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謝爾特
唇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我笑著走過去,一一跟他們打招呼。
“薇薇安,謝爾特先生,晚上好。”
“咦?林小姐你認識我嗎?”謝爾特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奇的光。
我笑著搖頭,“事先並不認識,但薇薇安跟我介紹過你,所以我一見你就認出來了,難道謝爾特先生不是一樣的嗎?”
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他剛剛直接稱呼我林小姐的事情,恍然一笑,點頭道:“是的是的,林小姐請坐。”
微笑著,他站起來,紳士地替我拉開椅子,然後招呼服務員上菜。
我沒有客氣,坐下來好奇地打量著他。
風度翩翩,溫文儒雅。
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還記得聽薇薇安說他已經有七十二歲了,但現在在我麵前的他,除了滿頭白發看起來比較衰老之外,臉上的皺紋卻並不怎麽多,看起來也不見得有多老。
也就最多像個五六十歲吧。
昨天晚上那個苟德力一口一個糟老頭子的,我還以為謝爾特看起來有多老多糟糕呢,沒想到第一眼見他的樣子還不錯。
他戴著一副鑲邊的金絲眼鏡,眼神睿智而深邃,身上的氣質很溫潤,倒挺像個救死扶傷的醫生的。
但不知怎的,他那眼鏡下隱藏的眼神中不時閃過的精光,卻總是給我一種奇怪而危險的感覺,就好像他看起來其實並沒有那麽簡單似的。
這是一股有些矛盾的感覺,讓我既覺得他溫文儒雅,又覺得他危險陰隘,但這感覺,卻又讓我覺得好像並不違和。
我甩甩頭,將腦海裏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隨即笑著看向他們。
“昨天我隻是碰巧而已,沒想到你們今天居然這麽鄭重其事地請我吃飯,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薇薇安沒有說話,謝爾特則笑著搖頭。
“不,林小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昨天救了薇薇安,讓她免於劫難,實在是幫了我們天大的忙了,但我們隻能請你吃個飯聊表一下謝意而已,說起來,該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我們才對。”
我心道這個謝爾特還挺會說話的,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麽,卻看到服務員們陸陸續續地端著菜上來。
薇薇安見狀適時地打斷我道:“好了,雪煦,你就別跟謝爾特兩個人不好意思過來不好意思過去的了,來,這杯酒我先敬你,謝謝你昨晚上的幫助。”
她端起一杯酒,麵色感激地看著我。
我連忙也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杯。
見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小氣,隻能同樣是仰頭將酒喝了個幹淨。
“好!林小姐真的不愧是女中豪傑!”
謝爾特猛然拍了個掌,看著我飲酒的動作笑著稱讚道。
我聞言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怎麽不看看自己的妻子呢,要不是因為她,我至於表現得這麽‘女中豪傑’嗎?
要是喝酒這種事也能夠應證女中豪傑的身份的話,那我情願自己不要那麽‘豪傑’一點。
誰知我才不過一放下酒杯,謝爾特就又給我斟滿,然後自己也端了個酒杯朝我笑著,“林小姐,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昨晚對薇薇安伸出的援手。”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人家明擺著是為了表示謝意,我總不好拒絕,隻能夠又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將這杯酒也一飲而盡。
誰知道這夫妻倆居然一人一杯,連著敬了我三杯酒才作罷。
饒是我酒量不錯,但不停歇地喝六杯,我還是有些頭暈目眩起來,臉頰也有些發燙。
雖然不至於醉酒,走路會不是很穩卻是肯定的了。
薇薇安或許是見我臉頰有些發紅,止住了謝爾特準備再給我敬酒的打算,招呼我們道。
“菜都上齊了,咱們趕緊吃菜吧,別喝酒了。”
我聽到這話,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這麽快酒精上腦,估計就是空腹喝酒喝得太急的緣故,於是也不用她和謝爾特招呼了,我自己就一個勁地夾菜往嘴裏塞。
搞得薇薇安還挺驚訝,問我是不是早就餓了。
我嘴裏包著菜,訕訕衝她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過薇薇安那麽狼狽的樣子的緣故,我總覺得自己在她麵前能夠更真實地做自己一些,而不用擔心她會因此而對我產生什麽不好的印象和看法。
至於謝爾特,在這個時候則被我下意識地忽略了。
吃到一半,薇薇安起身去了廁所。
見她半天都沒有回來,我也有些想要去衛生間,便站起來對著謝爾特道我也要去廁所一趟。
誰知我在跨出座位的那一刹,頭卻猛地一暈,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栽去。
謝爾特連忙站起來扶住了我。
“謝……”
我正準備道謝,卻突然察覺到謝爾特扶住我腰身的手在我腰上輕輕撫了一下。
雖然隻是輕微的觸動,但本就感觀敏銳的我卻像是觸電一般,猛然推開了他。
他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推得撞到了桌子上,還將一盤菜碰到了地上,盤子碎裂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我腦子裏彌漫的酒意在這一刻瞬間完全退去,清醒浮上腦海。
看著被撞到後麵露痛苦的謝爾特,我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了點,萬一人家隻是不小心的呢?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急匆匆地道了個歉,我轉身就走,慌忙往廁所的方向踉蹌著走去。
在走進廁所的時候,我撞到了一個人,卻是先前許久都沒有回來的薇薇安。
我瞥了她一眼,也沒有理會她,徑直衝進廁所。
“誒,怎麽了你這是?”
薇薇安疑惑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卻下意識地選擇了忽略。
上了個廁所,又用冷水撲了撲的臉,我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走出衛生間,我意外地發現薇薇安竟然還在這裏等著我。
她見我終於出來,臉上擔憂的神色退去,一臉疑惑地問我道:“怎麽了?剛剛那麽急匆匆的,我叫你你也不理。”
“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