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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王爺生病了?

  武勳不在,武青鈺一時沒見到人,卻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的。


  孟氏的事,始終是他心上壓著的一塊大石頭,不得個最後的處理結果,總歸是不能放心,所以見不到武勳,就一直定不下心來,而他對武勳的態度確實又沒把握,本來過來的一路上就忐忑,現在一時沒見到人,又能緩一緩了……


  反正出事之後的這幾天,他心裏就一直不好受。


  武勳不在,是陸之訓招待的他。


  本來上回他過來,兩人也算是混的比較熟了,可這趟出門,武青鈺有心事,便就不是很有心思應付他了。


  陸之訓是個很識時務的人,見他不想多言,也不多問,隻交代好府裏的管家,一日三餐按時送飯,管好他的飲食起居也就是了。


  入夜之後,他巡視完城防,回家之前特意往帥府走了一趟,沒想到剛拐進巷子,就看見了自家的轎子。


  陸之訓連忙打馬,快行幾步趕過來。


  當時武青雪也剛好在下轎。


  “天都黑了,你怎麽這個時候還過來!”陸之訓翻身下馬,親自過去扶她。


  武青雪嗔他一眼:“還不是你,我二哥過來了你也不告訴我,還是我今天出門遇到這府裏采買的管事才知道的。”


  武勳為一軍主帥,他的行蹤輕易不外露的,夫妻兩個都有默契,站在大門口,誰也沒提武勳不在家的事。


  陸之訓無奈,左右看了眼,就先扶著她進了門,然後才將她拉到一邊提醒:“誒!我看小舅哥這次是心裏有事兒,悶悶不樂的,人都憔悴了很多,看著很不對勁兒。你要去見他可以,說話的時候可注意些。”


  武青雪怔了怔:“他有什麽不高興的?”


  “不知道!”陸之訓忖道,“前陣子倉促娶了房媳婦兒,難道是不順心?”


  武青鈺居然娶了林家的姑娘,要說不高興,武青雪也是打從心底裏不高興的,當時聽陸之訓回去說了都替自己的母親糟心,隻是她人在千裏之外,連話都說不上,更別提幫忙了,所以事情過了也就過了。


  此刻聽陸之訓提起,武青雪就不悅的皺了眉頭,不過片刻之後卻是不屑的冷嗤一聲:“別瞎猜了,要不痛快也是我母親不痛快,二哥向來主意正,他那心……且大著呢,娶都娶了,隻要不是出了什麽原則性的大問題,他才不至於為了個女人就不痛快呢。”


  陸之訓跟武青鈺之間接觸的畢竟還少,而且他這個做女婿的,對武家來說到底也是半個外人,所以就隻是聳聳肩,識趣的不多言了。


  武青雪道:“我去找我二哥說說話,你等我一會兒,晚點一起回去。”


  “嗯!”陸之訓點頭。


  本來就是因為武勳沒在府裏,他才想著過來看看武青鈺的,現在武青雪來了,他也無所謂去不去了,就直接等在了門口,剛轉到耳房裏找了把凳子坐下,就有人通稟,說侯爺回來了。


  陸之訓趕緊又起身迎出去,躬身行禮:“嶽父大人!”


  武勳大步走進門來,一邊把馬鞭披風都扔給隨從一邊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這麽晚了你還在?外麵的轎子是小雪的?”


  這元洲城是邊城,說是這方圓三十裏之內最大的一座城,但跟京城肯定是沒法比的。


  武青雪嫁在這邊,京城的娘家摸不到邊,偶爾就會回這邊看看,他也習慣了,可陸之訓明知道他這兩天不在城裏,還叫她來?


  陸之訓也不隱瞞,一邊跟著他往裏走,一邊回稟道:“青鈺回來了,昨天傍晚到的,看樣子……好像是出什麽事了。”


  武勳的腳步一頓。


  陸之訓連忙解釋:“小婿就隻是揣測,小雪也什麽都不知道,她就是偶然聽聞了消息,過來看她二哥的,人也才剛進去。”


  武勳的眸光沉了沉,沒多言,繼續抬腳往裏走。


  陸之訓本來想避嫌的,但是後來想想武青雪還在裏麵……就也跟了過去。


  這邊武青雪被丫鬟扶著,徑自去了武青鈺住的院子。


  長泰守在院子裏,見到她來,就連忙打招呼:“大小姐好!”


