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破
“爸，我回來了。”
趙長風打開房門走了進來，四處看了一圈發現屋裏一個人都沒有，無奈道:“又不在家”
父親名叫趙魏國，是基地的一位軍人，因為職業關係經常不在家，所以趙長風早已習慣了。
趙巍國作為一位軍人，這些年的確是為趙長風帶來了很多影響，當年幼的趙長風將心中的目標講給他聽後，他僅僅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趙長風的請求，從那開始就對趙長風開始了嚴酷的訓練，教授趙長風軍中的格鬥術，訓練趙長風的各種身體素質，一切都按照這軍隊的標準來，可以說是趙長風的半個師父。
趙長風從冰箱中拿出一塊合成肉，粗略的做了一頓飯菜，待到果腹後便匆匆來到一個房間前。待他推開門，便顯出了擺放在四周的各種訓練器具，看來便是趙長風訓練的地方了。這個房間有三十平米大小，作為訓練房倒是顯得有些小了，不過能從這不大的家中騰出這塊地方已經是頗為不易。
趙長風來到房間中間站定，先是打了一套拳法，這套拳樸實無華，沒有花哨的輾轉騰挪，但是卻能高效的找出敵人的缺點，予以極具破壞的一擊，他今天打敗白長戈時施展的便是這套拳。待到趙長風將這套拳行雲流水的打了三遍後才停了下來，此時他麵色如常，好似沒有運動一般，又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柄細長木刀。
在北漠上，能夠被製作成武器的金屬異常的昂貴，更別提那些耗費金屬的刀具了，就連那些摻雜了較少金屬的訓練刀具都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負擔的起的，趙長風自然也不例外。好在趙巍國由於職業原因經常外出，在一次做任務時趁著空閑伐了一段鐵線木，後來才得以做出一把訓練刀具。
趙長風將木刀拿到手裏後沒有急著訓練，而是細細的撫摸起刀身，這木刀是他按照記憶一點一點刻出的，刀刃長三尺，寬兩指，刀柄略長，可以雙手抓握，與當年那武者手中的血紅戰刀一模一樣，就連刀身獨有的花紋也被趙長風刻在上麵，使得整把刀都多出了一種優雅的氣質。
趙長風撫摸了一會後便開始練刀，不過他練刀的動作很奇怪，隻是將刀刺出去，再緩慢抽回來，這動作看起來是如此的簡單，甚至就連從來沒有習過武的人都能做出。可是再看此時的趙長風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刀身，沒過多久全身便已經大汗淋漓，分明就是全身精神極度集中的表現。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武者用刀的原因，趙長風對刀情有獨鍾，從小到大的訓練中，他不會放過見到的任何一部刀法，任何使用刀的技巧。這些都會讓他廢寢忘食的鑽研其中。而他在刀這一道上也是很有天賦，趙長風現在雖然是藍衣學徒，可是如果是用刀對戰的話，就連黑衣弟子都不敢保證一定贏他。
甚至趙長風還創造出來一種獨特的練刀方法，那就是通過重複單一的運刀方式，觀察其軌跡與內在的原理，借此不斷創造新的軌跡，引出新的原理。就這樣不斷的出刀讓自己不斷的創造，用以達到提升技巧的目的。趙長風將它命名為衍刀法，取得是衍生、衍化之意。
如果仔細的看趙長風的動作就能發現，他每次將刀刺出再收回時，其軌跡都會有細微的不同，這樣當他刺出上百次後，便會有上百次不同的出刀收刀方式，一勢刀法能衍化出上百種可能，這在實戰中是相當恐怖的。
試想一下，兩人相鬥，當一人看到對麵使出一勢刀法後，已經想到了怎樣去化解，可是當兩者兵器快要相交時，卻發現對麵使出的根本不是這一勢刀法，對方的刀與自己的刀相措而過，砍在了自己身上，這該是什麽樣的畫麵。而且這個畫麵並不是幻想，正是趙長風與他人施展比試時經常出現的畫麵，而趙長風也正是憑借於此才得以成為所有藍衣學徒中的最強者。
