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不應該活著的人
任安歌冷冷看了那個老頭一眼,對著羅君惠飛快搖頭:“不是的,媽媽,我是卷入過案子,但我沒有殺人。”
除了John,她心中默默補充,但那也是一起意外,並不是她想殺他。
但現在,任安歌必須承認,她對這個老頭起了殺心。
老頭似乎沒察覺到她充滿殺意的目光,還在那裏火上澆油:“噢?原來任小姐不僅僅是惡魔,還是個說謊的女孩,連自己的母親都欺騙。”
任安歌大聲道:“我沒有!”
老頭嘎嘎大笑,似乎很高興看到她有些慌亂的樣子,正要再說什麽,羅君惠忽然堅定地道:“我相信安安!”
笑聲戛然而止,任安歌與老頭都看向羅君惠。
母親的臉有些蒼白,但看向女兒的目光卻十分鎮定。
“安安,媽媽相信你絕對不會殺人,不過你似乎有許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媽媽希望之後你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可以嗎?”
任安歌眼眶微紅,用力點頭:“可以,媽媽,對不起,以後我什麽都不瞞著你了。”
母女間的溫情卻讓老頭緊緊皺起了眉頭,他十分作嘔地道:“別演了,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那裏說相信,真是可笑。”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等你知道她的秘密以後,就會覺得她是個魔鬼,恨不得從來沒有生下過她。”
看著他瘋狂的神色,任安歌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所說的這些,仿佛是親生經曆過,所以才能如此篤定。
老頭這時候已經將視線轉到她身上,那其中蘊含的可怕情緒,讓任安歌都忍不住微微一抖。
一眼看穿了她瞬間的怯意,老頭暢快地笑起來,陰森地道:“現在我們就來揭開一切謎底吧。”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
毫無證據的猜測,卻瞬間就抓住了任安歌的心。
她連忙看向媽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要坦白一切,她希望是自己來說,而不是讓媽媽從別人——還是一個充滿敵意的——嘴裏知道所有的事情。
然而現在她們顯然沒有選擇,老人請母女倆入座。
羅君惠被人拿槍頂著後腦勺,隻能乖乖坐下。
任安歌遲疑片刻,也坐到了母親對麵。
母女倆隔著一張金色的桌子,任安歌卻恍惚有種隔了萬水千山的錯覺。
老頭好像突然想起什麽,嗬嗬笑著:“我都忘了,我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
“我叫卡修斯·瓊斯。”
仿佛一道閃電劈下來,任安歌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反問:“你說你叫什麽?”
“卡修斯·瓊斯。”他似乎十分開心看到這樣的畫麵,又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
“不,不可能,難道是同名同姓?”任安歌忍不住自言自語,腦子裏卻有個可怕的猜測。
羅君惠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移來移去,她不明白這個名字怎麽會讓女兒如此失態。
老頭聽著任安歌的自言自語,笑得更加開心了,刺耳的笑聲在房間回蕩,等笑夠了,他才一字一頓道:“你應該對我的名字很熟悉吧,畢竟你偷走了我的手稿。”
啪——
任安歌驚得站起來,椅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卡修斯·瓊斯,留下那些空間與玉石手稿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可是……
任安歌的眼神充滿的恐懼,腦中有隱約的念頭一閃而過。
卡修斯一副“不必大驚小怪”的口吻,擺了擺手:“坐下,坐下,小姑娘不用太驚訝。”
扶起凳子,任安歌緩緩坐下。
難怪瓊斯家窮追不舍,用盡手段也要逼她離開保護圈,這下清楚了。
因為卡修斯早就猜到了她是擁有空間的人。
正思考著,卡修斯麵前空無一物的桌子上,忽然多了一件東西。
任安歌再次睜大眼睛。
那是一把雕刻刀。
正是她在火車上丟失的那把。
卡修斯幹枯的手指在刻刀上輕輕撫摸著:“這把刻刀,是從我那個沒用的曾曾曾曾曾曾孫女拿回來的,她想給John報仇,卻又想要護住那個孽種,身為瓊斯家族的人,還想跟那種毫無家世的垃圾在一起……嗬嗬,愚蠢又天真。”
他看向任安歌:“她以為自己得到了自有,殊不知一切都是我暫時允許而已,可惜啊,原本打算在適當的時候讓John找到她們母子的,結果那兩個愚蠢的孩子居然把自己玩死了,難怪能彼此看對眼,因為都是蠢人。”
他一口一個“蠢”的抨擊自己的後人,任安歌卻覺得毫不意外。
如果他真的是卡修斯·瓊斯,那麽就是已經活了幾個世紀的人了,用多智近妖來形容根本不夠。
這就是個真正的妖孽。
任安歌想不通他是怎麽活這麽久的,想來與神奇的空間脫不開關係。
卡修斯不在乎小姑娘的沉默,他似乎已經憋了很久,一開口便停不下來:“我那愚蠢的曾……孫女,還以為你能給她的男人和孩子報仇,哈哈哈哈哈,指望一個殺死她親哥哥的人幫她,真是蠢到家了,為此還想隱瞞你的秘密,可惜啊,東西早就被我拿到了。”
將刻刀在桌上點點,鋒利的刀刃在大理石桌麵上留下了點點白痕。
“你知道嗎?進入過空間的東西,再被收入非主人的空間時,會變得艱難一些……”卡修斯得意地笑起來,“拿到這柄刻刀的第一時間我就試過了,任小姐,你真幸運。”
任安歌的心砰砰跳起來。
卡修斯這是承認自己有空間了。
雖然兩人立場敵對,但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和自己一樣的人,難免會有些激動。
卡修斯也很激動:“任小姐,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這一百年來,我找了很久很久,你是唯一一個被幸運女神青睞的人。”
任安歌幾乎穩不住自己的嗓子:“你一直在找有空間的人?”
“不錯,從幾百年前開始我就在找,但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所以你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
羅君惠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神十分迷茫。
卡修斯中文了得,這番對話自己每個字都聽得懂,然而卻不解其意。
空間是什麽?幾百年……這是某種誇張的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