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觸電的感覺
場館中一片寂靜,氣氛逐漸壓抑,仿佛感覺到會有大事發生,選手們都屏住了呼吸。
至於遲遲不能開始的比賽,這會無人在意。
足足十分鍾,謝會長臉色鐵青的抬頭,一字一頓道:“李三,取消比賽資格,今後但凡雕刻協會組織、參與的賽事和活動,你最好都自覺的不要出現。”
李三臉色刷的白了,腦子裏隻有四個大字在回蕩:東窗事發。
而且有這麽多人聽到這句話,就算大家還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他在雕刻界的名聲已經臭了,說是過街老鼠也不為過。
苦學十年,一朝完蛋。
李三下意識的看向岑茗琴,現在隻有這位大小姐能幫自己了。
卻見岑茗琴目光癡迷的看向某個方向。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不是顧千帆又是誰。
說來這還是岑茗琴第一次看到顧家小少爺,在此之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再加上兩人年齡差距七歲,所以對想象中臭小子當然毫無興趣。
今日乍一見,岑茗琴才發現那種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原本以為顧濟海已經是人中龍鳳,想不到這位顧家小少爺更是天人之姿,氣場還這麽強大,年紀雖小卻給人極大的安全感。
看著被他掩在身後的小姑娘,岑茗琴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難怪調查的資料說任安歌出身普通,卻處處受到照顧,看來是因為抱了顧家這條金大|腿的緣故。
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有什麽資格被顧千帆護著?難道這種待遇不應該是自己這樣柔弱的女孩子才有的嗎?
一顆心瞬間遺落在顧千帆身上,她自然沒能接收到李三的求救信號。
不過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會傻到在這時候站出來。
謝會長已經在說:“請吧。”
逐客令已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三身上,讓他覺得如遭針刺,饒是再厚的臉皮也承受不住,隻得神色|狼狽的匆匆離開了會場。
氣氛多少有些沉重,卻忽然聽顧千帆輕笑一聲:“現在是25位晉級選手了,比賽可以繼續了嗎?”
謝會長的怒火還未平息,沉聲道:“接下來的比賽我希望大家那處真正的本事,不要玩陰謀詭計,這是雕刻大賽,不是勾心鬥角的地方。”
眾人心中一稟,連忙各種表態。
“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比賽開始吧。”
一聲令下,裁判們這才打開一個又一個箱子。
裏頭是各種未完成的石雕板,這場比賽的規則很簡單,每個選手要根據已完成的部分推測原設計者的意圖,然後將作品補全,成品與原設計越相近的,分數越高。
宣布開始後,選手們一窩蜂的衝到了箱子麵前。
這時候就看出大家不同的風格來。
有的人生怕最後剩下的都是難度大的,搶著一個就跑,沒有任何思考和觀察。
有的則總覺得下一個可能更簡單更合眼緣,擠進一個又一個箱子走馬觀花。
任安歌與兩者都有些不同。
仗著人小個矮擠到最近的箱子邊,伸手隨意翻了一下。
憑借對雕刻品的了解,很快就對巷子裏的東西有了大致的概念。
跟著便伸手撈住一個往外擠。
不到三分鍾,所有的雕刻半成品都已經哄搶完畢,大家捧著各自的“戰利品”冥思苦想起來。
也有不太認真的。
岑茗琴覺得靜不下心來,目光是不是就往旁邊溜去。
剛剛處理完李三,大夥仿佛都忘了顧千帆還沒走。
於是顧小少爺就真的留了下來,這會坐在抱臂坐在一旁,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但她覺得就算這樣懶洋洋的模樣也帥得讓人心動。
尤其是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顧小少爺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時,岑茗琴更是發出了明顯的抽氣聲。
長到22歲,她總算知道小說裏“觸電”的感覺是什麽樣了。
她在不停偷看顧千帆的同時,顧小少爺的視線也不時落在任安歌身上。
可是除了拿到半成品時無意中對視時笑了笑,小姑娘就再沒分來任何注意力。
還是老樣子,一旦開始雕刻就完全進入自己的世界了。
顧千帆失笑,覺得任安歌這幅無比認真的模樣十分有趣,於是就更加頻繁的往那邊看。
……
雕刻半成品的難度出乎所有選手的意料。
組委會選取的半成品紋路都很刁鑽,好像這樣可以,那樣也不錯……但凡有點選擇困難症的都能把自己為難死。
任安歌拿到半成品後直接就開始往上頭塗墨水。
塗完後往紙上一按,石板上的紋路就轉印到了紙麵上。
這還沒完,她啪|啪|啪的連印了五張,然後將半成品放到一旁,自己對這紙上的花紋研究起來。
附近的選手目睹了這番操作,立刻茅塞頓開,連忙也如此炮法。
任安歌不管這些跟風的人,提筆就開始補全第一張花紋。
跟著是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
然後就對這五張花紋沉思起來。
根據這塊半成品的紋路推測,是未完成的部分隻可能有這五種可能,但到底是哪一種還需要進一步思考。
觀察了巷子裏的那些半成品後,任安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半成品全部出自中國傳統紋飾。
既然如此,這些紋路自然要遵循傳統紋飾的特點:對稱、均衡,以及寓意吉祥。
任安歌很快排除掉了三套方案,剩下的兩套卻都符合這些特點,既可以是此也可以是彼,若僅僅隻是完成作品,選擇任何一套方案都很漂亮。
但原設計者使用的是哪一套方案呢?
任安歌苦思了十分鍾依舊舉棋不定。
低頭看得太久隻覺脖子酸痛,她抬頭活動了一下脖頸伸了個懶腰。
視線無意中從顧千帆身上滑過。
動作忽然頓住。
忽然想起上輩子看過的采訪,記者問為什麽顧大總裁做生意能無往而不利。
當時顧千帆怎麽說的來著?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獨立存在,做生意也是一樣,一切的政策、發展、變化都有跡可循,關鍵是能不能抓住這些蛛絲馬跡,並且推算出最有可能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