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杜雪和南琳
王學平洗過澡,換了一身干爽的睡袍,懶散地斜靠在布藝沙發上,品了口張虹親手煮好的巴西咖啡,他此時的心情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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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黨校的整肅事件,也許還可能被人解讀為局部事件,那么,抓獲了這么多選調生考試的舞弊者,應該已經發出了他想整肅吏治的清晰信號了吧?
王學平點上煙,手里掂著咖啡杯,湊到鼻端,輕輕地嗅了嗅,略帶一股苦澀的香氣,撲鼻直入,沁人心脾。
這時,杜雪的電話再一次打到了他的私人手機上,“已經查清楚了,開車的是孫媚,這丫頭也是專業的科班出身,反偵察能力非常強,我失職了。”
“孫媚?”王學平下意識地反問杜雪。
杜雪非常肯定地回答說,“我親眼所見,絕對不可能看錯,她今天開的是一臺滿是灰塵的本省號牌的普桑車,并不是直接跟在您的車后,中間隔了至少四臺車,還是斜向跟蹤……”
孫媚和謝寒煙一向是形影不離,有謝的場合,必定有孫媚在側,王學平早已知之。
“嗯,我知道了,孫媚和……她……應該對我沒惡意的……”王學平只要一想起和謝寒煙有緣無分,心里難免就有些失落感。
“在我的眼里,跟蹤就是跟蹤,不存在善意或是惡意的區別,對于一切有可能的威脅,我都必須納入嚴密的監控范圍。”杜雪說話的聲調平靜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她依然還是初見時的那么硬朗。
王學平笑了笑,問杜雪:“在省廳警衛局當處長,還適應吧?”
“你這家伙真是煩人,如果不是雪媽非要我跟著你,我才懶得……”杜雪史無前例地沖著王學平發起了牢騷。
杜雪在老王家的地位,其實比南琳要高得多。南琳只是姜雪韻收下的干女兒,雖然經過了王老爺子點頭,卻不能算是老王家的家族成員,只是內部小范圍承認罷了。
杜雪則完全不同,她不僅僅是王學平母親姜雪韻從小帶大的養女,還是王家老爺子當著整個家族的面,宣布過的養孫女。杜雪雖然沒可能進入王家的祖譜,可按照王家直系的輩份排序,她其實算是王學平的妹妹。
“我說小雪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堂堂中校警銜的正團職警衛局三處處長,是時候找個對象了……”王學平非常感激杜雪無微不至地照顧,有意開個小玩笑,想拉近彼此之間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花……心……鬼……”杜雪頂了回來,說到后邊,她的話音卻象是蚊子嗡嗡。
王學平聽不清楚杜雪說的什么,就問她:“你說什么?”
“沒什么,你自己也多注意一點。畢竟,我還要執行正常的警衛任務,不可能成天守在你的身邊。”還沒等王學平說話,杜雪就已經掐斷了電話。
男女之間的情事,甚至是床第之間的神秘感,對于長期待在王學平身邊的杜雪或是南琳,幾乎蕩然無存。
王學平和自己的女人歡好的時候,只要一想起南琳或是杜雪就在隔墻壁的房間里監聽,他都會感到一種莫名其妙地興奮。
每當產生了某些不良聯想的時候,王學平都會花樣百出地使出渾身解數,奮力地讓身下的女人吶喊,嬌吟,尖叫……
南琳面皮薄,即使是床事是昨晚的事,第二天早上她見到王學平的時候,總會羞紅著臉,背過身子去,她的眼神始終不敢和王學平正面對視。
恰恰與南琳的極度嬌羞相反,和王學平再次見面時的杜雪,一切如常,臉色始終靜如止水,看不出任何的異常情緒和反應。
人都是感情很復雜的高級動物,杜雪越是冷淡似水,王學平就越想逗她。
王學平至今都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喝了很多酒,經久不軟,在床上楞是把孟秋蘭折騰得魂飛天外,死去活來的時候,臥室的墻上居然傳來了悶悶地撞擊聲,好象是有人在墻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意識到隔壁的杜雪史無前例地發出了強烈的抗議,那一剎那間,王學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將他的全部激情一股腦地傾瀉進了孟秋蘭體內的最深處。
王學平想到這里,心里暗暗一嘆,很可惜,他并不是每次都可以和自己的女人,力戰數小時不泄的超級猛男。
自從那一次絕響之后,王學平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杜雪在隔壁蹂躪墻壁的抗議聲。
謝寒煙追到了江海?王學平下意識地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之后,原本就好的心情越發變好。
以至于,已經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抑制不住地開心的笑了。
王學平既不可能把愛妻小靈踢下堂,給謝寒煙一個見得陽光的美好未來,又顧忌到謝老重臣的威名,他只得忍痛放棄了與謝寒煙親近的諸多機會。
按照爺爺王老雖未明言,卻一直進行部署的戰略方針。老王家至少應該聯絡上九老之中的何老、謝老,孤立最為貪婪的高家,只有形成巨大的厚勢,王學平才有若干年后順利登頂的可能性。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被強行克制住的,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學平曾經很自私地想獨占謝寒煙,讓她變成他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員。可是,他左思右想,即使絞盡了腦汁,也一直沒有解決掉一個死結,即:一旦謝寒煙不想繼續私下的關系,想成為老王家的正室孫少夫人,他該怎么辦?
