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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苦肉計玩失手,霍芸嫿死!

  霍芸嫿這麽一嚷嚷,薑太後瞬間就懵了。


  要知道,小皇帝當年要議親時被人換了候選人的八字,這對皇室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雖然在京兆府衙門公堂上這消息已經傳開了,可是在一切的內情水落石出之前,薑太後和蕭昀兩母子也是十分謹慎的,方才這殿內是被清了場的,隻有他們各自的幾個心腹在。


  霍芸嫿在院子裏一嚷嚷,候在外麵的宮人侍衛就全聽見了。


  “太後娘娘佛口蛇心,為老不尊。”霍芸嫿自知她在薑太後麵前絕對討不了好,現在唯有把那姑侄兩個都拖下水,她才可能有一線生機,而且就算是非死不可,也得拉了薑玉芝來墊背,所以此刻就半點也不顧蕭昀的顏麵了,隻就掙紮著淒聲叫喊,“太後和良妃聯手害我,我……”


  抓著她的那幾個內侍也被她曝出來的驚天內幕一時嚇的亂了方寸,一個不察就被霍芸嫿掙脫了開來。


  走投無路,她目光胡亂的一瞥,心一橫,一頭就朝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即便是苦肉計,為了達到目的,這一下她也撞得不輕。


  “啊……”宮人們捂嘴尖叫,全都嚇懵了。


  霍芸嫿當時意識尚存,雙手抱著柱子,身子緩慢的往下滑,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殿內目瞪口呆的薑太後和薑玉芝,聲音虛弱又滿是怨毒的繼續道:“我……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薑玉芝本來就不是個膽子大的,眼見著她額角汩汩流出來的血,就忍不住雙腿打顫,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武青瓊更是,長這麽大,幾時見過這樣慘烈的畫麵?當初家裏杖斃了一個柳寧,她都嚇得不敢看,見狀就尖叫一聲,屁滾尿流的爬過去撲進老夫人的懷裏,死死的將臉埋在老夫人懷裏嚶嚶的哭:“祖母……”


  太可怕了!


  這真的是——


  太可怕了!


  霍芸嫿的身子緩緩倒下,摔在地上,隻剩下瞪著眼,胸口不住的起伏。


  蕭昀也沒想到她會當眾尋死,倒抽一口涼氣的同時已經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將她半邊身子抱在了懷裏,一麵連忙衝外麵吼:“還愣著幹什麽?傳太醫!傳太醫!”


  “是!”外麵的宮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答應著就有三五個人爭相往外跑。


  霍芸嫿一看他居然還肯管自己,自以為得計,心中積蓄的委屈頓時鋪天蓋地的湧上來,抓著他的袖口流著淚哀聲道:“陛下,臣妾……縱……縱有私心……可傾慕陛下……之……之心始終……如一……”


  一句話,直接就聽得蕭昀麵色鐵青。


  其實說實話,若是今生的這個霍芸嫿,她暴露的太早,哪怕不是他重生回來了,就算是原來的他,也早就心生厭惡,不會再存什麽情意了。


  可前世的那幾年,兩人在一起,即便知道她心口不一,慣常喜歡扮柔弱扮無辜,彼此之間也是存了諸多美滿的回憶的。


  說起來可笑,前世他兵敗自刎於蕭樾的鐵騎大軍陣前,並沒有看到霍芸嫿最後的結局,這一刻——


  懷裏擁著她,居然全是因為前世留下的那一點舊情。


  蕭昀此刻的心情也是說不出的複雜,眼中神色變了又變。


  霍芸嫿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死死的抓著他的袖子,不肯撒手,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卻突然覺得心口絞痛,呼吸都不暢起來。


  因為薑玉芝那賤人使壞,讓她留了宿疾,雖然因為一直在調理保養,並不經常發作,可今天這片刻之間她的情緒經過了太多的大起大落,直接就激發了病症。


  太醫給她診斷的時候說過,這病發作起來若是不能及時醫治是會快速致命的!


