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今天的晚飯是跟蘇為初一起吃的,吃完晚飯差不多八點多,蘇為初送應煙羅回去,要是他們此時也是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不過兩人今天才領的證,太匆忙了,什麼都還沒有來及收拾,於是兩人商量了下,這周末休息的時候再搬家。
雖然這場婚姻兩人都是心照不宣,但該做的樣子卻還是得做的,畢竟在父母親人的眼裡,他們是正常且會名副其實的婚姻。
「周六的時候,我過來幫你搬家。」
「其實也不用,我東西不多。」應煙羅是沒有打算說把自己公寓的東西全部搬到他那邊去,也就一些衣服護膚品之類的,這樣算來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再者她自己也有車,正好把車開過去。
蘇為初見她拒絕,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
蘇為初將人送到地下車庫,應煙羅解開安全帶,跟他道別,「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回去開車慢點。」
在應煙羅進了單元樓,蘇為初這才驅車離開。
而應煙羅人還沒有進電梯,包里的手機便瘋狂地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陶蘭枝,應煙羅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說實話,在耐力這方面她是真的挺佩服陶蘭枝這人的,連續了幾個電話,頗有一幅她今兒不接電話便誓不罷休的意味。
電話剛接通,陶蘭枝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羅羅,你終於接我的電話了。」
應煙羅莫名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急躁,她聲音平淡,「有事?」
「是有點事,羅羅,你還是趕緊回來一趟吧。」
「我沒空……」
「羅羅,不管你有空沒空,你今天都得回來一趟,你爸爸現在真的很生氣,有什麼話我們還是得說清楚的不是嗎?」
應煙羅皺著眉頭,應如天生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這段時間也沒有回去,應該惹不到他吧?但聽陶蘭枝的語氣,應如天生氣似乎還真的跟她有些關係,她稍微想了下,忽然便想到了今天在外婆家遇見應煙雨這事,她大概猜到了什麼,她跟蘇為初的事,也沒指望瞞應家那邊一輩子,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我知道了。」說完之後,應煙羅果斷利落地掛了電話。
應宅的大門是開著的,應煙羅的車順利地開了進去,她剛進門,應如天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你這個逆女!你還知道回來?!!」
陶蘭枝立即伸手拉住應如天,聲音柔和,「如天,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會嚇到孩子的。」
應煙羅看了眼被陶蘭枝拉住的一臉暴跳如雷的應如天,這眼神哪裡像是一個父親,分明是仇人還差不多,她的面色極為漠然,「特意喊我回來,就是讓我欣賞你們的這麼一場戲嗎?」
應煙羅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在應如天的那聲暴喝中,已經驚動了原本呆在各自房間里的應煙雨跟應遲西,兩人出來便看到這麼一幕。
「我不管你跟今天那個男人怎麼樣,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最好給我斷乾淨了。」
陶蘭枝也跟著勸道「羅羅,你還年輕,你爸也是為你好,總得給你們找一個知根知底的,這樣我們也才能……」
「才能什麼?才能方便你們掌控是嗎?」
陶蘭芝眼裡閃過一絲驚愕,她記得這是她跟她哥說過的話,她聽到了?
應如天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方便我們掌控?」
陶蘭枝趕在之前開口「羅羅,你不要誤會,我們也是關心你,我們自然是希望你日後過的好,不被人欺負。」
應煙羅嘴角的笑意帶著諷刺,「你們說完了嗎?你們說完就該我說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應如天只覺得自己氣的心臟突突跳,權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戰。
應煙羅神色冰冷,「我的婚姻我會自己做主,你們誰也別想插手,再者,你們就算想要插手也已經無可奈何,因為我今天跟那個男人已經領證結婚了。」說著,她從包里摸出一本鮮紅的結婚證。
看到那本結婚證,在場幾人的神色全都變了,應如天瞪紅了眼睛,「應煙羅!你,你真的無法無天了!你這個逆女!誰允許你結的婚!馬上給我離婚!」
「抱歉,不可能。」
應如天氣的額上青筋畢露,拿過手邊的一個茶杯便朝她砸了過來,應煙羅眉心一跳,當即躲閃,茶杯砸在她不遠處的地面,「砰」一聲,茶杯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應如天還嫌不夠,當即就朝應煙羅沖了過去,忽然另外一道更快的身影一下抱住了應如天,「爸,你冷靜點!」
是應遲西,十六歲的少年看起來高瘦高瘦的,卻還真的把應如天攔住了。
應煙羅的眼裡閃過一絲錯愕,應遲西?
