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敬茶「陶阿姨,請喝茶。」
雖然出門是遲了些, 但好歹準時到了他們預定好的高定禮服工作室,在門口迎接他們的是工作室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的貴賓室。
工作人員最先拿過來的是改過的那套大紅『色』綢面抹胸禮服, 應煙羅身高165,腰圍53cm, 但就這件禮服她上次試的時候必須努力提著氣才能穿下, 就因為試了這件禮服回去之後她才開始嘟囔著要減肥, 在劇組工作的時候,蘇為初差點就寄體重秤過去監督她好好吃飯。
蘇為初不給應煙羅減肥,所以這套禮服的腰圍還是略微放了一點點。
應煙羅跟著工作人員進了試衣間。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 應煙羅穿上了這件禮服,工作人員幫她拉上腰側的拉鏈,這次尺寸適合極了,尤其是腰『臀』線條, 工作人員一個女孩子都有些看呆了幾秒,回過神來之後趕緊贊道:「應小姐, 這件禮服穿在您的身上真的是太漂亮了。」
應煙羅聞言,輕輕地笑了笑,「謝謝。」
工作人員拿過一旁搭配的項鏈, 「我幫您把項鏈帶上吧。」
應煙羅點點頭, 配合地將自己的頭髮用手給攏了起來, 下一秒, 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 一下鬆了手, 烏黑柔術的長發重新散了下來,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應小姐, 怎,怎麼了嗎?」
應煙羅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嚇到了她,她開口道:「沒事,還是我自己來吧,麻煩幫我拿一下高跟鞋。」
工作人員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應了聲之後還是將項鏈遞給了她。
應煙羅在她轉身去拿高跟鞋的時候,微微鬆了口氣,無意識地伸手撫『摸』了下脖頸的位置,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都還能感覺的到他當時持久溫熱的吮吸,是他沒有控制住留下來的,在過來的路上她都還在擔心,沒幾天就是訂婚宴了,也不知道這吻痕能不能消掉,要是不能,她那天估計不會選擇盤發造型。
她出去的時候,蘇為初已經換好了西服等在外面。
雖然上次已經看過了,但並不妨礙蘇為初眼裡的驚艷。
應煙羅笑著問他:「好看嗎?」
女孩子就喜歡重複問這樣的問題。
蘇為初點頭,「好看。」
工作室負責人也滿意地點頭,但隨後皺了下眉頭,忽然朝應煙羅走了過去,說道:「這套禮服頭髮要披在肩后才會更好看。」
應煙羅還沒有來及反應過來,負責人便將她的頭髮朝後攏去並細心地別在耳後,弄完之後,她這才後退幾步,同時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不太自然的表情以及逐漸開始泛紅的耳根,有些訝異,不,不會吧,她的魅力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旁邊還站著幾個等待服務的工作人員,負責人沒有注意到,但她們卻看到了,那幾個曖昧斑駁的吻痕在應小姐白皙的頸側格外地刺眼,尤其是之前在裡面服務過應煙羅的那位工作人員,一下便明白了為什麼應小姐不讓自己幫著戴項鏈了。
蘇為初讓工作人員們都出去了,但應煙羅依舊又羞又憤,「都怪你,我都說不要了。」
蘇為初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示弱地哄著,「是我錯了,是我不對,別生氣。」
「我生氣了嗎?」應煙羅皺著眉頭反問。
蘇為初:「……沒有。」
「你讓她們都出去了,我一會禮服怎麼換?」
蘇為初笑著說道:「我幫你換。」
應煙羅伸手捶了下他的肩膀,「你給我把人喊進來!」
……
在訂婚宴的前三天,宋家一家從上海過來,蘇為初他們親自去接的人,糯糯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們了,還在機場的時候就已經掛在了蘇為初的身上,小嘴叭叭一通把所有人都想念了一遍,但問的最多的還是嘟嘟。
嘟嘟跟他爸媽都還在橫店,晚上到。
魏敬一為了老婆孩子,這幾年沒少往橫店跑,在那邊房子都買了好幾套了。
蘇為初是沈蘇兩家的長子長孫,雖然他們沒有打算請太多人,但也是極為重視的,至於應家,那也是鼎力支持,就在前幾天,關於蘇應兩家締結良緣的消息便已經在圈內傳遍了。
在去年的時候,就有關於蘇氏掌權人蘇為初已婚的消息,但卻一直沒有得到證實,他們不能確定結婚沒有結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蘇為初不是單身,確實是有女朋友的,至於他的這位神秘女友是誰,那就只有蘇為初朋友圈好友才清楚了。
與此同時,大家也知道了蘇為初的訂婚對象是應家的女兒。
一時間,京圈的幾大家都在琢磨,應家的?哪個應家?
在打聽了一番之後,他們才知道,是有這麼一個應家的,但這家好像連京圈的門檻都沒『摸』到,跟蘇家的比起來大概是十幾個應家的距離,而蘇家真跟他家結親了?!
