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誰?”林易眼睛眯起, 隻看見門口一個漆黑的人影。


  裴青比他反應快一步,直接從那個黑影手中奪過相機。


  接著反手把他摁在地上,標準的擒拿。


  “啊!”那個人慘叫一聲:“你們是誰!”


  “不知道我們是誰你拍什麽?”林易走上前。


  這時他才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是個穿著考究的男人,身上還噴了香水。


  現在被裴青按在地上, 狼狽不堪地掙紮。


  “這是我家。”那個男人有些慌了:“我還以為是我老婆把男人帶回家了。別開槍,這裏的現金你們都可以拿走, 相機也拿走!我沒看見你們的臉!”


  他舉雙手示意放棄掙紮。


  “你也太慫了吧。”林易一臉鄙夷。


  不是, 你有資格嘲笑別人慫嗎?


  “你住在這裏?”林易問。


  “是, 這個房子是我老婆的, 你要什麽都可以拿,保險櫃在臥室衣櫃裏, 密碼是——”那個男人急急說。


  “那可不巧了。”林易一拍手,笑眯眯說:“找的就是你。”


  男人愣住,神情徹底慌了:“找我幹什麽?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們?”


  “我是老婆找來的偵探。告訴我你情人在哪, 不然我崩了你。”


  林易抬手,伸出食指對準男人, 並形象地發出一個擬聲詞:“叭。”


  俏皮的擬聲詞並沒有讓男人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反而讓他更加害怕。


  不怕綁匪隻談錢, 就怕綁匪發神經。


  但是要他說出情人在哪他又舍不得,舍不得老婆的家產。


  老婆是個富家女, 離婚對半分財產他可以分到不少。而他婚前婚後都是沒工作的, 專職帶孩子。


  要是離婚說不定會成為流浪漢。


  “我不知道。”他閉上眼。


  他不相信私家偵探會殺人, 殺人的後果他們也承受不起。


  既然這樣,他就死豬不怕開水燙。


  林易摸摸下巴, 對方要是不開口, 他也真不能把對方怎麽辦。


  這個身份還要用, 要是對這人嚴刑逼供,就算問出來了,自己也要進局子了。


  於是他伸手開始在對方身上摸索。


  對方一驚:“喂喂!幹什麽!”


  林易才不管他,直接從他口袋裏摸出一大推零零碎碎。


  錢包,鑰匙,名片。還有一張——酒店的卡?

  林易抖了抖錢包,無比自然地把裏麵的錢塞進自己的口袋。


  然後兩根手指夾著卡,晃到對方麵前:“你現在住這?你情人沒房子?”


  “我沒有情人。”男人死鴨子嘴硬。


  林易眯眼:“你情人有房子,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你不能去那裏住。”


  對方一愣,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接著他立刻反應過來,把臉上的表情藏好:“我沒情人。”


  他打定主意用這句話回複林易,絕不親口承認自己出軌。


  “你的情人有家庭?”林易繼續試探,對方眼中的錯愕被他瞬間捕捉到。


  “看來是的。”林易把手裏的卡翻來覆去看,又拿起對方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沒有回應。


  林易笑眯眯的,眼神卻很冷。


  他掐住對方的臉,指尖壓迫著對方的眼球。


  對方額頭冒出冷汗,立刻報出一串數字。


  林易把手機打開,裏麵空蕩蕩的,手機聯係人少得可憐。聊天軟件也沒餘可疑對象。


  他妻子評價的沒錯,他是挺狡猾的。


  “那就去這裏看看。”林易起身,決定去那家酒店看看。有沒有什麽結果。


  裴青冷著臉把男人捆在重物邊,然後拿布團塞住對方的嘴。


  “全身都是肥肉。”林易拍拍手,看見繩子都陷進對方肉裏了,確認對方怎麽也掙不脫。


  在對方嗚嗚咽咽的聲音中,兩人走出門。


  “你之前回溯看見了什麽?”林易問裴青。


  不提還好,一提,裴青耳朵就紅了,他咳嗽一聲。


  小聲說:“兩個男人,在辦事兒。”


  林易明白過來,也覺得有些尷尬。


  但還是要問:“你看見臉了嗎?”


  現在看來那個人的情人還不一定是女人,就是為什麽那個女負責人沒提到一點?

  難道是不同的人?