  武青雪略一點頭,錯過他去看身後映出燈光的房門:“我二哥在屋裏吧?”


  “在!”長泰道,連忙轉身開門,“二少爺,大小姐過來了。”


  一開門,裏麵就是一股酒味兒撲鼻。


  武青雪下意識的皺眉,拿帕子掩了下鼻子。


  武青鈺正在裏麵吃晚飯,可桌上的菜基本沒動,手邊已經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酒壇了。


  武青雪過來的路上還沒太把陸之訓的話當回事,此時見狀才吃了一驚:“二哥,你……怎麽了?”


  武青鈺抬頭看見她,就把酒杯放下了,示意長泰:“我吃好了,收下去了!”


  長泰看一眼桌上基本沒動的東西,歎了口氣,但還是順從的進來收拾著端出去了。


  “天都黑了,你怎麽來了?”武青鈺問武青雪。


  “聽說你回來了,我過來看看。”武青雪道,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不對勁,“父親不是說讓你等到小妹大婚之後再回來嗎?你怎麽突然一個人跑回來了?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武青鈺看她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認。


  武青雪的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繞過桌子,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臂質問:“出什麽事了?母親和弟弟妹妹他們都好吧?”


  話是這麽說,她也是納悶——


  家裏祖母雖然不太喜歡他們,但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又沒什麽了不起的衝突,怎麽想也不至於出什麽事的。


  武青鈺心煩意亂,隻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就別開了視線道:“跟你沒關係,你先別問了,等我見過了父親再說。”


  武青雪可沒武青瓊那麽好糊弄,當場已經領悟,眉頭不由皺得更緊:“真出事了?”


  “我說了跟你沒關係,你回你家去,都嫁了人了,老往這兒跑算什麽事兒?”武青雪算是比較懂事的,也能溝通,以前家裏的兄弟姐妹之中,武青鈺也就跟她關係算是比較好的,這卻是第一次當麵發脾氣。


  武青雪急了,還要追問,外麵武勳就從院外走了進來。


  “侯爺!”武青雪的丫鬟最先看見,連忙行禮。


  兄妹兩個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武勳已經大步進了屋子。


  武青鈺這一路,是晝夜兼程,再加上他心情不好,也沒什麽胃口好好吃飯,所以雖然前後沒幾天,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而且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氣色也頹廢。


  武勳看他這個樣子,目色就又下意識的沉了沉。


  “父親!”武青雪先喚了一聲,轉身給他行禮。


  武青鈺抿抿唇,這才拱手,語氣生硬道:“父親!”


  武勳也是掛心家裏的事,本來武曇和蕭昀的婚事中途變故就讓他心裏有點吃緊了,現在是唯恐再有什麽意外發生了。


  他看了武青雪夫婦一眼。


  陸之訓就很有眼力勁兒的上前,握了武青雪的手:“要不咱們先回吧!”


  武青雪擰眉觀察了一下武青鈺的表情,卻是越看越不放心,就問武勳:“家裏的事,我不能聽嗎?”


  武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陸之訓就給門口的丫鬟遞眼色,把那丫鬟支走了。


  屋子裏剩下四個人,武勳也就不廢話了,隻衝武青鈺一挑眉:“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長話短說吧!”


  武青鈺微垂了眼眸,不和他的視線接觸,最後就咬咬牙,直接跪下去了。


  這個陣仗,把武青雪夫婦都驚住了,兩人麵麵相覷,心裏都生出緊迫感——


  看來是出了天大的事了,否則他不至於這樣子的。


  武青鈺沒有隱瞞,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武青雪聽後,卻是第一個不敢相信,甩開陸之訓的手衝到他麵前,搖著頭道:“不!這不可能!母親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謀害祖母?還兩次?這種事情是誰在亂傳的?他們敢說你也敢聽?”


