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坦白
然而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展倫華能夠決定的,他沉默了片刻,果斷道:“三十分鍾後我再與你聯係,這個電話隨時帶在身邊。”
任安歌卻道:“要快,我不知道馬卡·瓊斯能忍耐多久,他手裏可不止一個人質。”
“我知道了。”展倫華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任安歌呆了半晌,又開始打電話。
“安安?”顧澤帶著擔憂的聲音響起。
“五叔,有幾件事情想麻煩你幫忙。”
“不用說麻煩,”不知為何,顧澤似乎有些傷感,“說吧,五叔能幫的也不多了。”
這句話有些奇怪,但任安歌這時候沒有心情去想那些,直接道:“請您想法子聯係鄭伯伯,告訴他,如果上頭有清算瓊斯家的意思,請他也馬上反擊吧,我哥哥被冤枉了這麽久,也該出來了。”
“好。”顧澤也不問為什麽,立刻答應。
“……另外百香集團的那些蛀蟲,這次也該一並清算了,免得後台出事,這些人反倒要鬧出亂子。”
“嗯,我會處理好的。”
“……五叔,謝謝你。”任安歌沉默了一會,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顧澤似乎有些驚訝,片刻後卻輕笑起來:“我的榮幸,小朋友。”
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可她現在需要思考的東西太多了,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並沒有被任安歌捕捉到。
三十分鍾後,展倫華果然打電話來:“任安歌,說說你的計劃吧。”
他的聲音十分嚴肅,小姑娘猜測對麵應該不止他一個人。
深深吸口氣,任安歌沉聲道:“我沒有什麽計劃。”
“你!”展倫華簡直要被氣死了,更不敢回頭去看那排大佬們的臉色。
“現在隻能隨機應變,馬卡·瓊斯也一定在想對策,我隻能說,卡修斯不回去,他不會輕舉妄動。”任安歌再次深呼吸,“我隻是覺得,機會難得,卡修斯是我們的王牌,也是瓊斯家的死穴,既然掌握了,為什麽不發揮最大的作用呢?”
她喃喃道:“千帆說,他是一個商人,不會做虧本的生意,還有什麽比趁機鏟除瓊斯家更大的利益呢?”
展倫華快被她氣死了,十分後悔自己聽到瓊斯家的消息,一時衝動就跑來驚動了上頭的人。
他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被老爸打個半死。
然而正懊悔著,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展倫華扭頭一看,正是自己老爸。
“任安歌你好,我是展倫華的爸爸,你可以叫我一聲伯父。”
“展伯父,您好。”
“能夠鏟除瓊斯家,確實是件非常值得的事情,但我們必須有足夠的計劃,你確定卡修斯這個人對瓊斯家有這麽重要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畢竟除非知道卡修斯的秘密,否則誰能想象諾大的家族,生死存亡居然寄托在某一個人的身上呢?
任安歌嘴裏發苦。
然而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聲音微顫卻又帶著一往無前的堅定:“展伯父,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說。”
“現在能聽到我說話的人,是不是國家最信任的人,是不是絕不會將重要的秘密透露出去,影響到國家利益的人?”
展家父子同時挑眉,顯然沒想到任安歌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至關重要。
負責人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壞事。
而展倫華父子則齊齊轉身向後看。
神色平靜的老人左右看了看,緩緩點頭。
這個姿態說明,房間裏所有的人都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以國為家,絕不會損害國家利益的人。
於是話筒裏傳來聲音:“是。”
任安歌第三次深呼吸,然後一字一頓道:“卡修斯身負一種神奇的力量,那是一個存在於異次元的空間,他可以隨意進出,一旦進入空間,就連最先進的機器也無法查出任何痕跡,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往任何地方。”
“什麽?”展伯父等人都露出“天方夜譚”的表情。
唯有展倫華陷入了沉思。
任安歌繼續道:“這個空間應該還有其他神奇的功能,但這個隻有卡修斯本人才知道了。不過我卻知道空間還有另一個特點,除了空間主人,任何活物都不能進入,如果強行將其帶進空間,就會立刻死亡,且看不出任何外傷。”
展倫華神色大震,忽然想到自己在什麽地方,連忙又穩住了表情。
然而他的周圍全是老薑,隻那麽一瞬間,已經讓他們心中有了猜測。
展伯父沉聲道:“你的意思是,瓊斯家族在利用卡修斯這種……神奇的力量?”
“卡修斯親口承認,這四百多年來,是他在背後實際操控瓊斯家族。”
四百多年!所有人震撼。
“這不可能,沒有人能活四百多年,難道你說的那個空間還能讓人長生不死?”
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人的心都有些火熱起來。
任安歌苦笑,在說出卡修斯的秘密時,她就知道不可能隱瞞自己。
“並不是空間能讓人長生不死,而是搶奪別人的空間,能讓空間主人維持生命。”
她淡淡道。
電話這頭都是人精,立刻反應過來。
展倫華滿心無奈,心道這樣大的秘密怎麽突然就坦白了?也不知道顧千帆知道了會怎麽樣。
展伯父沉默片刻,試探著問:“聽你的意思,莫非這個神奇的空間……你也有?”
“是的。”任安歌艱難地承認了,然而說出答案後心裏一鬆,語氣又放鬆了,“卡修斯一直讓瓊斯家暗中針對我,用了許多手段將我逼出國,目的就是我身上的空間,按他所說,已經一百多年沒有見過其他擁有空間的人了。”
頓了頓,聽得話筒裏頭一片寂靜,便知道對麵都驚住了,任安歌繼續道:“卡修斯快死了,所以我是他惟一的希望,他想搶走我的空間,延續自己的姓名。”
“那麽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死了。”任安歌簡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