在消息散開之後,圈裡的議論聲就沒有停歇過,不過這些議論也傳不到應煙羅的耳朵里。
她的訂婚宴上好友請了葉舒桐,葉舒桐這次劇組的導演非常嚴苛,她是連拍了幾天戲,這才得到的導演的批假,原本她還打算邀請謝准,但葉舒桐沒讓。
葉舒桐過來的時候,應煙羅還沒有上妝,她饒有興緻地盯著她的頸側看了看,笑道:「欸,蘇總這也太不剋制了吧,這臨近訂婚宴之前還敢在你脖子上留下痕迹?」
應煙羅下意識地伸手捂了捂,跟前幾天比起來,其實已經淡了不少了,一會用粉底遮瑕遮一下也就看不出來了。
葉舒桐看的出她不好意思,也沒有繼續調侃她,畢竟她今天訂婚,她最大,她『摸』著她禮服上的軟紗,感慨道:「其實我現在都還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應煙羅看了她一眼,「為什麼這麼說?」
「你可比我小六歲阿,結果你居然在我前面結婚了,換你,你能覺得真實?」
應煙羅笑了一聲,「只要你願意,謝准明天就能給你求婚,後面就能帶你去民政局。」
葉舒桐的手瞬間頓了下,其實她沒有跟應煙羅說過,謝准跟她求過婚,不止一次,但都被她拒絕了,她今年三十歲了,而謝准今年不過才二十三歲,他們在外人眼裡,一個是勢頭正猛的當紅頂流,一個是專註事業的新晉影后,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但很少有人知道,就他們這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是最親密無間的伴侶關係。
應煙羅見她沉默,大概明白了點什麼,也明白她心里的顧慮,她也不是想為謝准說話,只是她這麼幾年作為他們感情上的旁觀者看的太清楚了,她可以說,沒有人比謝准更愛葉舒桐了。
作為旁觀者的應煙羅都清楚,那葉舒桐作為當事人,又豈能不明白,她當然知道謝准愛她,不然以他那麼執拗的『性』格,她的一些話一會規定,他分明不喜歡不願意,但為了她還是會記在心裡,努力遵守,當然她也沒有質疑過謝准對她的感情,只是他們之間橫了不可跨越的七年,她不可避免地要為他多考慮點。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們此時的沉默,是沈星杳。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沈星杳笑著問道。
葉舒桐微笑回應,「沒有,怎麼會呢?」
雖然沈星杳跟葉舒桐同在娛樂圈發展,但兩人發展的方向不一樣,因此並沒有什麼機會合作,平時在一些時尚盛典上見面,也不過是淡淡的點頭之交,要不是應煙羅成了她的嫂子,她也不會知道,原來她跟葉影后之間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沈星杳現在過來,除了是過來看看她們,剛重要的是她得給應煙羅化妝,她這場訂婚宴的妝容造型由她親自負責,眾所周知,演員並不是沈星杳的主業,除了這個身份之外,她還是知名服裝設計師yoyo,對妝造的研究更是超越不少金牌化妝師,沈星杳願意過來給應煙羅做妝造,那真的是因為自家人的緣故。
在後面上妝的時候,沈星杳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她頸側淡淡的痕迹,她抿嘴笑了笑,倒也沒有調侃她,但即便是這樣,應煙羅還是紅了耳根。
在沈星杳給應煙羅上好妝之後,應煙羅忽然打開了一直放在桌面上的錦盒,裡面放著一隻瑩白細膩的翡翠手鐲,她小心翼翼地將這隻手鐲戴上手腕。
沈星杳自然是注意到了她這一舉動,如果只是一隻普通的翡翠手鐲,那她應該不至於這麼珍視,她覺得這隻手鐲對她來說應該有著很大的意義,所以也沒有開口詢問。
而葉舒桐也看到她戴手鐲的動作,沈星杳不知道是只手鐲對應煙羅的意義,但她卻是清楚的。
訂婚宴與結婚宴有一點不同,作為新人,蘇為初跟應煙羅要親自迎接來賓,蘇為初穿著一身白『色』的高定西裝,應煙羅則穿的是v領的淡藍『色』漸變星空晚禮服,兩人往宴廳門口那麼一站,這宴廳內外賓客們的視線誰不落在他們的身上。
蘇為初跟母姓,所以在敬茶的時候,應煙羅先隨他敬了蘇老先生,後面才敬的沈爺爺與沈『奶』『奶』。
應煙羅的訂婚宴雖然全程由應老夫人負責,但在問候長輩這一環節的時候,應如天跟陶蘭枝還是得坐在長輩席上接受敬茶儀式,應煙羅看著坐在上面的陶蘭枝,無意識地摩擦著自己手腕上微微冰涼的翡翠手鐲。
同樣坐在上席的應老夫人注意到了應煙羅這無意識的小動作,應老夫人覺得這隻翡翠手鐲看起來有些眼熟,她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待再仔細一想,她倏爾想起。
這隻手鐲是煙羅母親宋敏留給她的。
蘇為初雙手持杯,上半身微微鞠躬,先是將第一杯茶遞給了應如天,蘇為初的這聲「爸」喊的應如天這段時間以來積壓著的鬱氣都散的一乾二淨,他笑著接過蘇為初敬過來的茶,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隨後蘇為初又給陶蘭枝敬茶。
蘇為初聲音溫和恭敬,不卑不亢。
「陶阿姨,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