  武勳卻是臉色陰沉,一語不發。


  他的唇線緊繃,雖然未見大發雷霆,但是腮邊肌肉卻在隱約的抖動,這已經是怒到了極致的信號。


  武青鈺一臉的沉痛之色,卻是始終不敢抬頭看他,又磕了個頭道:“父親,兒子相信母親她隻是一時糊塗,我……”


  話到一半,又真的覺得愧對老夫人,就說不下去了。


  他能清楚描述發生經過的,隻是後一件事,武勳手攥成了拳頭,緩緩的壓在了桌麵上,片刻之後,卻是突然開問道:“火燒相國寺?她哪兒來的人手?”


  武青鈺聞言一愣,這才猛地抬頭看向他。


  武青雪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也連忙湊過去,急切道:“就是!這就是現成的漏洞,母親她一個後宅婦人,在京城又無親無故的,他哪兒來的那麽大本事?”


  陸之訓的心頭卻是猛地一緊——


  武青鈺姐弟都以為武勳是在問武青鈺,他卻知道,對方已經隱隱的亂了方寸,這話其實是在問自己的。


  可是——


  這種情況下,又不能作答……


  於是,他就隻硬著頭皮上前再次把武青雪拉開:“既然覺得是無稽之談,你聽聽就算了,凡事都有嶽父處理的,你先回去吧!”


  武青雪卻是不依,甩開他的手,跑過去抓著武勳的手臂搖晃:“父親,這件事您得幫幫母親,祖母一向都不待見母親的,如今抓住這個機會,一定會借題發揮的。母親不會做那樣的事的,其中一定有貓膩,父親……”


  話沒說完,卻被武勳毫無征兆的一把揮開:“你已經不是武家的人了,武家的家務事輪不到你來管,馬上滾回你夫家去!”


  武青雪被他推了個踉蹌,險些被掀翻在地,再被他這樣暴怒的一吼,直接就嚇木了。


  印象裏的父親,雖然一直都是嚴肅的,大多數時候都板著臉,卻是真的沒有這樣失控到瘋了一般的狀態。


  武青雪張了張嘴,到底還是識時務的,最後還是掐著手心勉強讓自己先忍下了,順從道:“是!那女兒先走了,氣大傷身,父親您別氣壞了身子。”


  說完,屈膝一福,也不管武勳不理她,徑自往外走。


  陸之訓本來想送她,卻被她用眼神瞪住了……


  待她走後,武青鈺才道:“兒子確實也不清楚,母親隻說事情就是她做的,別的也沒細說。那件案子發生一月有餘,除了當時在混亂中被二妹結果掉的三名匪徒,京兆府衙門查到現在也沒找到其餘的同黨,倒是根據鄰裏辨認,在城南找到了他們一夥人居住的一個小院,隻說那裏一共可能有十來個人住著,鄰裏們隻以為他們是賣勞力的鄉下人,官府查過去的時候,院子已經付之一炬,沒找到可供追查的線索。”


  沒有抓到人,也沒有留下可供盤問的活口,這對武勳來說是個好消息。


  他攥緊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但終究是心中義憤難平,就還是閉上眼,深吸了兩口氣穩定住了情緒,這才再次開口問答:“你祖母還好吧?”


  “祖母……”武青鈺心虛不已,還是硬著頭皮道:“祖母倒是沒受傷,就是氣著了,父親,我母親那裏……”


  他說著,頓了一下,就還是把武青林的疑惑給說出來了:“大哥說可能另有隱情。”


  武勳剛放鬆了的手指,瞬間再度收緊,目光刷得看向他,脫口道:“什麽?”


  武青鈺隻當他也是急怒攻心之下的失態,並沒有多想,隻道:“大哥說總覺得母親不會是因為對祖母積怨就做出這種事的,兒子其實也覺得母親她不至於……”


  聽到這,武勳才又慢慢的鬆了口氣。


  他已經沒耐性再聽下去了,於是冷聲打斷:“她做都做了,還說什麽不至於?你也不要再替她求情了,這樣倒行逆施、心狠手辣的毒婦,死不足惜!”


