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黑狐令

  “阿璃，原諒我。”


  這幾日抱著殷璃一動不動的身子，百裏行歌想了許多許多。


  當他確信他心裏的人是殷璃後，他也同時忘了他對殷璃的承諾。殷璃軟軟，偏又生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他隻想將殷璃嵌在胸口，誰也看不見，誰也傷不著。隻有他一個人感受著殷璃就好。


  可殷璃重傷之後，他才終於明白了。被他困著的殷璃，和他現在懷裏的這具沒有聲息的軀殼沒什麽區別……


  他喜歡的，是自由自在的殷璃。


  阿璃喜歡坐在街邊吃包子，滿是油的手揮舞著倒騰冒熱氣的包子，燙得指尖通紅卻還是要先咬一口包子才校


  阿璃喜歡熱鬧，她喜歡瑤光荷華卻並不常叫她們來陪自己，因為她知道要和鄭王府保持距離。


  阿璃喜歡跟著令狐衝晃悠，喜歡喝酒，喜歡吃鹵雞……可聽起來，自己能給她喜歡的東西，很少很少……


  抱著沒有聲息的殷璃，百裏行歌終於覺出殷璃的孤單來。


  每日宋周道來詢問的軍務越多，百裏行歌心裏就越迷亂。他每日埋頭在這些俗務中時，阿璃在幹什麽？

  她有時會去找令狐衝，可也因著自己，去的次數寥寥無幾。她也會看書，偌大的湘水閣裏隻有她一人蜷縮在窗前的身影。旁邊茶香嫋嫋，卻也隻繞著她一人清冷。


  百裏行歌有些明白了，為何殷璃會自己跳下去對上宋青菏。


  殷璃，從來不是甘心人後的女子。別一個殷家，連他的平沙王府，都困不住這隻狐狸。


  “阿璃，你要的比肩而立，我給……”


  想通的百裏行歌心裏突然生出了一些期待。他想看看，殷璃更加張揚明媚的樣子。


  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的擔憂，但是百裏行歌還是決定順著殷璃看看，他的狐狸會發出什麽樣的光采來。


  但是百裏行歌也不允許殷璃再次涉險。


  這樣的心如死灰，他受一次，已經盡夠了！

  “但是，莫要再讓我心痛。”


  百裏行歌拉著殷璃的手捂住胸口。


  “你不知，這裏現在還跳得不安穩。”


  掌下的心髒跳得有力而有節奏。但殷璃還是眼睛一濕。咬著嘴唇紅了眼。她能想來，百裏行歌失魂落魄的樣子。可百裏行歌還未完。


  “以後，破域軍的軍務和王府的政務，要請殷姑娘多多相助了。”


  從懷中掏出一物，百裏行歌將之鄭重放在殷璃手心。


  一枚黑檀木令牌，觸手溫良，其上刻著一隻機警黑狐，半眯著眼盤踞令牌之上，活靈活現。那雙半眯的狐眼，露出一抹精光，看著似乎馬上就要活過來一般。


  殷璃捧著令牌翻來覆去打量。


  這牌子光是用料和雕工，已經算是好東西了。黑檀木，可不比白玉來的便宜。


  百裏行歌看殷璃眼中隻是單純對這牌子模樣的喜愛，不由開口提醒。


  “黑狐令。可調動一半黑狐衛。從今日起，便是阿璃的了。”


  百裏行歌一句話，將半數黑狐衛給了殷璃。


  殷璃張大嘴巴，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