「姐,你先回去吧。」應遲西一邊攔住應如天一邊對應煙羅說道。
說實話,陶蘭枝也不願意讓應煙羅在這裡受傷,畢竟要真的傷了她,應老爺子跟宋老爺子都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於是也伸手攔了攔應如天,紅著眼睛對她道「羅羅,你聽話先回去吧,我會好好勸你爸的。」
……
應煙羅一路冷著一張臉回到自己的公寓,當坐下來之後,她這才察覺到小腿隱隱泛疼,低頭看了一眼,兩條腿的小腿迎面骨處被應如天進門砸碎的茶杯碎片劃破了好幾道傷口,輕的是劃出破皮的紅痕,重的則是冒著血絲的傷口,血液不知道什麼時候凝固,因著她的皮膚白,這幾道傷口倒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應煙羅起身從電視機柜子底下取出一個醫藥箱,漠然地給自己的傷口簡單地消了下毒。
說實話,就剛才應如天衝過來的時候,跟要殺人似的,但她卻都不害怕,甚至在想,只要他今天敢動這個手,她隔天就能借題發揮,順勢借著爺爺對她的一絲愧疚讓他吃不了兜子走。
什麼逆女,什麼不孝,更難聽的話應煙羅都聽過,其實一開始她跟應如天的關係也並沒有這麼惡劣的,最初的幾年,他對她還是有點愧疚的,但是從什麼時候,這份愧疚消失的一乾二淨,發展成厭惡,應煙羅也不記得了,反正這其中陶蘭枝功不可沒,但不可否認的是,除了陶蘭枝在裡面推波助瀾之外,她自己也有責任。
因為她厭惡應如天,厭惡到連裝都懶得裝。
其實招婿只是陶蘭枝的想法,她不想讓她脫離應家,不願意讓她嫁給有力的夫家,而應如天則不一樣,一般的普通人他是絕對看不上,相反,他更希望她高嫁,最好還是毫無感情的商業聯姻,好不容易養大這麼一個女兒,自然要把她身上所有的利益榨乾,想犧牲她來滿足他的商業野心。
但是他做夢,別說還有爺爺跟外公在,應如天不敢動她,就是哪天爺爺外公護不住她了,他敢賣了她,以多大利益賣的,她就能借著夫家以雙倍的利益讓他償還,總之,不讓她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
這邊應如天簡直氣瘋了,他知道她這個女兒一貫不服管教,但他沒有想到,她竟敢一聲不吭就把自己嫁出去,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把他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應遲西在應煙羅離開之後,也放開了應如天,沉默地準備上樓。
應如天喝住他,「站住!」
應遲西停下來。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應如天紅著眼睛看著他。
陶蘭枝見狀,趕緊說道「如天,你別這樣,羅羅畢竟是遲西的姐姐,遲西平時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希望一家人好好的。」
冷靜下來之後別說應如天覺得驚訝,就是陶蘭枝也同樣也受到了震撼,遲西自小性子便安靜,安靜中又帶著冷漠,對家裡的人與事好像都不放在心上,而今天他居然出面抱住應煙羅,不過即便遲西想要親近應煙羅,陶蘭枝也不會阻止,在她看來,這反而是他兒子聰明的一個體現。
應遲西沒有說話。
「算了算了,如天你剛才太凶了,把我跟孩子們都給嚇得不輕,你也是,血壓高還這麼生氣,上樓我給你拿點葯吃,別生氣了。」陶蘭枝聲音非常柔和,體貼地拍撫著應如天的後背。
應如天倒也吃陶蘭枝這套,還真的被她安撫了下來。
「行,聽你的。」應如天現如今也冷靜了下來。
陶蘭枝扶著應如天上樓,經過應煙雨的時候,應煙雨便一直看著她,她知道這丫頭心裡在想什麼。
在應如天他們回房間之後,應遲西也慢騰騰地往樓上走。
應煙雨也跟著一道上樓,卻也沒有跟應遲西說話,應遲西跟她不親,或者說,他跟所有人都不親。
回到房間之後,應煙雨想到了應煙羅當時舉出的那張鮮紅的結婚證,不知怎麼,忽然就想到了今天小鞠給她看的那個熱搜,那熱搜圖片上的女人似乎跟應煙雨穿的是同一件毛衣,剛才她離開的背影也讓她覺得尤為熟悉,她立即打開微博,憑著記憶去搜了當時熱搜的關鍵詞,等她搜的時候,竟然發現所有的詞條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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