  這男人還不止出軌了一個?還男女通吃?


  咦額!


  裴青點頭:“隻要看見,我可以一眼認出來。”


  林易打了個響指:“那就走吧,時間不多了。”


  裴青調出遊戲排行榜最新數據,指著最上麵那個名字:“赫爾墨斯,他的數據每秒都在更新,你還確認自己可以拿到第一名嗎?”


  林易笑:“當然。”


  他看著裴青,突然想到什麽一般說:“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什麽賭?”裴青有點興趣。


  “要是我們拿到第一,你資助我的精神病院,我分一半股份給你。


  要是沒拿到第一,條件隨你開,我相信你不是什麽過分的人,”林易說。


  裴青遲疑一陣:“成交。要是沒拿到第一,租金全免。”


  林易一陣肉疼:“換個條件?我幫你遛狗。”


  “不行。”裴青拒絕,他就知道一談錢林易就得難受。


  小氣鬼。


  兩人來到房卡對應的酒店房間,裏麵除了一些簡單衣物別無他物。


  裴青靠著門沿,看林易到處翻找。


  “什麽也沒有。”林易把伸進衣櫃的腦袋抽出來。


  線索斷了。


  另一邊,女負責人正和一家奶製品企業的部門經理談判。


  對方開出的價格是最高的,合同也沒有問題。


  她看了看手表,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她隻能再給那個騙子二代一個小時。


  於是她起身,對負責談判的部門經理說:“可以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工廠嗎?”


  對方經理立刻表示同意,現在就可以開車帶他們去看看。


  “我們的奶源來自於北方雪山,那裏我們的奶牛可以喝到最富有營養價值的水,還有牧草——”


  林易抓著頭發,點了根煙。


  “怎麽不吃糖了?”裴青還是第一次看林易抽煙,很是稀奇。


  “糖沒了,這是爆珠煙,勉強替代。”林易從口袋裏摸了根遞給裴青:“草莓味的。”


  “真夠少女——”裴青把煙推回去:“我不抽煙。”


  “抽煙得肺病。”


  “嘖。”林易撇嘴:“你怎麽跟老頭一樣。”


  林易叼著煙在房間裏走了幾步,然後半跪下來往床底下瞧。


  裴青看他撅起的屁股,覺得有點腳癢。


  但還沒燈他蠢動的想法付出實際行動,林易就已經站起來,手上除了灰塵什麽也沒。


  他兩隻黑乎乎的手指夾著煙吸了一口,眼睛隨意往窗外看了一眼。頓住。


  下麵視野正好可以看見的地方,有一家健身房。


  全玻璃的,在這裏可以看清最外一行跑步機的樣子,連上麵跑步的人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林易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轉身又拉開衣櫃。


  “有了!”


  他從衣櫃裏拉出來一件皮外套。


  難道是外套有什麽玄機?裴青走近,但並沒有發現皮衣有什麽特殊之處。


  “他既然搬進來,酒店裏的衣架肯定不夠用,也就是說他肯定會帶自己帶衣架。或者是自己買。”林易指著那個衣架上一行小到微不可查的文字:“要不是突然想到這一茬我差點給忘了。”


  裴青湊近看,念出衣架上的文字。


  “傑森?人名?”


  “我剛看到的時候差點就略過了。但是剛剛我看見窗戶外麵。”林易拿著這隻衣架,指指下方的健身房。


  而健身房的名字就叫做傑森,跟衣架上字的字體一些細微的藝術處理一模一樣。


  “這是那家健身房的東西。”林易說。


  “這代表什麽?代表他偷拿了健身房的衣架說明他是個品德敗壞的小偷?”裴青皺眉思索:“這跟他的情人有什麽關係?”


