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這樣肆無忌憚
……
沈芳霏和陸昊廷沒想到唐心跟嚴獸會這樣肆無忌憚。
明知道有外人在場,還敢這樣親親我我,一點也不避諱。
沈芳霏和陸昊廷的臉色都很難看。
不僅僅是因為唐心和嚴獸目中無人的行為,更因為兩人和平時完全不同的黏膩勁。
陸昊廷從來沒有見過現在這樣的柔軟的唐心。
她向來都是冷靜的,堅硬的。
不會撒嬌,也不可能撒嬌。
陸昊廷唯一記得唐心撒嬌的樣子,是有一次她喝醉了,兩人一起去看電影。
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陸昊廷已經記不清了。
其實得知了唐心為了錢去給陌生男人生孩子那時候,陸昊廷就開始很刻意地遺忘兩人過去的種種。
他也做到了。
關於過去和唐心的種種,陸昊廷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了。
久到陸昊廷以為,自己真的忘了。
可奇怪的事,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總是會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一樁樁、一件件、一幕幕……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從腦海深處湧出來。
清晰又深刻。
深刻到他稍稍一恍惚,就好像能看到十幾歲的唐心像個小女孩一樣抱著自己,賴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模樣。
當時唐心的表情,和現在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她撒嬌的對象,已經不再是自己。
陸昊廷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感受。
是後悔,是妒忌,還是兩者都有。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跟被人拿鈍器慢慢地切割一樣,特別地痛,痛得全身的神經都抽緊了。
和陸昊廷一樣,沈芳霏的心裡也不好受。
陸昊廷和唐心從小一起長大,是校園時期的戀人。
而沈芳霏,則是從第一次見到來回,就迷戀上他了。
到底喜歡嚴獸多久,就連沈芳霏自己,都不太記得了。
她只記得,自己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是嚴獸,第一次為了男人做傻事是因為來著,第一次放下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去迎合的男人是嚴獸,第一主動勾引的男人是嚴獸……她所有做過的傻事,蠢事,糗事,都因嚴獸而起。
可是不管她做了什麼,做了多少,哪怕是厚著臉皮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嚴獸也從來不曾多看自已一眼。
他就跟一座永遠無法融化的冰山一樣,成為了她這輩子都逾越不過去的鴻溝。
如果不是嚴獸和沈雲錦生了一個兒子,沈芳霏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否則,怎麼會面對自已的一次次勾引無動於衷?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不可能對送上門的女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的。
沈芳霏不死心,繼續一次又一次地嘗試。
可是不管她試多少次,嚴獸就是從不拿正眼瞧她,更別說是對她動心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終於讓沈芳霏萬念俱灰地放棄了。
沈芳霏覺得,嚴獸就是一個木頭,一座冰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融化的一天了。
可是如今,在她這裡窮盡一生都不可能跨越得過去的冰山,卻那麼輕易就被唐心給融化了。
沈芳霏認識嚴獸也有好幾年了,自認為對嚴獸的了解,超過了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但是像這樣所有的目光都追隨著一個女人,全身心注意力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不但單膝跪地替女人穿鞋,還像所有熱中的男人一樣,抱著女人又親又咬……這樣的嚴獸,沈芳霏是第一次見。
沈芳霏無法形容自已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憤怒、妒忌、還有就是對唐心濃濃的恨意。
沈芳霏恨唐心!
那個賤女人她憑什麼?
憑什麼那麼輕易地就得到了自已苦苦追求卻永遠都得不到的溫柔?
到底憑什麼?
