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他的生日
“老爺,有人送來一封請柬,還有一份,帶給小姐的信。”
管家彎著腰,恭敬地把手上一張燙金的請柬遞給舅舅,也把一個小小的信封遞給我。
給我的?
我愣了愣,好奇地伸手接過管家手中那個小信封。
拆開一看,發現裏麵寫著:來,就幫你隱瞞孩子的事;不來,我不保證孩子能夠安然地屬於你。
來什麽?我對此感到一頭霧水,但這並不影響我這些話讓我產生的憤怒。
顧天澤!
我咬牙切齒地從嘴裏吐出這個名字,引得周圍幾個人紛紛側目。
“怎麽了煦兒?那個信上寫了什麽?”
雪沐陽看到我臉上難看的表情,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
我把手中的信紙攥得變了形,揉成一團捏在手心,把手藏到背後。
這個該死的顧天澤!居然用我的寶貝來威脅我!
本來對他印象就不好的我,瞬間覺得自己心裏對他的厭惡和憎恨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簡直是翻了十倍不止。
就在這時,舅舅抖了抖手中的請柬說:“顧氏集團顧總邀請我們明天晚上參加他在雪域酒店舉辦的生日宴會,煦兒你怎麽看?”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目光裏頗具深意。
想來應該是顧天澤給我的那封信,讓他察覺到了什麽吧?
我心裏一緊,握著那個信團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又攥緊了幾分。
但當著幾個親人的麵,我還是裝作一副鎮定地模樣,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笑著說:“既然是合作夥伴的邀請,我們雪家人不去,不會讓他很沒有麵子嗎?所以當然得去參加。”
“好,既然這麽害怕參加別人宴會的煦兒都發話了,那我們就去吧。”
舅舅點了點頭,把請柬交給管家,“保管好,明天用得上。”
“是,老爺。”
管家下去了,幾個人或好奇或疑惑的目光還凝聚在我身上,舅舅的眼神裏更是帶上了幾分探究。
我被他們看得漸漸有些不自然,給外婆使了個眼色,想讓她幫幫我,沒想到她竟然當做沒看見似的,完全不理會我眨得像個神經病一樣的眼睛。
“咦?煦兒你眼睛這是怎麽了?抽風了?”
雪沐陽調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他慣有的吊兒郎當。
“你眼前才抽風了呢!”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聽到舅舅突然輕咳了兩聲。
“咳咳……”
“哎呀,最近好像長胖了,我得回去看看我那些禮服還能不能穿,不能的話明天得去買新的了。”
舅媽跟舅舅交換了一個眼神,恍然大悟地叫了一下,起身準備離開。
“啊?媽你昨天不是還說比上個月瘦了幾斤嗎?你怎麽……”
雪沐陽驚訝的話還沒說完,頭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舅舅一巴掌,“你這臭小子,你媽說什麽就是什麽,還不陪她回去看衣服?”
“啊?”
雪沐陽愣了愣,委屈地捂著腦袋,一臉茫然地被舅媽拖著走了。
“老頭子,咱們也回去拾掇拾掇自己的衣服吧,不行明天陪兒媳婦去買兩套新的。”
“好嘞!”
然後,外婆也和外公兩個人起身離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消失在我麵前的身影,反應過來也準備腳下開溜的時候,舅舅叫住了我。
“煦兒,顧氏集團的顧總讓人交給你的信說了什麽?你剛剛怎麽麵色那麽難看啊?”
他雖然笑得和善,但臉上那副不怒而威的樣子,總讓我感覺心裏有點發毛。
這我該怎麽跟他解釋呢?
實話實說的話,以他的脾氣,估計顧天澤就沒什麽好日子過了,舅舅說不定還會為了孩子硬要把我嫁給他。
不說實話吧,我又一時間找不到什麽合適的借口來搪塞這個問題。
有了!裝頭疼!
想到這裏,我連忙伸手捂住腦袋,大聲叫嚷起來。
“啊!疼~”
舅舅關心則亂,雖然也有點懷疑我是不是裝的,但在他看到我眼角硬擠出來的眼淚的時候,就瞬間將什麽事都給忘了,焦急地攔腰抱起我往回跑。
我趁他不注意,把手裏的紙團悄悄撕碎扔進花園邊上的灌木叢裏。
任它風吹雨打個兩天,到時候他們就算找到,也看不清上麵寫的是什麽內容了。
我突然很為自己的機智趕到欣喜。
當然,疼痛的呻吟聲我一直沒停過,直到舅舅把我抱回房間,將我放在柔軟的床上時,我假裝出來的痛呼聲才慢慢小了下來。
看到舅舅放下我之後急急忙忙地轉身,掏出手機準備給醫生打電話,我連開口阻止了他。
“舅舅,我沒什麽事了,就不要麻煩醫生跑這一趟了。”
要是醫生來了,一做檢查,我剛剛是裝頭疼的事情不就露陷了嗎?我肯定不願意讓醫生來。
他也知道我的頭痛是這段時間以來的老毛病了,醫生之前解釋過,我的頭痛偶爾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受到刺激了,有時候則是因為血塊在腦子裏消散所引起的。
因此見我堅持不要麻煩醫生,他也就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轉而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我。
“煦兒,既然你不想讓醫生來,舅舅也不勉強,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吵你了。”
“嗯,好的。”
我乖巧地點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至於之前他想要問我的問題,當然也就不了了之咯。
第二天起床,我在奈莉的攙扶下才走到客廳,就看到舅媽幾人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樣子。
“不是吧?舅媽你們今天真的要去買禮服?外公外婆也要一起?”我驚訝地問道。
“對啊,還有你,煦兒,上次宴會你穿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正好跟我們一起出去,重新給你買一套。”
舅媽挽著外婆的胳膊,笑著對我說。
“呃……”
“怎麽了?你今天晚上不想去參加顧總的生日宴會嗎?”
“去!當然要去!”我脫口而出道。
他昨天送來的那封信裏都那麽威脅我了,我要是不去,誰知道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會不會真的像信裏說的那樣。
不過,我的目光瞥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那個……”我看著幾個興高采烈的人,猶豫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