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憤怒的模樣
原來所謂的聖典是他的家族流傳下來的,據說是某位家主聆聽了上帝之聲,之後將其記錄而成。
但往後看了幾頁,小姑娘心頭浮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所謂聖典的內容,倒很像John的某位祖先也得到過神奇空間呢。
很快John就翻到了對玉的描寫那一部分。
任安歌立馬知道,為什麽他一眼認定自己手中的玉石,就是要找的那塊。
這也畫得太惟妙惟肖了。
完全是按圖索驥嘛。
正想仔細看看旁邊的字,一旁的電話忽然響了。
John的情緒依舊暴躁,接起來第一句話便問:“人找到了嗎?”
“……人還沒有找到,不過先生,有客人到訪……”
“叫他們滾!”
“先生,是中國大使館的人,他們不見伯格,指定要見您。”
話筒裏的聲音在安靜的密室裏回蕩,任安歌心頭一動,沒有任何理由的想到了一個人。
並且篤定,一定有他。
一時間什麽玉啊聖典啊都被拋諸腦後,一顆心又澀又漲,既感激又惶恐,竟有些不知何去何從。
砰地一聲,John罵罵咧咧的將電話摔下,把聖典放回架子上,猶豫了一下將金鏈子也摘下,然後才去開密室門。
任安歌一眨不眨的將開門密碼記下,獨自留在了密室中。
等人一走她立馬爬到架子上,拿下聖典重新閱讀起來。
她看得很快,略過大量誇張的描述,隻專注那些有效的信息。
全部看完以後她長舒一口氣,對自己的猜測多了幾分把握。
這個神奇的空間並非隻有她一任主人,又或者不止一個空間。
不論是哪種,John的一位祖先有幸得到過空間的幫助。
隻是這位幸運兒也不知怎麽回事,將整個空間的事情記錄得亂七八糟,難怪後輩們看不懂,反倒將其當做什麽神之音去理解。
任何東西一旦扯上玄學,自然是怎麽玄妙怎麽解釋,結果就是一代一代研究下來,在空白處做的注釋越來越玄奧,參考這些筆記去理解,那自然是越來越讀不懂。
若說前期關於空間的東西,她還能理解一二,等到了玉這兒便也雲裏霧裏了。
John的祖宗確實使用了大量“永生”之類的詞語,偏偏關鍵的使用方法,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出佩戴這個詞。
難怪他會將玉戴在胸|前了。
偏頭想了想,這個謎團一時半會看來是解不開了,任安歌隻好先將玉石從金盒子裏取出來。
之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聖典”中關於玉石的三頁撕了下來一起塞進了空間。
再以密碼開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密室。
遠遠便看到城堡中燈火通明,走近了才發現,從窗戶便能看到室內的場景。
以John為首的老外們,和以顧千帆為首的華人,雙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張隨著年紀增長,越發俊美無匹的側臉,此時連下頷線都繃得緊緊的,每一根頭發絲都能看出主人的怒氣來。
這輩子,不,加上上輩子,任安歌都沒有見過顧大總裁如此憤怒的模樣。
記憶中那是個永遠冷酷淡漠,永遠冷靜機智的人。
原來也會有這樣怒氣叢生的時候嗎?
不知John說了一句什麽,顧千帆抬高的聲音從窗戶縫隙中漏了出來:“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全須全尾的任安歌,但凡她掉了一根頭發,顧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神色一怔,酸澀的情緒從心底溢出來。
若有人看到這時候的任安歌,絕不會認為她隻有十五歲。
良久才闔上眼睛,將許多記憶與情緒壓回心底,再睜眼的時候小姑娘的眸光已經重歸平靜。
此時四處無人,她躲在柱子後頭從空間裏走出來。
輕薄的絲綢睡裙根本不能抵擋二月的寒意,何況她還光著腳。
隻一眨眼腳跟便凍得通紅,四肢也有些僵硬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任安歌向城堡大門跑去,大喊道:“救命——”
門口站著的是城堡的傭人,但不遠處就有顧家保鏢和大使館的人,小姑娘鉚足了力氣的一聲喊,傭人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走自然失敗了。
然而動作最快的卻還不是保鏢和使館工作人員,而是會客廳中衝出來的人。
看到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的女孩,顧千帆第一次完全無法控製感情,完全遵照本能脫下外套,往人肩膀上一裹,下一秒便將人緊緊擁在懷裏。
這是個意外,又不那麽意外的擁抱,任安歌安靜的垂著頭,沒有躲開,也不作回應。
或許是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這一刻她覺得疲累無比,沒有力氣去想太多東西。
一次,就一次……任安歌對自己說。
心心念念多年的人終於擁在懷中,顧千帆卻沒有絲毫旖旎心思,這樣冷的天氣,任安歌也不知穿著單薄的睡裙在外頭待了多久,指間輕觸到她的胳膊,隻覺一片冰涼。
視線往下,白嫩雙腳泛著不正常的紅,也不知會不會凍傷。
雙臂一個用力,正閉目養神的任安歌隻覺身子一輕,嚇得低低驚叫了一聲。
顧千帆直接將人抱了起來,保鏢很有眼力的將他的長羽絨外套遞過來,將任安歌裹得隻剩個腦袋在外麵後,他一邊抱著人往外走,一邊冷冷道:“今日貴府所為,顧家銘記在心。”
John的麵色陰晴不定。
傻子也聽得出來,這個“銘記在心”,記住的可不是什麽好事。
從任安歌突然衝出來那刻起,John就知道這局輸了,且輸得十分徹底。
讓顧家人直接抓到了現行……以顧小少爺對任安歌的重視來看,兩家的合作怕是到頭了。
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John在人都離開後,不得不立刻與家族聯係,將這個壞消息傳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家族各部分負責人的視頻會議。
他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哪怕在家族中身份尊重,但這次大家都覺得他做錯了。
然而John麵有得色:“不,你們會感激我的,我拿到了上帝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