  “你之前摁著他的時候有什麽感覺?”林易不回反問。


  裴青回憶:“很弱,幾乎沒什麽反抗。”


  “你沒感覺到。”林易說:“我把他綁住時,他身上都是肥肉,沒有健身痕跡,但是卻有健身房的衣架,健身房的儲衣室隻有辦卡的人才能進。也就是說他是那裏的客人,一個不愛健身的人辦健身房的卡,這是為什麽"

  “總不可能是因為離婚在即,所以打算奮發圖強練出一身肌肉去找個新富婆吧。”


  林易開了個玩笑。


  “跟他的情人有關,他的情人是那家健身房的客人或者教練。” 裴青反應很快,林易都說道這份上了他要還不懂就是傻。


  “冰果。”林易打了個響指:“而且從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見第一排跑步機。這家夥很謹慎,所以他沒有留下情人的聯係方式,據我推測,他是在這裏看下麵跑步機有沒有人,要是對方在那裏,他就下樓進健身房和對方見麵。”


  “跟諜戰一樣。有必要麽。”裴青表示很不理解這些人的玩法。


  “噓,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麽叫偷情,就是偷才香。”他眯眼:“你覺得麻煩,但別人也許就覺得很緊張刺激呢。”


  “你很懂?”裴青反問。


  林易噎住。


  他沒談過戀愛,隻是紙上談兵。理論知識一堆,操作經驗為零。


  下麵健身房中客人並不多,門前的跑步機更是幾乎沒人。


  畢竟最外麵一排要麵對大街,沒人想在健身時被人看光評頭論足,所以那個穿著背心在在第一排跑步的男人就格外顯眼了。


  “是他嗎?”林易和裴青站在健身房內,裝作來看看的客人。


  裴青搖頭。


  林易看看時間,時間不多了。


  但現在隻有等。


  在店裏等著會有店員上來詢問是否要辦卡以及各種業務。


  林易厚臉皮站的住,裴青臉皮薄,就拉著他出門在門口找了個視角絕佳的位置坐下,在這裏正好正對著健身房門口,什麽人進去了一清二楚。


  沒讓他們等多久,當一個黑夾克男走近健身房時,裴青推了推林易手臂。


  “來了。”


  林易精神一震。


  巴德走進健身房,如往常一般走上跑步機,開始跑步。


  沒跑幾步,熟悉的人走過來。


  “今天怎麽來的這麽快?”巴德意外問。


  這是他的情人。


  兩人是同性戀但也各有家庭,偶爾才出來“尋刺激”。


  當然,最近對方的老婆發現自己了,他們隻能在外麵見麵。


  不過對方的老婆並沒有發現自己是個男人。


  “我一直在對麵等你。”林易說。


  他當然是他變成了那個男人的樣子:“我已經跟我老婆商量好離婚了,今天去我家怎麽樣?她今天不會回來。”


  巴德停下來:“你確定?我可不想再被人抓個正著,還要忍受那種刺耳的尖叫。”


  “放心。”林易說。


  於是兩人走出健身房。


  林易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裴青聽見後麵車門關上,一腳油門。


  “去哪?”


  林易報出那個男人家地址。


  巴德看著前麵的司機,這司機長得還挺好看的。


  此時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上了賊車。


  此時,那個男人還在家裏拚命掙紮,想要弄出響動吸引鄰居的注意力好來救自己。


  但他被綁的太緊了,林易的手法絕對專業,他要是能掙開,林易還混不混了。


  終於,掙紮出一身冷汗後,他放棄了掙紮,喘著氣躺屍。


  吱呀,他聽見樓下門開了。


  心中陡然燃起希望。


  但接著林易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澆滅了他的希望。


  “嘿,巴德,咱們玩個遊戲怎樣?”


  ※※※※※※※※※※※※※※※※※※※※


  你選擇了A:支開艾林和悲長思單獨談談。


  “艾林,你先離開一下。”你對艾林說:“我和他有些私人矛盾要解決。”


  他氣呼呼地鬆開悲長思,明顯不放心你:“你怎麽辦?”


  “我沒事。”你回答,於是他一步作三步,步步一回頭地離開了,走到門口還不放心地補一句。


  “隻要你想換,我馬上跟元帥申請換宿舍。”


  “知道了。”你微笑回答,他這才放心關門。


  他走後,你的目光落到悲長思身上,瞬間又冰冷毫無波動起來。


  他感覺到這種反差,冷冷別過頭。


  “他還真是關心你啊,跟你混在一起也不怕被其他人笑話。”


  “說話真是難聽。”你在床邊坐下。


  悲長思理理衣領,也坐下,眉眼冷漠:“你可以不聽,搬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你一個Omega怎麽敢跟alpha這樣說話。”你起身上前,和他對視。


  他冰藍色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慌亂:“你說什麽,誰是Omega!”