沙漠中的鐵線樹常年生活在極端的環境中，靠的就是足夠強勁的身軀，好的鐵線木其質地甚至與普通生鐵都相差不多，這樣一把刀就算是木製的也足有二三十斤。雖然趙長風經過長年的訓練已經可以單手平舉起七十斤的重物，但是能舉起來與自如的揮舞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這樣練了半個小時之後，趙長風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卻還沒有罷休，此時的他已經超出了平時練習的時間，卻依然在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木刀。
這一切都是因為趙長風陷入到了一個困境之中，這一勢刀法趙長風之前已經衍化出來九種刀路，但是今天趙長風練到了現在，對於這第十種刀路還是沒有絲毫頭緒，他知道自己是在自創的衍刀法裏遇到了瓶頸。
所謂的衍刀法，是讓你創造出有用的刀路，而不是胡亂變招，這其中是需要極度的專注與窮極智慧的思考才能做到的，作為創造者的趙長風深知這一點，所以此時的他才會如此的認真，如果這新的一招有一點瑕疵，那便絕對不能算作是第十種刀路。
“這刀不行，這刀也不行……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已經隱隱的抓住了它的輪廓，可為什麽這一刀一直衍生不出來？”趙長風的心中有了一絲焦急。
不知從何開始，趙長風心中的焦灼漸漸隱去，開始變得古井無波，此時的趙長風逐漸忘記了周圍的事物，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因體力過度支配所導致的痛苦，當這一切全部被忘記後，他腦海中的那道刀影反而愈漸清晰，最後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唰——
趙長風回歸現實，斬出幹脆利落的一刀，這一刀不同於之前的所有刀，它沒有任何瑕疵，是一招有用的刀，衍刀法第十刀，至此終於出現！
“痛快！”
趙長風斬出這一刀後隻感覺舒暢無比，忍不住喊出一聲。不過由於剛才他的身體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的原因，一股虛弱之感突然傳來，趙長風來不及站穩便倒了下去。不過此時蹲坐在地上的趙長風卻依然麵露喜色，看來讓他高興的卻遠不止於此。
“我終於能成為黑衣學徒了。”
趙長風心中欣喜異常，雖然在這之前他便能夠憑借刀法與黑衣學徒一較長短了，可是卻總歸有些勉強，輸贏並不受自己的控製。趙長風感覺自己與黑衣學徒間的差別已經變成一張薄紙，似乎一戳便破，可是他卻不知這薄紙到底在何處，而今天趙長風在斬出這第十刀的瞬間便明白了過來，這張薄紙已經消失不見。
“哈哈，爽！”
不知過了多久，趙長風才恢複一點體力，將將從地上站起。看來成為黑衣學徒的確是讓他很高興，到了現在還依然時不時的歡呼一聲。趙長風有些吃力的從訓練房中走到臥室，隨後便躺在了床上。就這樣過了足足有一個小時，趙長風才恢複體力，坐了起來。
“既然已經成為黑衣學徒了，那我便試一試……”
坐在床上的趙長風目光閃動，好似在心中猶豫著什麽，沒過多久，他目光中的猶豫之色逐漸堅定，隨後整個人就這樣閉上眼睛，盤膝坐在了床上。
一段晦澀難懂的口訣在趙長風腦海中流過，時間沒過多久，在趙長風四周寸許之地便有絲絲縷縷的青色氣旋逐漸生成，隨後鑽入趙長風的毛孔中，隨著青氣的鑽入，趙長風全身一振，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此時如果有其他人在一旁，一定會對趙長風此時的動作感到大吃一驚，沒錯，此時的趙長風正在引氣入體衝擊武者壁障。如果此關一過，趙長風就可以立刻成為武者，脫離出普通人的範疇，進入到另一個生命層次中。
