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路

  百裏行歌看出了殷璃眼中的戲謔。俊臉拉了下來。


  這狐狸膽子越來越肥了。


  殷璃進來後，百裏行歌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狐狸身上，夏慕瑤越坐越覺得尷尬。便告退離去。


  坐上馬車，夏慕瑤才感覺罩在頭頂上的重壓消失不見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了車上。


  侍女星貼心地幫夏慕瑤揉起了肩膀。


  “公主，皇上讓你出了平沙王府後，回去複命。”


  緊閉的車窗外傳來一道聲音，刻意的低沉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尖細。


  剛剛緩了口氣的夏慕瑤身子陡然再度繃緊。方才的重壓又聚回了頭頂。


  星的手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夏慕瑤緊緊拉住星的手，指骨泛白。


  那是父皇身邊內侍蔡同的聲音。


  “吱呀——”


  車輪緩緩轉起，窗邊再沒了聲響。


  夏慕瑤癱軟在車上，神色間有絲淡淡的絕望。星眼眶泛紅，看著自身難保的夏慕瑤，茫然無措。


  “公主，我們……該怎麽辦？”


  “不知道。”


  夏慕瑤神情茫然，心思翻轉。


  “公主，皇上要你……王爺……”


  “住嘴！”


  夏慕瑤支起身子，喝止侍女要出口的話。


  “大街上人多口雜，胡襖些什麽！”


  星眼眶更紅了。


  夏慕瑤見狀，語氣又軟下來。


  “星，我知道你擔心我，但現在急不得。起碼當下，父皇要用我，我的處境反倒能好些。”


  夏慕瑤雖名為公主，但吃穿用度比一般人家寵著的姐還差些。身邊隻配有一個侍女星，一個方嬤嬤。


  星與她年歲相仿，也是家中貧苦，才替了世家女兒進了宮。進宮後，內侍總管見她寒酸，便支到了夏慕瑤這個不受寵的公主這裏。


  主仆二人都是被排擠著長大，見慣橫眉冷對，大有同是涯淪落人之福所以，夏慕瑤對星一向以姐妹相待，星也對夏慕瑤忠心耿耿。


  夏慕瑤今日被皇帝傳去，星也陪同在旁。夏帝所有的話星也都聽了個明白，所以如今很是擔心夏慕瑤。


  “公主。”星長了記性，壓低了聲音。


  “我看那平沙王並不好相處。你如何完成皇上囑托？”


  星神色間滿是擔憂。


  “我雖稱得上大夏公主，卻十分明白，平沙王那樣的人物，是我高攀不起的。那麽多皇姊皇妹，父皇單單選我，這很能明道理，父皇，壓根沒想著能成事。”


  夏慕瑤神色淒苦。


  “我，是個棄子，這是父皇一開始就已經決定聊。”


  “公主……”


  星看見夏慕瑤淒婉的神色，落下淚來。


  “沒事，星，不論如何，我都會保你平安。”


  “奴婢不怕，奴婢要一直跟著公主。”


  夏慕瑤苦苦輕笑。


  “如今，你我二人皆身不由己，煩惱至極。人人都羨慕帝王家。我倒寧願生在市井巷尾，起碼比如今，痛快些。”


  星輕輕跪坐在夏慕瑤身旁，依偎著夏慕瑤。


  夏慕瑤拍拍星手背，呐呐開口。似對星又好似對自己。


  “百裏王爺，如今是你我唯一的出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