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看不出問題
雖然許多人都覺得坐飛機是最方便快捷的出行方式,但任安歌覺得這些人坐的肯定不是經濟艙。
狹窄的椅子,擁擠的空間……短途還好,像他們需要坐上10個小時的,實在是對耐性極大的考驗。
看著窗外棉花糖一樣的雲層,任安歌昏昏欲睡。
要說上輩子有什麽最讓人懷念,大概就是智能手機和發達的APP了。
至少讓人不那麽無聊呀!
隨著飛行時間拉長,越來越多的乘客用睡眠打發時間,當空姐也不走動的時候,整個經濟艙都陷入了一片寂靜。
不過任安歌卻聽到低低地哼歌聲,好奇地探頭一看,原來旁邊那一排靠走廊的位置上,坐著一位抱著嬰兒的母親,此時正哼著搖籃曲哄孩子睡覺呢。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孩子紅撲撲的小臉,任安歌忍不住莞爾一笑。
對這樣溫情的畫麵,她總是覺得十分賞心悅目。
又想起車禍裏的那對母子,後頭行動不方便,也不知道那兩人怎麽樣了。
記起來便想問問吳四,扭頭卻見他一副嚴肅的表情,任安歌一怔,低聲問:“吳四叔,怎麽了?”
“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咱們。”
下意識目光掃了掃,並沒有發現誰在注意自己。
皺著眉頭縮回位置上,並不覺得吳四在草木皆兵。
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又是真正見過血的退伍老兵,在這方麵直覺驚人。
下意識就想到在空間裏靜靜躺著的那幾頁紙。
John會就此罷休嗎?任安歌從來沒這樣覺得過。
如果按照顧千帆所說,國內他的勢力不足,加上中國國情不同,老外那套吃不開,那麽現在確實是最後也最好的機會。
畢竟大家都在天上飛著呢,她插翅也難逃。
“吳四叔,”扯了扯對方的袖子,任安歌低聲道,“會不會是John?”
“有可能。”吳四也有些煩惱,這個環境受限太大,如果真有什麽事情他們是弱勢一方。
他沒有回頭,隻做了個手勢。
刻意安排在另一處的左婷接收到信號,片刻後起身去了廁所。
兩分鍾後回來,經過吳四座位的時候隱晦的點了點頭。
“婷婷姐幹了什麽?”任安歌好奇。
“去空姐那順了個武器。”吳四也低聲。
……原來如此。
懷著警惕的心情,三人一直保持著清醒,夜已深沉,機艙中大部分人都睡了,放眼看去倒是他們三人最顯眼。
因為這份懷疑,任安歌一直沒敢離開座位,這會隻覺下腹漲得不行,實在忍不住了。
站起身來,吳四當然要問:“去哪?”
任安歌從牙縫裏憋出三個字:“洗手間。”
當然有些尷尬,但吳四還是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任安歌沒出聲,明知強敵在側,不是矯情的時候。
守在洗手間外頭,吳四腦海裏回想觀察了幾個小時的乘客。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和諧之處。
每個人的行動都十分自然,完全看不出誰有問題。
旁邊傳來動靜,吳四警惕的看過去,對上的是空姐職業化的微笑:“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
一邊說一邊微微欠身,一道香風隨著她的動作襲來。
“我等廁所。”吳四隨口回答。
“如果有需要,請隨時吩咐。”空姐態度禮貌。
“謝謝。”
於是空姐轉身離開了。
吳四目送她走,心中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旁邊洗手間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立刻站直了身子:“安安?”
“吳四叔,這個門打不開。”
“什麽?”吳四連忙幫著拉了幾下,果然一動不動。
立刻扭頭:“抱歉,請問能來幫忙嗎?”
還未走掉的空姐連忙走回來:“當然,請讓我看看。”
吳四稍稍讓開,空姐彎腰去看門鎖。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忽然從空姐腹部刺出。
吳四反應極快,立刻伸手格擋。
然而腦子忽然一暈,心中便是一稟。
就是慢了這一下,寒光已入腹中。
冷汗刷的布滿額角,吳四張口便要示警。
然而柔軟的手指技巧性的卡住了他的脖子,使得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跟著鬆開匕首閃電般在他脖子旁一砍,縱然吳四拚命告訴自己不能暈過去,可到底敵不過本能,眼睛一翻軟軟倒地。
十分巧妙的扶住腋下,讓人順著牆壁無聲無息倒下,從頭至尾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洗手間的門又被敲了敲,任安歌疑惑:“吳四叔?”
“這位客人請您離遠一些,我要試著開門了。”空姐微笑接話。
之前清楚聽到吳四叔向空姐求助,任安歌沒有任何懷疑的站遠了一點。
跟著便聽到外頭哢噠哢噠幾下,折疊推拉門緩緩打開。
微笑的臉出現在門口:“很抱歉,讓您有了不好的體驗。”
“不要緊。”任安歌也笑,“麻煩你了。”
一邊說著不麻煩,一邊側身讓開門口。
“吳四叔……”聲音戛然而止,隻來得及看到吳四腹部插著匕首,連死活都未曾分辨出來,便感到後頸一痛。
……
並沒有昏過去太久,睜眼時任安歌隻覺肝膽俱裂。
不遠的角落吳四與左婷倒在地上,男人腹部還插著匕首,血已經浸濕了毛衣。
左婷身上沒有利器,但太陽穴處卻有一個口子,血糊了半張臉,使得姣好的容貌看上去十分猙獰。
“別擔心,他們還活著。”
猛然回頭,便看到笑容滿麵的男人。
John坐在寬大的椅子裏,把玩著一柄小巧的銀刀:“不過一會還能不能活,就取決於你了。”
任安歌神色沉沉,好一會慢慢道:“你想怎樣?”
“能讓顧那麽護著,是我小瞧了你。”他不答,另起了一個話題。
John不著急,任安歌不能不急。
那兩人還在流血,就算傷口不致命,也可能因為失血過多死掉。
“你到底想怎樣?”終究難免流露出一絲焦急。
John陰森森的笑了:“你知道我要什麽。”
任安歌毫不遲疑:“玉和那幾頁紙都在顧千帆那裏。”
笑容一頓,John用力一揮巴掌:“你說什麽?”
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嘴裏磕出幾口血沫,任安歌卻還能笑得出來:“東西在千帆哥哥那裏,你打死我也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