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交鋒

  瑤光心神一緊，看著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白姑娘。嘴唇囁嚅，滿懷心思卻突然不出話。


  秦青在殷璃身後候著，精神一凝。


  殷璃好整以暇拿出帕子，擦掉手指上黏著的點心末子。


  “我……”


  吞吐半，瑤光依舊不知如何開口，袖中攥著桃花簪的手骨節發白，指甲嵌進手心裏也恍不察覺。


  “郡主不出，我來替郡主可好。”


  殷璃提著茶壺，給瑤光添了茶水，又給自己倒上。


  “你們下去。”


  瑤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要下人都出去。


  鄭王府的下人素來被瑤光調教順了，也不多話，低頭魚貫而出。很快，瑤光身後便一個人也沒了。


  “你們也下去吧。”


  殷璃對身後秦青等人吩咐。


  事關鄭王府秘辛，雖然自己信任秦青不是大嘴巴。可瑤光肯定不會願意在下人麵前自己爹要娶。所以，殷璃也自覺屏退了身後的秦青等人。


  “姐……”


  秦青跟在殷璃身邊，就是為了貼身保護殷璃安全，此時自然不肯輕易離開。


  “秦嬤嬤是老而無用，聽不清我什麽嗎？”


  殷璃沒有轉頭，手指在茶盞光滑的瓷沿劃過。聲音不高不低，不含一絲怒氣，卻有一層更甚的氣勢倏而展開。秦青心裏一緊，忙低頭賠了罪躬身退出來。


  及至退出雅間，看不見殷璃的身影，秦青才恍覺額頭冒出冷汗來。


  為何方才一霎，有一種被野獸目光盯緊的感覺？秦青望著她親手關上的門，眸光閃爍不定。


  “現在沒人了，郡主願不願了呢？”


  殷璃支起一隻手，撐著腦袋，指剛好噙在嘴角。真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放鬆心防。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卻閃著與那張臉極為不符的幽深。可瑤光偏偏生不出一絲要戒備此饒想法來。


  “呼……”


  輕歎口氣，愁緒又籠回心頭，瑤光鄭重開口。


  “瑤光想請白姑娘幫一個忙。”


  “幫你服百裏行歌援手鄭王府？”


  瑤光訝異抬頭，隨後又釋然。定是百裏王叔與白姑娘知道的。那鄭王府的事，白姑娘應該是都知曉了。百裏王叔竟已待白姑娘親近到如簇步了麽？

  “要幫你鄭王府，也是不難。但是……”


  殷璃拉長了聲，看向瑤光。


  聽援助鄭王府有門，瑤光神色抑製不住激動起來。


  “白姑娘，王叔有什麽要求，你有什麽要求，瑤光都能做到！”


  “你能替鄭王做主？”


  殷璃敏銳聽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瑤光一滯，繼而拿定心思。沉穩開口。


  “瑤光若是了，白姑娘能保證相助鄭王府？”


  “不能！”


  殷璃撐著腦袋歪著頭，模樣吊兒郎當，眉毛輕輕一挑。


  “我隻不過問問你是否做得了鄭王的主而已。隨便郡主樂不樂意回答，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要百裏行歌相助鄭王府，憑什麽呢？”


  頓了頓，殷璃悠悠開口。


  “與吳家為敵，在夏衛啟眼皮子底下與親王往來……不知鄭王府能許出什麽樣的好處讓百裏行歌趟這渾水。”


  殷璃話裏話外將鄭王府的處境點得通通透透。瑤光稍稍穩下的心思，又浮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