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情侶裝
自從那次我們從克拉斯汀那裏回來以後,對方派人送來的那兩套禮服就被萊朗收了起來,並沒有交給我們。
那時候我們本來還以為那個禮服是他為了給我們出席方妍妮他們的訂婚宴特意準備的,但後來他卻選了另外兩套禮服給我們,並且任何解釋都沒有做。
這不光讓艾米好奇不已,在我心中,也同樣引發了深深的疑問。
不過我的猜測是,或許他覺得那個訂婚宴並不算太過正式,不值得我們穿上‘神之手’的大作吧?
我也有想過他是不是打算讓我們在他們正式結婚的典禮上穿那個,轉念一想就覺得那是不是太高調了,畢竟那可是人家的結婚典禮。
如果在那種場合下因為一襲禮服而搶了新婚夫妻的風頭,會是比在訂婚宴上搶人家風頭更嚴重的事情吧?
萊朗應該不會這麽做才對。
反正我是想不出他在這背後的用意和那個問題的答案的,所以我幹脆就沒想過去詢問這件事。
對於我來說,能夠試穿一次‘神之手’親手為我定製的禮服,就已經很不錯了。
更何況,後麵的我還有大把機會。
克拉斯汀先生不是特意邀請過我作為他的私人模特嗎?
從我們第一次見他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不短的時間了,估計他第一批設計的禮服應該也快要完成了吧?
於是我隻得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對艾米說:“好啦,別想那個了,你要是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了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晚宴時間都快要開始了,我可還沒有換衣服呢。”
聽到我的話,艾米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詫異睜大眼睛。
“對哦,煦姐姐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我陪你一起回去換禮服,順便幫你參考一下?”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笑罵:“你才注意到我沒換衣服?你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良心了!”
隨即我便獨自一人回了自己房間,讓她自己呆在房間裏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去別墅門口等我就好。
她今天穿的這套禮服可是曳地的,我可不想讓她穿著拖地的禮服在別墅裏跟著我走那麽遠,不然的話這禮服的效果就全給毀了。
回到房間,我為自己選了一身黑色的長裙,簡單地墜了條珍珠項鏈,素淨而淡雅。
隨意地將頭發盤了個發髻,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以後,便走出房間來到別墅門口。
讓我意外的是,除了艾米在這裏等我之外,萊朗居然也在。
我原本以為他並不會等我們一起,而是會直接到宴會現場那邊的,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等著我們同行。
看到我出現之後,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道:“走吧。”
說完他就率先往門外停在台階邊上的車上走去。
對於他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我早就已經習慣,也沒覺得有什麽,扭頭就想招呼艾米跟上去,卻發現她眼睛裏正閃爍著奇異的色彩,目光不時地在我和萊朗兩個人身上來回轉動。
“怎麽了?”
我擰了擰眉,有些好奇地問道。
“嘿嘿……”
艾米狡黠地笑了笑,隨即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地開口說:“煦姐姐,你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啊?關於你和我哥的。”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什麽事?”
在我的認知裏,這兩天我和萊朗除了在舉行宴會這件事上有一點交集之外,似乎什麽都沒有才對。
艾米見我搖頭,眼裏閃過一抹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色。
然後她就笑著輕聲道:“我發現……今天煦姐姐你和哥哥穿得好像情侶裝啊!”
話音一落,她就跳得老遠,似乎是生怕我會打她似的。
看著瞬間跟我扯開至少一兩米遠距離,笑著往車邊走去的艾米,我嘴角抽了抽,頓時一陣無語。
說實話,如果她剛剛不是那麽有先見之明地躲遠了的話,我還真的想狠狠地賞她一個爆栗,看看她那小腦袋瓜裏麵都在想些什麽。
但眼下,我好像隻有跟著她上車。
不過到時候當著萊朗的麵,我就不能對她做什麽了,總不能在人家麵前‘欺負’他最疼愛的妹妹吧?
一臉鬱悶地鑽上車,我看著仍然捂著嘴偷笑的艾米,忍不住狠狠翻了翻白眼。
雖然不能對她做什麽,但表達下我自己心裏的憤怒還是可以的。
所以對著艾米偷偷笑的模樣,我在翻了個白眼後,又冷冷地輕哼了一聲。
萊朗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們之間的‘互動’,眼神閃爍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怎麽?”
“沒什麽沒什麽!”
我跟艾米異口同聲地回答了一句,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艾米又是一陣輕笑。
這妮子,語氣裏明顯滿是憋不住的笑意。
斜睨了她一眼,懶得再和她計較的我幹脆別過頭去看向窗外,讓自己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但我卻忍不住注意到了車窗玻璃上反射出來的萊朗的身影。
艾米先前的話悄然浮上心頭。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緞絨外套,搭配藍色的蝴蝶結,顯得整個人高貴而風雅,下身則是一套黑色西褲再搭配褐色漆皮鞋。
而我除了黑色的禮服外,搭配的恰好也是一雙褐色的高跟皮鞋。
所以……
也難怪會有艾米說我們倆個像是穿著情侶裝的話。
不知怎的,我腦子裏又開始不可抑止地冒出那個人的影子來。
印象當中,我跟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穿過情侶裝甚至類似情侶裝的衣服,雖然我們都到了一定的年紀,對這種在年輕人看來很想要去刻意追求的外在表現都不怎麽在意。
但偶爾,我還是有過那麽一絲期待的。
就像是在大街上看見親昵地手挽手,穿著情侶裝的情侶的時候,又像是這種,聽人提到那個名詞的時候。
淚水不自覺地溢出眼眶,打濕了我的臉頰。
冰涼的觸感讓我瞬間驚醒過來,我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卻發現玻璃窗上原本以側臉對著我的萊朗,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轉過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