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喝了酒醉熏熏地
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和自己長得這麼像?
唐心滿臉慌亂地看著前方,雙腿因太過驚愕一陣陣打軟,一瞬間幾乎站不穩,直接癱軟下去。
她深吸了口氣,用力地扣住牆,手背青筋爆起,才總算是勉強地穩住。
「奇怪,明明有聲音,怎麼沒人呢?難道真的看錯了?」
女人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轉身關上了門。
啪答。
輕到幾乎聽不見的關門聲,卻像是一記重鎚,狠狠地砸在唐心的身上。
瞬間,她的身體,失去了支撐,背靠著冰涼的牆,滑坐了下去。
為什麼?
那女人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數的問題,在唐心的腦海里盤旋。
她拚命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紛亂的心跳,卻怎麼也回不到正常的頻率,「怦怦怦……」擂鼓般狂跳。
唐心不敢深想,更不敢輕易地猜測。
她很害怕。
害怕自己要對面的,不是答案,而是一個可怕的深淵……
她抖著雪白的唇,搖搖晃晃地扶著牆站起來。
就在腳步要邁出去的那一瞬間,一個服務生路過,看到她跌跌撞撞,隨時可能摔倒的樣子,一個箭步上前,把人扶住,「沈小姐,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是忘了房卡嗎?還是約的人沒到?」
沈小姐……
唐心耳朵「嗡」了一聲,倏地抬起頭來,看向服務生,聲音又干又啞,「你剛才……叫我什麼?」
「沈小姐啊。」服務生一臉疑惑,不懂她為什麼這樣問,是身體不舒服導致糊塗了嗎,竟然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沈小姐,你臉色很難看,我送你去醫院?」
唐心沒反應。
她定定地站在那裡,腦子裡迴響著服務生的話,彷彿一腳踩空掉進了冰窟里,血液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凍結,冷得四肢都失去了知覺……
那個長得和自己幾乎一樣的女人姓沈……
嚴銳司的母親姓沈,叫沈雲錦。
所以,剛剛那個女人,是嚴銳司的親生母親,嚴獸的前妻?
難怪。
難怪向來對巴巴貼上去的女人從未有過好臉色的嚴獸,沒有拒絕那女人的接近。
難怪,嚴銳司會跟自己那麼親近。
難怪,依依在準備手術的期間,埃米爾時不時會看著她發愣。
她一直以為,埃米爾是詫異嚴獸竟會為了自己,拿前妻的事做威脅。
原來不是。
埃米爾是因為她的長相,和沈雲錦相似,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唐心扯了下唇,喉嚨好像有硬物哽著,比吞了黃蓮還要苦。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嚴家父子為什麼對自己那麼親近。
他們,根本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她長得像沈雲錦。
那對父子,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看著一臉擔憂焦急的服務生,唐心想笑一笑,告訴他自己沒事,嘴角卻沉重地像灌了鉛,怎麼也揚不起來。
她就這樣站著,一步都沒辦法動,每一下的呼吸,都彷彿吞進了無數刀子,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的喉嚨,幾乎能聽見血管破裂,血液噴涌而出的聲音……
這段時間和嚴家父子相處的種種,如海嘯一般,從記憶深處竄出,在腦中橫衝直撞——
凌晨,嚴獸提著蛋糕到帝豪集團為她慶祝生日……
怕她身體不舒服,特意買了藥膏送到帝豪集團……
為了見自己,連晚飯都沒吃,守在樓下……
故意發微信氣陸昊廷;把她書櫃里,有陸昊廷的照片,全部都剪了……
【我沒相過親,更沒有答應過要跟那個姓沈的女人結婚。】
【除了你,我沒碰過別的女人,它在其他女人面前,激動不起來。】
【唐唐,你不要害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
……
那些曾經帶給她無數溫暖,讓她控制不住心頭悸動的話,如今全都化成了最鋒利的利器,狠狠地扎進她的胸口,刺得血肉模糊。
那個男人,把她當成前妻的替身。
而她,卻什麼也不知情,甚至考慮接受他,打算徹底地斬斷過去,和他交往……
看著倒映在玫瑰大理石地板上狼狽的自己,唐心忽然從喉間發出一聲低悶,笑了。
「沈小姐?」服務生被她比哭還難看的笑驚得白了臉,「沈小姐你沒事吧?」
唐心沒有理會。
垂眸自顧自地笑,低低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肩膀隨之抖動,眼眶泛紅——
嚴獸……
呵。
一步一步,看著自己慢慢臣服,直到匍匐在腳下的感覺,是不是讓他特別有成就感?