  霍芸嫿恐懼不已,張著嘴,艱難的喘息,想要向蕭昀求救,可是除了急促和虛弱的呼吸聲,喉嚨裏居然發不出聲音了。


  蕭昀看她臉色不對,就也暫時顧不上別的了,先將她抱起來往內殿裏尋了張睡榻安置她。


  霍芸嫿心口疼痛的厲害,加上呼吸不暢,這會兒卻顧不上糾纏他了,全身立刻蜷縮成蝦米狀,使勁的抓著胸口的衣裳蜷縮成一團。


  薑太後跟進來看,一開始是懷疑這女人在耍花樣,但見她臉色蒼白,神情驚懼又滿頭大汗的模樣這才驚覺她居然不是裝的。


  她即使再不待見霍芸嫿,可當著她的麵弄成這樣,而且明顯這症狀還有蹊蹺,她心裏也是震驚不已的,喃喃道:“怎麽會弄成這樣?”


  “娘娘!”說話間,本來被堵在壽康宮外麵的秋凝就趁亂衝了進來,一下子撲到霍芸嫿的榻前,見她痛苦的掙紮,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手忙腳亂的連忙從懷裏掏出個小藥瓶,也顧不上細數,倒了幾顆藥丸出來就掐開霍芸嫿的嘴巴往裏塞。


  可那藥丸又澀又苦,霍芸嫿的意識又不是很清醒了,根本無法下咽。


  秋凝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目光慌亂的四下一瞥就撲到桌旁去倒水,口中還念念有詞:“水……水……”


  可她手抖的厲害,杯子小巧精致,那水她根本就倒不進去,還是丁卉姑姑走上前來幫她倒了水,兩人又撲回那榻前給霍芸嫿把嘴裏的藥丸一並衝下去。


  到底也是這麽一折騰就遲了些,霍芸嫿還是身體使勁蜷縮在那榻上。


  秋凝守在旁邊嚶嚶的哭。


  這時候,已經沒人再顧得上審外麵霍常宇的那個案子了。


  薑玉芝撐著力氣爬起來,偷偷地也扒在屏風旁邊往裏邊看,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當初她是恨極了霍芸嫿,心裏想著既然那女人告密挑撥讓蕭昀厭棄了她,她也絕不能坐以待斃,知道霍芸嫿有傷在身就叫了醫官過去細細詢問,知道霍芸嫿傷在了心脈上,如果不能徹底根治就會留下病根,時時發作,並且拖得越久,這病發作起來就會越是頻繁,痛苦不堪不說,最主要是會附帶一項終極功效——


  那便是不能生育了。


  當時她也是急怒攻心,就惡向膽邊生,立刻買通那醫官讓他在霍芸嫿服用的湯藥裏做了手腳,讓她不得痊愈並且拖出了病根。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的,並且霍芸嫿在這宮裏本來靠著的就僅僅是蕭昀的寵愛,她已然是不可受孕生子了,這事必然是要對蕭昀隱瞞的,再者說了,當初踢傷她的是蕭昀,治不好也隻能怪她運氣不好……


  一直以來薑玉芝都十分放心的,以為霍芸嫿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知道內幕,更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卻沒有想到,霍芸嫿居然當場就揭發了她。


  她本來就不是個膽子大的,當初敢算計霍芸嫿,一來是盛怒之下,二來還是因為紙上談兵……


  現如今,看著霍芸嫿縮在那裏痛苦掙紮,臉色又青又白,表情猙獰的模樣,心裏早就不堪重負,抖成一團了。


  武家祖孫三人不想管閑事,都沒進去,三個人老老實實的跪在外殿。


  武曇盯著那屏風的方向,轉著眸子若有所思。


  武青瓊則是惶惶不安的縮在老夫人身邊,驚懼不已的不住叫:“祖母……”


  “沒事!”老夫人拍拍她的背,將她扶起來跪好了,又握了她的手安撫:“祖母在呢,別怕!”