  你笑,手向後摸上他的後頸。


  剛剛碰到,他就觸電一樣站起來,把你的手拍開。


  “幹什麽!”他臉色鐵青,還有些極力隱藏的恐懼。


  “那些信息素,是你的吧。”你看著他慌張的樣子,抬起被拍紅的手,垂眼看了一眼,神情冷漠。


  “力氣真大,偽裝了這麽久的alpha為什麽沒被發現?在都是alpha的學院,忍的很辛苦吧,是不是隨時都想發|情?每天都像動物一樣渴望那些alpha跟你發生什麽吧。”


  你故意嘲諷他。


  “你裝作alpha的事,是你自己隱瞞的,還是悲雪大公示意的?因為爵位?要是你是Omega,那你就無法繼承爵位了吧。”


  你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要是我說出去會怎麽樣?”


  “這隻是你的推測而已,我當然是alpha。資質s,學院第一的alpha。要說Omega,你這個廢物才更像Omega吧!”他冷冷咧出嘲諷的笑。


  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表情。


  “是不是Omega。試試就知道了。”


  你看著他,放棄了對你信息素的壓製。


  血液中的信息素頓時在這間封閉的房間內爆發開來。


  悲長思渾身戒備地繃緊,卻突然嗅到了一股甜味。


  腥甜的血腥味,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像是花香。


  腥甜的血味越來越濃,直到他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燙,他才意識到這味道是你的信息素!

  “趕緊把你的氣味收起來!你這發|情的狗!”瞬間他冷漠的臉就蒙上一層潮紅,他痛苦地蹲下去,想緩和你的信息素帶來的強烈刺激。


  但你的信息素濃到幾乎化不開,強烈又霸道地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的腺體簡直要著火了。


  灼灼發燙。


  強烈到無法壓製的渴望從身體內升騰起。


  “好奇怪。”他眼神開始渙散。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alpha的信息素可以讓他這麽快起反應。


  你信息素可怕的侵略性瞬間摧毀了他的意誌防線。


  即使你還離他那麽遠,那無孔不入的信息素已經讓他恍惚感覺自己已經被侵犯了個遍。


  可恥的是,他起反應了。


  Omega的信息素開始不自覺回應你。


  熱烈卑微地討好,希望你可以和他交|配。


  但是你對他沒興趣。


  你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讓他以後老老實一點,別來惹你。


  因此你隻是在床上坐好,開始接入光網查看一些關於實訓星的資料。


  悲長思已經進入狀態了,之前冷漠傲慢的樣子蕩然無存。


  他喘息著在地上翻滾,撕扯自己的衣服。


  眼睛紅了一片,水霧結了一層。


  順著眼角滑落。


  身上的熱氣蒸騰,信息素散發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他身體下都濕了一片。


  即使神誌不清了,他嘴裏還在罵你。


  “混蛋東西!”


  “肮髒的alpha!”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對你這種嘴裏有毒,渾身上下長刺的人沒興趣。”你冷淡說。


  你也不是受虐狂。


  很快,他罵你的力氣也沒了,隻會躺在地上嗚嗚咽咽。


  蛇一樣摩擦著地板,衣服被他脫了大半,你可以看見他冷白色的皮膚變成了桃紅色。


  覆蓋著一層水亮的汗珠。


  那張俊美冷漠的臉上完全是意亂情迷的饑|渴。


  你完全忽視了一個正發情Omega的信息素,專心看著網上的資料。


  直到,他爬上你的床,抱住你的腿。


  用濡濕的臉蹭你的腿。


  “標記我。”他眯著眼,完全神誌不清了。眼角生理性眼淚流個不停。


  “我要你上我。”


  你笑了,捏著他的下巴:“這個時候還用命令的語氣?“


  他抓住你的手,討好地舔了一下。


  滿眼欲色。


  “請上我。”


  他現在隻希望你可以上他,讓他從發|情期的痛苦折磨中解脫。


  不然光他流的水,就可以讓他脫水而死。


  你看著他,眼神清明。


  “叫主人,而且以後永遠不要再找我麻煩,我可以幫你。”


  你手裏的光網從一開始他發情就在記錄這一切。


  清晰錄下他每一句話。


  “主人。”他輕聲說。僅有的神誌徹底沉入黑暗。


  現在你有三個選項:

  A:給他拿來抑製劑。


  B:臨時標記他

  C:丟到一邊,讓他自己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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