不忍他衣著單薄,擔心他淋了雨生病感冒,偷偷把人領上樓的行為,在他眼裡,應該非常可笑吧。
知道她五年前出賣身體,給陌生男人生孩子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她廉價,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
鋪天蓋地的羞辱讓她再也無法在這裡呆下去。
狠狠地甩手,推開服務生,不顧他擔憂的叫喊,唐心又哭又笑地倒退了好幾步,身體境到牆的那一瞬間,彷彿看見了厲鬼一般,倏地轉身跑開。
唐心的速度非常快。
服務生甚至沒反應過來,她人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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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一路跌跌撞撞,一次又一次地撞在牆上,弄得全身都是淤青后,才總算是衝進了空無一人的樓梯間。
一心只想著離開的她跑得太急,沒有注意腳下,忽然一個踩空,驚呼了一聲,整個人栽倒了下去,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
……
總統套房。
嚴獸站在玄關處,看著沈芳霏從柜子里拿出鞋子,擺到自己的腳步邊。
他緊緊地蹙著眉沒動,直到沈芳霏仰頭,用和唐心近乎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才堪堪地抬起腳。
就在沈芳霏將拖鞋湊上來的那一剎那,胸口好像被利器扎中,強烈的痛楚,讓他全身的神經都在這一瞬間抽緊。
一秒的猶豫都沒有,嚴獸倏地轉身,拉開了房門。
他剛才,好像聽到了唐心痛苦的聲音。
走廊空蕩蕩的,除了彷彿有什麼急事,疾速奔跑著離開的服務生,什麼也沒有。
沒有唐心,也沒有讓他突然不安到心被扯痛的聲音。
是太記掛她,所以產生了錯覺嗎?
嚴獸蹙眉,邁了幾步到走廊上,仔仔細細地查探,試圖為自己突然不對的情緒找到一些誘因。
一無所獲。
大概真的是太記掛了,又或者是看著沈芳霏和唐心幾乎一樣的臉,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吧。
嚴獸捏了捏眉心。
「姐夫,怎麼了?遇到認識的人了嗎?」沈芳霏一臉疑惑地跟出來,站在門口左右探了探,什麼也沒有看到。
嚴獸沒回答。
抬眸掃了眼和唐心幾乎長得一樣,給自己帶來的卻是完全不一樣感覺的沈芳霏,忽然就對她沒了過去的耐心,語氣變得不耐起來,「說吧,你今天找我,到底什麼事?」
沒想到嚴獸會突然變臉,沈芳霏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姐夫?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是我哪裡做錯,讓你不高興了嗎?」
一直以來,嚴獸對她的態度,都比對姐姐沈雲錦要好。
有一段時間,甚至達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沒有一個男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女人好。
沈芳霏以為,嚴獸喜歡上了自己,只是礙於姐姐沈雲錦,只能把真實的情感壓在心底,將她當成妹妹般疼愛。
因為嚴獸是她的姐夫,沈芳霏哪怕動了心,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怕自己會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情,做出什麼事來。
於是,她拚命地壓抑著,壓抑著內心的情感。
就在她快要壓抑不住的時候,她的姐姐,沈雲錦,被嚴獸捉姦在床,兩人迅速地離了婚。
沈雲錦跟著那個老外雙宿雙飛,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而嚴獸,獨自帶著襁褓中的嚴銳司,一邊工作,一邊還要照顧孩子。
雙重的壓力,讓他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瘦了整整十斤,臉頰瘦削進去,比剛跟沈雲錦結婚那段時間,好不了多少。
沈芳霏心疼極了,不顧旁人的目光,搬到了嚴獸的隔壁,幫忙照顧嚴銳司。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和沈雲錦在時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