  武青瓊確實有些不辨是非不知輕重,老夫人看不上她是真的,可畢竟她那腦子有限,隻要沒人教唆就絕對做不出什麽大惡來。


  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兒,在外人麵前老夫人自是要護著她的。


  整個壽康宮裏亂成一團。


  太醫來得還算及時,二話不說就被請進去給霍芸嫿診治。


  蕭昀和薑太後不便在場,就先出來了。


  神情緊張的霍常宇也趕忙跪好了。


  武曇瞧著蕭昀那個臉色,特別的不想和他打交道,正在猶豫掙紮的時候,卻是武老夫人先開了口:“陛下,娘娘,眼下救治惠妃娘娘要緊,要麽就請陛下和娘娘恩準臣婦等人先行退下,稍後再來回話吧?”


  小皇帝自己的後宮裏鬧出了宮妃爭寵甚至傷及性命的醜事來,這件事若是不能處理好,那麽鬧出來的動靜絕不會比被人換了八字帖更小。


  武家的人於這皇室而言終究是外人,老夫人此舉已是十分識大體了。


  蕭昀的目光自低著頭的武曇頭頂掠過一遭,就越是心中煩悶,當即應允:“德妃,帶你祖母和姐姐先回你那歇息片刻吧。”


  “是!”武青瓊如蒙大赦,忙不迭領命謝恩。


  祖孫一行就先從殿內退了出來,不想——


  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身後爆發出秋凝一聲淒厲的慘叫:“娘娘……”


  武青瓊嚇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就想轉頭去看,卻被武曇拽了一把,三個人頭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壽康宮。


  身後的大殿之內,蕭昀母子也被秋凝這一聲慘嚎驚了個激靈。


  蕭昀當即一撩袍角,三兩步又繞到了內殿。


  那榻上,霍芸嫿還保持著那個怪異的蜷縮起來的姿勢,這一刻頭發散亂,嘴巴和眼睛全都微微張開,僵在那裏不動了。


  秋凝哭軟在地上。


  太醫則是滿頭大汗的也是跪在榻前,手裏還拿著給霍芸嫿施針用的銀針。


  看見床榻上明顯已經沒了氣息的霍芸嫿,薑太後當即倒抽一口涼氣,腳下往後連退了兩步,險些撞倒了身後的屏風。


  “娘娘當心!”丁卉眼疾手快的連忙上前撐住了她,她卻依舊有些手腳發軟。


  倒不是她有多不經事,也不是她心裏會有半點舍不得霍芸嫿,而實在是這女人死的太突然,還就這麽睜著眼麵目猙獰的在她的寢宮裏咽了氣,一瞬間她就隻覺得心中惶惶。


  那太醫被身後的動靜驚動,也連忙收攝心神,惶恐的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請罪:“微臣無能,陛下恕罪!惠妃娘娘……薨……薨了……”


  不是他不盡心,而是來得晚了,實在趕不及啊。


  蕭昀的臉色陰沉如水,看著榻上那個樣子看上去似乎完全陌生的女人,心情莫名的沉鬱。


  哭得已然聲嘶力竭的秋凝突然使勁的抹了把眼淚,膝行轉身衝著蕭昀重重的磕了個頭。


  用力極狠,隻聽見咚的一聲。


  這一聲,仿佛是叩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下一刻,她一抬頭,額頭上果然已見淤血。


  “陛下,縱然我們娘娘她犯了再大的過錯,也應該交由陛下和太後娘娘用宮規律法處置,也就算在某些人眼裏,娘娘她是死有餘辜的,可是人命關天,這皇城之內,深宮之中,難道就有人可以淩駕於律法宮規之上,隨便用齷齪的手段算計人命嗎?”她麵對蕭昀,聲聲控訴,怨憤難平:“奴婢不服!良妃她買通當年在東宮侍奉的醫官,趁著我們娘娘有傷在身,故意拖延她的傷勢,以至於留下隱疾,終至今日這般因為不治而枉送了性命。我們娘娘是被她蓄謀殺死的,陛下和太後娘娘難道還要包庇她嗎?”


