,你不會是還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