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狗皮膏藥
新年剩下幾天任安歌都承擔了送飯去醫院的職責,朱輝的過敏症狀恢複得很快,但果然如她擔心的那樣,這個無賴鐵了心賴上了羅君惠。
他出院那天展老正好找任安歌有事,待回家她才知道,當時朱輝非要請媽媽吃飯和送人回家,美名其曰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雖然最後被羅君惠拒絕了,但任安歌有預感,此人不會就此罷休。
這天羅君惠恢複正常上班,任安歌在家裏頗感心情焦躁,最後換了衣服和吳四一起直奔媽媽的單位。
果不其然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混蛋!”任安歌咬牙切齒。
朱輝特地捯飭過一番,愈發顯得人模狗樣,可看在任安歌隻覺特別礙眼。
理智讓她沒有做出請吳四叔把人扔出去的舉動,隻在羅君惠出現的時候,以閃電般的速度搶先一步撲進了媽媽懷裏。
羅君惠驚訝:“安安你怎麽來了?”
任安歌大聲道:“媽媽,我想你了~”
此時朱輝的身影才出現在羅君惠眼裏,她頓了頓,明白女兒為什麽這樣急匆匆了。
笑著刮了刮任安歌鼻尖,羅君惠與迎上來的男人淡淡問好。
看到任安歌出現的瞬間,朱輝覺得一口牙很癢癢。
拜任安歌所賜,住院五天他的嘴都快淡出鳥來了,天天不是白粥就是青菜粥,頂多配點兒醬菜——還隻有那麽小小一筷子——什麽雞鴨魚肉統統不見,還信誓旦旦說他在過敏,吃太雜了怕映像恢複。
害他昨晚回去就買了幾十塊油炸貨吃了,這才安撫住肚子裏的饞蟲。
不過這幾天也是有好處的,朱輝眼睛毒,早就看出任安歌給媽媽單獨準備的飯菜,那些東西可不便宜,看來羅君惠麵上不顯,家底還挺豐厚。
豐厚好啊,豐厚妙啊……就算孩子討厭了些,但聽說任安歌剛得了個什麽大獎,雕的東西還挺值錢的。
隻要成了她老子,那些錢不就都是自己的麽。
朱輝對此憧憬無比,因此一天也等待不得,這不就來展開攻勢了麽。
結果任安歌也來了。
縱使他臉皮厚,當著小孩追求人也無所謂,但羅君惠卻不會給這個機會啊。
這不才打了個招呼,羅君惠就說要帶任安歌回家了,朱輝發揮不要臉精神,主動提出想去坐坐。
羅君惠淡然拒絕:“這不太合適,我們先走了,再見。”
三句話一氣嗬成,沒給朱輝任何反駁的機會。
跟著母女兩就往公交站走,朱輝好像沒聽到剛剛的拒絕一樣跟著,結果上車後被人擠著,一個男人扒拉他幾下,朱輝稀裏糊塗就在某一站被擠下了車。
任安歌衝吳四叔比了個大拇指,心中卻已經在思索該如何解決朱輝這個垃圾。
烈女怕癡纏,何況朱輝不止不要命,還有著賭徒鋌而走險的特征,任安歌怕他想出什麽爛招傷到媽媽。
“吳四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快到家的時候,任安歌隨便找了個借口去商店,讓媽媽先上樓了,實際上卻是拉著吳四叔說話。
吳四叔過完年回來繼續上工,第一天就收到了任安歌雕刻的小玩意,對這個會做人又懂事,還特別聰明的小姑娘印象愈發好了,此事主動道:“你是怕那個人再去騷擾你@媽媽?”
“對,所以我想請你這幾天跟著媽媽,你放心,我就待在家裏哪也不去,所以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可是……”吳四有點為難,“羅姐應該不會同意我跟著。”
女兒的安全問題最重要,有點風言風語羅君惠不在乎,但自己如果莫名其妙帶個保鏢……
任安歌堅持:“我知道吳四叔身手好,你可以不露麵,若隻是今日這種局麵,我媽自己能應付,就怕朱輝玩陰招,要是我媽因此受了什麽傷害我會瘋掉。”
見她神色堅持,吳四想了想同意了:“好,那我先偷偷跟著羅姐,隻是安安,少爺的命令是要我保護你的安危,這馬上要開學了,我不可能不跟著你。”
“我知道。”任安歌點頭,“我會在這之前解決這件事。”
戾氣一閃而過,吳四心下微訝。
確信自己沒感覺錯,隻是一個小女孩,哪來這樣大的戾氣呢?
任安歌並不知道引起了吳四的疑惑,控製住自己情緒後,她隨手拿了瓶橘子汽水結賬回家去了。
第二日吳四遵守承諾,暗隨羅君惠而去,不過在此之前,他已經將所有事向顧千帆匯報了。
包括突如其來的戾氣。
顧千帆讓他暫且按任安歌的意思辦,放下電話便著人去調查這個朱輝。
不過半小時詳細的資料就擺在了他案頭,粗略一瀏覽便明白任安歌為何不願母親與此人有牽扯了。
還真是個爛到骨子裏的家夥。
隻是很奇怪,任安歌為什麽會這麽清楚呢?
從羅家長輩牽紅線的舉動來看,羅家人都不知道朱輝的真麵目,反倒一個孩子好像早早看透一切。
再聯想任安歌對商業步行街、河西開發區動向的清楚,顧千帆總覺得有個猜測呼之欲出。
……
而此時任安歌並沒有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她要主動出擊,坐在家裏可抓不到朱輝的把柄。
憑著記憶去了朱輝家附近。
到了地方任安歌忽然想起來,這裏不就是C市未來網紅打卡地點——古街嗎?
記憶中窗明幾淨的古街這會屬於城市髒亂差地帶,一條窄窄的石板路到處坑坑窪窪,兩側倒都是曆史遺留的老房子,就是形製不一看起來有些亂,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破爛老舊。
不過再過上幾年,這裏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任安歌一拍腦袋,重生以來算計這算計那,倒把這裏忘記了。
好在還不晚,等拿到第一筆拆遷款後,她一定要記得來這裏投資一下。
抬腳往裏走,高速發展的城市節奏一下子不見了,仿佛回到了民國時期慢節奏的時光,老舊的房屋前麵,老人拿著蒲扇閑聊,小孩追逐玩耍,女人們坐在門檻上搓著大木盆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