普通人如果想成為武者，那就必須要衝破武者壁障，這所謂的壁障位於人類臍下三寸一個名叫丹田之處。丹田又叫做氣海，是人體中唯一儲存原力的地方，正因為有了氣海的存在，武者才能利用原力淬煉身體，加持己身戰力。
可是丹田氣海並不是誰都能開辟的，雖然失敗的原因有很多種，但是這些卻可以全歸結於一個原因，那就是資質。
雖然天地間的原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在空氣中的原力卻是十分稀薄的，無論是武者還是普通人，如果想要引動原力，那就必須要溝通虛空，從虛空中引動原力。虛空雖然無處不在，但它卻是另外的一個空間，想要溝通它何其艱難，往往數百人中才有一兩人成功，從而引動原力，成為武者。
其實在趙長風眼中，這一道在許多人眼中不可攀越的障礙並沒有多麽困難，當他十歲時，趙長風第一次得知感受原力方法的那天晚上。他隻是按照那個方法稍稍一試便成功的感受到隱藏在虛空中的原力，並且成功的將他們引入體內，可是這些原力進入體內之後並沒有匯聚到小腹處，而是全被突然從心髒衝出的氣血所吞噬一空，無論他吸入多少的原力，都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悉數進入到心髒之中。
麵對這一突發狀況，當時尚且年幼的趙長風竟然鬼使神差的選擇了隱瞞，就連他的父親都是沒有告知。不過從那天開始，趙長風每天都會試著向身體中吸收原力，可是這樣的情況卻在他身上不斷重複，就這樣過了七年，這個秘密便被他隱瞞了七年。
在這七年間趙長風無時不刻都在關注著這其中的問題，與修煉者前輩交流，查找有關知識，甚至旁敲側擊的問過一些武者，可是最終結果卻隻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武者天賦。
這便是一直籠罩在趙長風心中的陰霾，是了，趙長風這個在別人眼中年紀輕輕便成為藍衣學徒第一人的武道天才，竟然成為不了武者，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不知何時，趙長風已經從修煉的狀態退了出來，從他通紅的眼睛與青筋暴起的手臂上可以看出來，這次的修煉又是以失敗而告終了。
“為什麽，為什麽.……”
趙長風喃喃，通紅的眼睛露出淒慘之色。他匆忙從床上爬下，隨後將大床推開，露出隱藏在其下的一處活動地磚，趙長風將地磚掀開，裏麵密密麻麻的放著盛裝著一種綠色液體的小瓶子，粗略看了一眼，至少有數百隻。
準確來說是二百四十三隻，這是在基地的高層中很流行的一種基因改造液，每周他的父親都會搞到手裏一支，然後準時交到他的手上。雖然趙長風不知道這種昂貴的藥劑他是怎麽搞到手的，但是他每次見到眼前的針劑時，都好像看到了自己成為武者的希望，所以趙長風每次都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巴，默默地將它從父親手中接過。
“長風，這藥劑的藥效有些強大，使用時會對身體有一定損壞，你使用的時候一定要控製好計量，萬不可貪圖效率增大計量。”
本來趙巍國的這一番提醒隻是怕兒子貪功冒進傷了身體，不過他卻萬萬沒想到，除了最開始的幾支試劑被趙長風所使用，剩下的他竟是一支沒用，全部暗中存留了下來。
看著這些小瓶中盛裝的碧綠液體，趙長風的眼中逐漸浮現出火熱之色，一隻兩隻的液體不能幫助他成為武者，那麽兩百多隻呢？這些足夠了嗎？
“不行，現在還沒有把握。”
趙長風的眼中逐漸恢複清明，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個小空瓶轉身將針劑拿來，將綠色液體從針劑中慢慢轉移到空瓶中，趙長風將它與那些小瓶子放在一起，隨後在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再次將瓷磚慢慢蓋上，隨後將床推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