在挾著謝老凜然虎威而來的謝寒煙,和出身平民的李小靈之間,整個王氏家族會作出什么樣的選擇,答案其實是明擺著的,不言而喻。
即使爺爺王老有心回護李小靈,在整個家族大業的面前,他也很有可能做出不利于李小靈的決策。
面對謝寒煙所給的致命誘惑,王學平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旺盛的占有欲。因為,失去了未來和希望的李小靈,很可能緊跟著失去繼續活下去的信念。
只要寒煙來了江海省,總有見面的機會,不是么?
王學平的內心深處隱隱有一種沖動,迫切地想看看謝寒煙,就算無法得到她,近距離地看她幾眼,心里也好過些吧?
“老板,我這邊已經大致安排好了,地方就在天天美食城……”楊濃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王學平的沉思,他平復了情緒之后,笑著說,“辛苦你了,我這就出發。”
此時,就在距離王學平住處不遠的18號常委小洋樓內,姜小媚已經被郭懷民叫到了書房里。
郭懷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地吸煙,無聲地傾聽著姜小媚的描述。
末了,等姜小媚介紹完詳細的情況之后,郭懷民突然發問:“你覺得,我若是和王學平聯手的話,情況會怎么樣?”
姜小媚暗暗一驚,她趕緊順著郭懷民話里的意思,笑了笑,說:“如果您和王部長達成了共識,那自然對將來會產生極其有利的良好效果。”
“嗯,曉軍是我的兒子,他親媽過世得很早,我既當爹又當媽地把他拉扯大。他現在是個什么樣子,我雖然在外人面前從來不說,可是,我心里是有數的。”郭懷民嘆了口氣,“小媚,做我的兒媳婦,委屈你了。也委屈了老姜,都怪我,沒教育出一個好兒子啊。”
你兒子郭曉軍,何止不是一個好兒子,簡直就是個變態的人渣!
姜小媚的心里憤憤不平,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異常“誠懇”地說:“爸,我這人很知足,如果不是成為了曉軍的妻子,您的兒媳。在組織部里,恐怕誰都敢踩上我幾腳了。”
郭懷民瞟了眼強作鎮定的姜小媚,他淡淡地說:“我聽說王學平不怎么待見你?他剛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就連續性地給了你三次冷臉,是這樣吧?”
他抬手阻止了姜小媚即將出口的解釋,語重心長地說:“小媚呀,你如今也算是老組工干部了,組織部的重要性,就不須我多說了吧?司馬安為什么能夠在短短的幾年間,勢力大漲,甚至已經超過了我們,靠的是啥?不就是因為他是管著提拔重用干部的組織部長么?”
姜小媚非常明智地沒有插嘴,而是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郭懷民道出今天談話的最終目的。
“嗯,老姜的事呢,我也不瞞著你,的確是曉軍拖累了他。以前呢,我曾經為了張剛提常務副廳長的事,和分管政法的常委肖彬鬧得很不愉快,他不肯給我面子啊。歸根到底,我還不是省委主要,所以,肖彬才敢如此的囂張跋扈。”
姜小媚很聰明地理解了郭懷民的暗示,只要他順利地登上了省長的寶座,姜洋的事很可能面臨重大的轉機。
身陷獄中的父親姜洋,恰好是姜小媚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也是郭曉軍屢屢用來威脅她的致命把柄。
姜小媚清楚的知道,郭懷民說的這些人和事,都是對的。只是有一點,她不知道郭懷民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忽略掉了,郭曉軍在東窗事發之后,不僅矢口否認一切罪行,反而暗中找人把屎盆子都扣到了姜洋一個人的頭上。
最終,郭曉軍平安無事,繼續享受著衙內的幸福生活,可姜洋卻被害得很慘。
“爸,我都聽您的,您只需要告訴我怎么做就行了。”姜小媚裝作乖順的樣子,洗耳恭聽郭懷民的旨意。
“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必須想方設法地和王學平搞好關系。只要,你能夠把他拉到咱們這一邊來,就是立了首功。”郭懷民果斷地作出了決定。
“爸……這個……要是我和王學平走得太近,讓曉軍知道了,以他那火爆的脾氣……不打死我才怪……”姜小媚明明心中一陣狂喜,卻裝出了驚恐的模樣。
郭曉軍一直糾纏她的那件事,實在是太過卑鄙無恥齷齪下流。如今借著郭懷民之口,姜小媚倒真有可能暫時擺脫郭曉軍的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