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屈為側妃
想想就堵心,可有什麽辦法?
勳貴人家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她嫁的還是未來天子,這種事更加無可避免,隻要她占據著他心裏最重要的位子就好。
“表妹,那盞牡丹花燈跟你一樣漂亮,寓意也好,送你正合適。”
蔣若雲將雜亂的心思趕走,歡喜又嬌羞地說道:“表哥送的我都喜歡。”
她懂表哥的意思,牡丹是花中之王,暗指她日後至高的地位。
倆人一個願意放下身段哄,一個願意配合,很快就忘了先前的小插曲,又甜甜蜜蜜逛了起來。
卻不知暗處一人悄然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蘇寶兒勾勾嘴角,想必很快就有人教蔣若雲做人了。
“姑娘,上好的烤雞,物美價廉,要帶一隻嗎?”
剛懟完人的蘇寶兒心情不錯,爽快地說道:“來兩隻。”
千燈節是大興的情人節,雞也該成雙成對。
接過油紙包著的烤雞蘇寶兒打道回府,二哈那糟心玩意兒一天能吃六個時辰,再不給二狗補補,它早晚會得產後抑鬱。
回到農莊的小院子,二狗聞到肉香味立即從窩裏跑出來,後麵還跟著拚命往外扒拉的二哈。
“寶哥,你終於良心發現了!”
二哈感動得快哭。
它總算聞到肉味兒了!
蘇寶兒扯下一個雞腿扔給二哈,剩下的放在二狗的食盆裏。
二狗蹲坐在食盆旁,聽到蘇寶兒說可以吃以後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二哈則趴在雞腿上,它沒牙,嘴巴也不夠大,根本啃不到肉,可是以肉為床,肉香直衝頭蓋骨,它簡直幸福死了。
誰知二狗解決了自己的份兒,無情地用嘴巴拱開二哈,幾下就把雞腿都吞進肚子。
最後還用爪子把二哈扒拉成四腳朝天的狀態,在它身上一陣狂舔,給它清理油漬。
二哈快哭了,這下連聞爪子上的肉味兒解饞都成奢望了。
在一串臥槽聲中蘇寶兒預愉悅地回房洗漱睡覺。
至於陸雲深,他最好是有急事,不然等他回來一定好好收拾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她一小女子不講究這個,她報仇是從早到晚。
第二日皇後將蔣若雲召進皇宮。
“見過姑母,才幾日不見您氣色又好了許多,稱得人都年輕了,乍一看跟小姑娘似的,您一定把保養方法告訴我。”
蔣若雲語氣親昵。
皇後膝下隻有兩位皇子,一直拿她當親閨女疼,她也覺得孩子在娘親麵前不需要刻意偽裝。
“你這張嘴就會唬人開心,本宮都快四十了,要還跟小姑娘似的,那不成妖精了?”皇後像往常一樣回應,但笑得不太走心。
若雲是她看著長大的,實在不忍心傷她的心,但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皇後站起身:“花園裏的花兒開得不錯,你陪本宮去看看。”
蔣若雲忙過去攙扶。
“姑母和我心有靈犀,我也想去看看呢。”
姑母愛花,姑父便搜羅來許多名貴的花草種在鳳儀宮的花園裏,這裏一年四季各有風景,怎麽也逛不夠。
“鳶尾花真漂亮,香味淡雅清新,我能摘些回去做香露嗎?”
蔣皇後吩咐身後的宮女:“你們去給若雲摘些好的。”
支開人後,皇後歎息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你都是快嫁人的大姑娘了,有些事本宮要與你說道說道,現在皇儲不明,雲稷需要多多拉攏人心,我們是他最親近的人,一定要全力配合他。”
“離王娶了商戶女,其他皇子生母不顯,都不是姑母的對手,誰能與表哥爭?”
蔣若雲不能理解皇後的擔憂。
“可不能這麽說,如今蔣家風頭無兩,多少小人在背後搞小動作,還有離王手上的兵權,另兩個也不安分,多個盟友比多個敵人好,隻是要你委屈下,你願意嗎?”
皇後雖是詢問,但蔣若雲知道她並沒有拒絕的機會。
因為蔣家不止她一個姑娘,她拒絕了,馬上就有別人頂上。
“能幫上表哥我便不委屈。”
“雲稷的正妻人選已定,是太後娘家的清河郡主,往後莫要以秦王妃自居,免得惹人笑話。”皇後敲打道。
像昨夜的事情她不想再次發生。
蔣若雲滿眼不敢置信,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認識過眼前人一般。
“若雲,要以大局為重,這樣對雲稷好,也對蔣家好,而且你放心,隻要有本宮在,誰也不敢輕視了你,日後坐在後位上的也隻會是你。”
蔣皇後篤定地說道。
蔣若雲咽下心頭的苦澀,乖巧地說道:“全由姑母做主。”
“這就對了,本宮累了,你自己去本宮的庫房看看,看中什麽就跟寶琴說,讓她給你添到嫁妝裏去,雖是側妃,可本宮的侄女出嫁絕不能寒酸了去。”
皇後的庫房都是好東西,有幾件蔣若雲眼眼饞了很久,但今天卻沒半點挑選的心思,
特別是想到昨天在蘇寶兒麵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她臉上火辣辣的。
寶琴怕她生出怨懟,小聲勸道:“大小姐,你別怪皇後娘娘,她這些年要攏著皇上,要防著後宮那麽多後妃,還得教養皇子提攜父兄,也過得苦,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真舍不得委屈了你。”
“我知道,姑母定是為我打算的。”
蔣若雲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穿上大紅嫁衣,可這輩子都不能了。
就像她的姑母,現在身份再高,姑父再愛她,她頂的也是繼後的名分,活著在原配靈位前執妾禮,死後埋在原配下首,這是禮法。
“就這個吧。”
蔣若雲隨手指了根簪子。
“奴婢覺得這對和田玉鐲甚好。”
蔣若雲露出一絲苦笑,對了,她區區一個側妃,怎麽配得上九尾鳳釵呢?
寶琴是皇後的心腹,蔣若雲不敢放肆地釋放自己的情緒, 很快斂起情緒:“麻煩琴姑姑幫我裝起來。”
選完禮物,蔣若雲跟皇後告退,直到離宮坐上自家馬車才敢哭出聲。
“小姐,您受了委屈可以跟皇後娘娘說,幹嘛哭啊?”
彩月不解地問道。
這可不是自家小姐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