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聚而不成，散之

  看著青石板上斜插著的香生起嫋嫋輕煙。殷璃終於正經起來了。


  時間有限，必須認真起來了。


  可是，領悟這種技術活，不是給個題就能套公式解出來的。


  此時的殷璃腦子裏什麽都有，就是單單沒有領悟幻術精髓的一點思路。


  看著落地後坍成一堆的香灰，殷璃歎口氣。


  早知道不跟師父要火了，一炷香時間過去之後再香沒點著……


  可如今後悔已經無用，除了想出何為更精髓的幻術，殷璃別無他法。


  “幻術……”


  嘴裏呢喃著，殷璃慢慢平靜下來，回想童慕舟的話。


  【給對方一場夢，夢中，你是枯骨紅顏還是蔽塵落木，都全在你一念之間。】


  “感覺這已經超出幻術的界限了啊……”


  童慕舟的字麵意思並不難理解，但是……這可能麽？


  做到那樣，已經不是幻術，而是在織造一個幻覺世界吧。


  台階上，殷璃苦苦思索。屋內，童慕舟閉上了眼睛，斜靠在榻上假寐。


  腦子裏越來越亂，殷璃不由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很是突兀。


  地上的香已經燃去了三分之一。


  “嘖……”


  殷璃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神色勉強保持鎮定。


  她此時倒是終於靜下了心，開始認真思考與幻術種種。但是時間，也流失得很快……


  牆角園子的邊沿上，一根雜草延伸出來，上麵耷拉著一朵花，花莖似乎承受不住花朵的重量，所以垂落在外。


  殷璃的目光毫無焦距落在花周圍，思緒飄到很久以前。


  她想起了令狐衝教她第一次施展幻術的情形。


  “大表哥，將靈力凝固，勾勒靈力來達到幻術的效果。但是師父給對方一場夢……”


  殷璃目光拾起來，透過重重疊疊樹葉看見樹幹一片褐色樹皮。


  令狐衝的幻術施法在己身，掩人耳目。但是師父所幻術，是創造幻象，讓對方完完全全置身於虛妄之鄭

  孰高孰低，一眼可知。但是，要如何做到？

  殷璃又陷入沉思……


  眼前香灰又塌落一截，隻剩下三分之一的樣子。殷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輕輕上升的煙氣。沒有焦距。


  “幻……”


  殷璃突然開口，輕輕吐出一個字。


  不見殷璃有何動作，也不見殷璃有什麽神色變化。她整個人依舊如同先前一般，安分守己。但是她周身，卻發生了變化。


  一股股清而白的靈力，從殷璃周身慢慢溢出，在殷璃周身心繾綣，試探著凝聚起來，將殷璃裹在其鄭

  很快，殷璃被白瑩瑩靈力包裹成一隻“巨繭”。別人看不到靈力，但是殷璃自己可以清楚感受到靈力發生的任何變化。


  此時她可以將全身都幻化一遍，但是，那不過是一張巨大化的麵具而已。和師父所要求的還差很多……


  殷璃緊鎖的眉頭還沒有舒展。靈力凝聚而成的巨繭輕輕顫動，隨著殷璃的脈搏好像在跟著一起呼吸。


  “凝聚不對……那麽，散開呢……”


  一絲絲一縷縷，靈力凝聚的巨繭突然開始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