好幾種情緒揉和在一起,導致沈芳霏失控了。
她黑著臉,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唐心,在心裡不止罵了唐心一百遍「不要臉的爛貨,就知道勾引男人」。
面上卻礙於嚴獸在場,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只敢撇著唇小聲地嘲諷,「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就是放得開,當著外人的面也絲毫不避諱,跟男人摟摟抱抱的,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真是下——」
沈芳霏的「賤」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嚴獸一個陰鷙地目光瞪得消了音。
「沈芳霏。」嚴獸瞳孔縮緊,森冷著眸瞪著一臉怨懟的沈芳霏,雙眼噴著火,目光是殺人般凌厲,一字一句,每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你最好管好自已的嘴別胡說八道,否則我可不保證自已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又沒有——」沈芳霏還想嘴硬,觸到嚴獸比閃著寒光、刀刃還要鋒利的目光,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就這樣卡住了。
她咬著唇,支支吾吾了半晌,還是沒敢將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紅著眼委屈道,「我哪有胡說八道,我就是想問問,銳司什麼時候回來,爺爺說想見他,讓我過來把人帶到醫院去……」
換作以前,嚴獸根本不可能搭理裝可憐的沈芳霏。
可是知道嚴綺安和沈晉南有意再續前緣之後,嚴獸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些顧忌。
嚴綺安不但是他的小姑姑,還是唐心的親生母親,嚴獸不想自已這裡把關係徹底弄僵,到時候影響到嚴綺安和沈晉南的事。
考慮到家些,嚴獸才雖然不悅沈芳霏說的那些話,卻也沒有追究到底的意思。
他淡淡地揚了下眉,攬過唐心的腰,讓他靠著自已,又掃了黑沉著臉的陸昊廷一眼,才開口,「銳司跟他的小姑婆去遊樂園了,估計沒那麼快回來,不想等到三更半夜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回去……」
「我不回去!」沈芳霏想也不想地回答,意識到自已的反應有點過度了,連忙整了整臉色,「我是說,爺爺還等著見銳司,我也答應了爺爺,今天一定會把銳司帶到醫院去,沒有見到銳司,我沒臉見爺爺,所以我不會走的!我今天一定要把銳司帶到醫院去!」
沈芳霏說到這裡頓了頓,「姐夫你要是嫌我們在這裡礙眼,可以告訴我銳司現在在哪個遊樂園,我和昊廷直接過去接他就行。姐夫放心,等見了銳司,把爺爺的情緒安撫下去,我馬上就把銳司送回來,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的。」
說到這裡,沈芳霏又頓住了,隔了幾秒后才保證似地補上一句,「我不會讓姓蔣的那個女人有任何機會接近銳司,也不會讓他把銳司搶走,姐夫大可以放心把人交給我。」
自從知道沈晉北跟蔣玉嫻有一腿,多年來都保持著不正常關係之後,沈芳霏就派人盯著蔣玉嫻了。
所以她才會知道蔣玉嫻來過嚴家要人的事。
陸昊廷連眼角餘光都懶得彎過去施捨給沈芳霏。
他就好像沒聽見沈芳霏剛才的話一樣,低下頭去,對懷裡的唐心道,「靠過來一點,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多,有點冷。」
唐心原本還覺得尷尬,自已剛才當著沈芳霏和陸昊廷的面跟嚴獸親來親去的,被人看了個正著。
聽到嚴獸的話,哪裡還有心思在意這些小細節,立刻就偎了過去,順手還拿過了角落疊放整齊的毯子,替嚴獸蓋上,輕聲細語,「要不要我上樓拿件外套給你?」
「不用,你靠著我就行,懷孕的人體溫會偏高,你幫我暖暖。」嚴獸說著,直接把唐心抱到腿上,堅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背,兩人緊密地靠在一起。
儘管有毯子蓋著,沈芳霏和陸昊廷看不到他們現在四肢交纏在一起的畫面,但唐心還是覺得害羞,臉頰火辣辣地燙,掙扎著想要下去。
她真是掙扎,嚴獸就抱得越緊,像鎖鏈一樣,牢牢地將她禁錮在懷裡。
為了困住唐心,嚴獸不但用四肢困著唐心,還故意低下頭去,靠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開口說話,「乖乖呆著別亂動,不然出事我可不管。」
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正在一點一點地繃緊,長褲下的某物也漸漸有蘇醒的跡象,唐心身形狠狠一僵,再也不敢亂動了。
她毯子下的手暗暗地掐了嚴獸一記,轉過頭去靠在他的頰邊,燙紅著臉頰小聲地開口,嗔罵了一句,「臭流氓。」
被罵了,嚴獸不但沒有不高興,還扯著唇開心地笑了。
他就著唐心的動作,親了親她紅潤的唇,將聲音喂進她的口中,「就對你一個人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