  抬手,怒然一指站在薑太後身後的薑玉芝。


  薑玉芝一個哆嗦,臉色慘白的後退數步。


  薑太後其實是不太相信自己的侄女兒會有這樣的膽識和手段的,再加上死的又是讓她深惡痛絕的霍芸嫿,於是不加思忖的就怒斥道:“哀家看這丫頭是失心瘋了,竟然胡言亂語,來人……拖下去!”


  這回他們都在殿內,院子裏的內侍還不及趕到,秋凝已經踉蹌著站起來,連著後退了數步之後,一把拔下發間一支銀簪,目光陰冷怨毒的盯著她們姑侄兩人,淒聲道:“奴婢人微言輕,太後娘娘要包庇自己的侄女兒,枉殺人命,要我一死又有何難?天道不公,後宮處事不公,我們主仆做鬼也會去閻羅王跟前告狀的!”


  她跟著霍芸嫿,做了不少事,霍芸嫿一死,事情還都被抖出來了,她也必然是沒活路的。


  好歹她跟霍芸嫿是主仆一場,既然橫豎是個死——


  那就不要便宜了別人了!


  蕭昀已然識破她的意圖,想要喊人抓住她,卻已經來不及。


  秋凝眼中浮現一抹厲色,下一刻已經抓著那銀簪往喉嚨處狠狠一刺。


  “啊……”薑玉芝看她死瞪著自己憤憤倒下,再也難以承受,雙手抱頭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緊跟著就兩眼一翻,暈在了地上。


  太醫連忙奔過去,想要救治秋凝,可她那一下極狠,正中要害,口鼻之中冒出兩股血泉之後已然氣絕。


  外麵的內侍衝進來,看著這殿內死的死傷的傷,亂七八糟的倒了好幾個人,也全都被嚇得麵無血色,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越鬧越大,到這個地步,即使想要遮掩也無法完全掩住了。


  蕭昀的臉色陰鬱到了極致,霍的橫了一眼過去:“都出去!”


  “是!”剛衝進來的幾個內侍宮人忙不迭又退了出去。


  薑太後也手腳發軟,丁卉趕緊將她扶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蕭昀直直的看向那太醫,問道:“惠妃的死因為何?”


  那太醫本就是一直給霍芸嫿看病的,這回壽康宮的人去請,說惠妃在壽康宮出事了,他因為知道霍芸嫿有疾在身,隻當是突然病發,於是當仁不讓的就趕緊趕了來。


  此時蕭昀發問,他便隻能如實回道:“回稟陛下,惠妃娘娘早前因為心脈受傷卻醫治不當,便留下了心疾,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一旦病發,若不能及時醫治,就……陛下恕罪!是微臣無能!”


  薑太後聞言,就是不以為然的冷嗤一聲道:“她自己身懷有病,卻欺瞞不報,還敢混進宮裏來服侍?如今這般下場,就是死有餘辜!”


  幸而死的隻是個霍芸嫿,霍家如今已經落敗,也沒人會替她出頭替她鬧了,這事情直接遮掩過去也就罷了。


  且不管這事是否真和薑玉芝有關,薑太後總歸是不會為了霍芸嫿就去拉下自己的侄女兒的。


  不想,她話音剛落,卻發現兒子眼波淩厲如刀一般的霍的射過來。


  ------題外話------


  上一章有個bug,昨天半夜蹲點等更新的寶寶們注意一下哈,就是方錦家人搬離原籍的時間,我想寫的是15年,不小心打成了50,這個後麵還要用一下,所以大家知道一下,以免到時候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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