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很討厭,是不是?.com
“你連她說了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確定?”
顧千帆淡淡一笑:“顧曼琪是什麽樣的人,您比我清楚。”
深深歎了口氣,顧老爺子輕聲道:“老二夫妻也就算了,曼琪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總不能耽誤她一輩子。”
顧千帆在心中盤算此事的可行性,片刻後道:“顧曼琪回來高考也不是不行,不過您就要受點累了。”
“怎麽說?”
“讓她住在老宅來,每天兩點一線,必須按時回來,您得幫我盯著點,絕不能讓她再搞什麽事出來。”
顧老爺子突然想起來之前孫女幹的事情來,反駁的話頓時就沒了底氣。
“爺爺也要敲打敲打顧曼琪,再不知好歹就繼續回非洲去待著。”
祖孫兩又是一陣對視,最後還是顧老爺子敗下陣來,點頭道:“放心,我會看好她的。”
也算是達成了協議,顧千帆扶著老爺子下了樓。
所有人都在觀察兩人的神色,卻見他們神色平靜,顧濟海微微一笑,其他人卻難免有些失望。
尤其是顧曼琪,以為好一番添油加醋能讓顧千帆狠狠吃一通排頭,自家也能脫離苦海,誰料卻見到這幅祖慈孫孝的模樣,麵上的不爽遮都遮不住。
扶著爺爺坐下,再一掃眾人顏色,顧千帆語氣淡淡:“堂姐還有一年多要高考了,爺爺的意思是害得回來備考……”
話沒說完顧二叔一家已經麵露喜色。
“不過非洲那邊也不能沒人管事,所以我與爺爺商量了一下,堂姐回來備考就行,反正家裏傭人多,也不怕沒人照顧。”
笑容還沒展開就凝固在臉上,好一會才聽得顧二嬸懷疑的聲音:“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非洲那邊還得麻煩二叔二嬸照料著。”顧千帆嘴角微勾,覺得這對夫妻還有學習變臉的天賦。
竟然真的是這個意思,顧二叔夫妻兩臉色大變,顧二叔大聲道:“那怎麽行!”
“為何不行?”顧千帆挑眉詢問。
夫妻兩噎住,好一會才結結巴巴道:“曼琪還小,怎麽能離開爸爸媽媽……”
話沒說完瞥到顧千帆的臉色,聲音戛然而止。
這話說錯了!夫妻兩心中一沉。
果然便聽得顧千帆冷冷的聲音:“既然我可以,她為什麽不可以?”
顧千帆為何會沒有父母照顧,這件事情顧二等人最清楚。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現在他們就不小心碰觸了顧千帆的逆鱗。
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
令人窒息的沉寂中,顧老爺子的聲音響起:“此事就這麽決定了,過完十五你們就回非洲主持大局,曼琪就留在老宅吧,我這個老頭子照顧她,你們總該放心。”
誰敢說不放心?可夫妻兩人總歸有些不甘心,還想再求求情。
顧曼琪隻想能擺脫那種“悲慘”的生活,唯恐夜長夢多讓爺爺改了主意,連忙做感激狀應和:“曼琪也會好好孝順爺爺的,絕不讓爺爺多操心。”
“曼琪!”顧二嬸挺不可思議的。
“媽,你和爸爸就放心吧,我會經常給你們打電話的。”
有她這麽一說,事情便算是定下了。
夫妻兩人萬萬沒想到女兒會這樣做,一時間震驚不已,都忘了繼續辯駁。
顧千帆卻早有所料,神色平淡,隻眸光裏帶著一絲冷意。
倒是顧老爺子眼底湧起失望,對顧曼琪的憐惜都減少了幾分。
這般不顧父母的人,又能純善到哪裏去?
顧沅更是失望不已,都這樣了老爺子居然也沒訓斥怪罪顧千帆,難道顧家注定要落在這個黃毛小兒手裏嗎?
想想這段時間縮水的生意,顧沅就恨不得用目光將顧千帆千刀萬剮。
……
任安歌知道顧曼琪回來是在大年初五的時候。
她來給顧老爺子拜年,不其然就撞見了顧曼琪。
彼時顧二叔夫妻兩還沒放棄讓老爺子改變主意的希望,於是一家都在老宅這邊獻殷勤。
任安歌被引進來的時候,六隻眼睛都差點冒出火來。
然而他們馬上就想起老爺子還在這,連忙又掩飾住了。
顧老爺子笑:“還以為你今年不來給老頭子拜年了呢。”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呀。”任安歌也笑,隻當沒注意到剛剛的目光。
“可你來晚了點,千帆和他哥去外祖家拜年了,還得過幾天才回來。”
“我是來給您拜年的,他們在不在有什麽關係。”任安歌拿了禮物交給陳姨,這才與顧二叔等人問好。
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誰能看出雙方有著難以緩和的矛盾呢。
顧老爺子心中暗歎,這麽看來老二一家子還不如一個孩子,連自己的情緒都遮掩不住。
任安歌還要去給展老拜年,隻略坐了半小時便告辭離開,走出屋子沒多久忽然聽得後頭有人說話:“任安歌,你別得意。”
回頭一看,顧曼琪不知找了什麽借口追出來,目光如刀瞪著自己。
“顧曼琪,你這樣子倒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似的。”任安歌也不惱,慢吞吞道。
“要不是你,我們一家怎麽會去那種破地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粗糙了不少的臉,再看小姑娘吹彈可破白裏透紅的臉蛋,顧曼琪就氣得發抖,“你以為自己贏了?我告訴你,爺爺答應讓我回來了,咱兩的賬,你等著瞧。”
任安歌當真是怒極反笑,賊喊捉賊這一套,這些人都玩得挺順。
懶得與她廢話,扭頭邊走邊道:“當初要不是千帆哥哥為你們求情,作為綁架案的主謀,你以為自己還能毫發無損的站在這大放厥詞?”
顧曼琪臉色一沉,原來爸爸說的是真的,任安歌當真知曉了那件事。
底氣泄了不少,更多威脅的話說不出口了。
已經走到大門處的小姑娘扭頭冷笑:“老老實實的,咱兩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別怪我新賬老賬一起算。”
說罷頭也不回徑直離開,渾然不顧對方陰沉如墨的臉色。
顧曼琪盯著緩緩關上的大門,各種情緒在心中交織翻湧,然而並不是因為做過的事情懊悔,隻覺得當初沒讓那些人直接做掉任安歌是個最大的錯誤。
正後悔著,忽然聽得一人道:“這個黃毛丫頭真的很討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