  說完,一撩袍角,轉身就走。


  “父親!”武青鈺急急的爬起來,想要追上去,卻被陸之訓攔住了,“我去吧。嶽父他正在氣頭上,你容他緩一夜,橫豎這裏不是在京城,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明天等他氣消了再說。”


  武青鈺也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確實不宜火上澆油了,猶豫了一下,也是咬牙暫時忍了。


  陸之訓就這才鬆開他的肩膀,略一頷首,追著武勳去了。


  武勳回到自己院子裏的書房,陸之訓後腳跟過去,順便把院子裏的下人全部打發了,自己跟進屋子裏,反手關了房門,又去點燈。


  燈火燃起,這才映出武勳在那裏負手而立,看上去卻陰沉到近乎猙獰的麵孔。


  陸之訓歎了口氣:“嶽父,京城裏的事,雖說嶽母是被當場抓住了手腕,但青林和那位二妹妹向來也都跟她麵和心不和的,其中保不齊還有什麽隱情呢……”


  “隱情?”話沒說完,就被武勳的冷笑聲打斷,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我知道她是為了什麽!”


  無非就是為了武青瓊的那門婚事!


  也得虧是那女人還算有點腦子,沒對著武青林把什麽都招了,否則——


  那就真的是可以大家一起去死了!


  陸之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料鎮住了,隻茫然又困惑的看著他。


  武勳卻是目色深沉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最近一個月,沒有收到京城方麵的來信?或者接待過侯府的來人嗎?”


  孟氏動用了他給她留在京城裏以備不時之需的那批人,按理說——


  不管曹飛鷹事先知不知情,相國寺那件事事發之後,他都應該來信說明一下的。


  而如果相國寺的那件事他能早點得到消息,就會第一時間對孟氏防備起來,把她限製起來,也不至於鬧出後麵的這一出,還被武曇設計當場抓了個現行!

  曹飛鷹出事了還是暴露了?武勳突然覺得不安,不過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想——


  卻是自己剛剛有點亂了方寸,就算曹飛鷹折進去了,以他的謹慎,也應該是會在那之前想辦法給自己傳個信來的。


  武勳閉上眼,暗暗的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穩定了情緒,然後吩咐陸之訓:“明天你想辦法找人去套一下長泰的話,府裏那個曹管事,看看出事了沒?”


  陸之訓知道侯府有個曹管事,定期就會給武勳這邊傳遞消息,也不多言,就領了這差事,然後就還是有點憂慮的試著道:“那嶽母那……您準備怎麽處理?”


  孟氏做什麽都行,唯獨打了老夫人的主意,她就罪該萬死!

  武勳現在是一想起這茬兒就有種急怒攻心之感,怒聲道:“不是把她關起來了嗎?那就讓她先呆著吧。”


  說著就繞到案後去,鋪紙,準備寫信。


  陸之訓連忙去給他磨墨。


  既然老夫人有驚無險,武勳現在最在意的也就屬武青瓊的婚事了,武青林把孟氏關起來了,正合他的心意。他是相信武青林的能力的,隻要孟氏礙不著那門婚事的事,暫時他就算找不到機會回去處理,也能安心,於是給老夫人寫了封言辭懇切的家書,無非就是懺悔和請罪的,讓人連夜送回去了。


  次日陸之訓就叫了個丫鬟,假稱和侯府裏的曹管事的親戚,去套了長泰的話,確定曹飛鷹沒出什麽事,武勳也就徹底冷靜了下來。


  至於武青鈺,他暫時把人留在了元洲城,武青鈺暫時也不太想麵對孟氏,所以也沒多想,就那麽呆著了。


  武勳身邊的人充作信使,親自回京送信,蕭樾當然是不能劫的,也就由著他了。


  他這陣子都關在王府裏,足不出戶。


  武曇有幾天沒見著他了,不過最近府裏已經在忙著準備武青瓊大婚的事了,孟氏被關起來了,老夫人又氣著了,懨懨的不想理事,就得是她幫襯著林彥瑤在準備了,忙的團團轉,所以幾天沒見蕭樾倒是也沒覺得怎樣。


  然後……


  青瓷就看不下去了!


  這天午後,見武曇百無聊賴的拿著賓客名單在那看,青瓷就旁敲側擊的提醒了下:“主子,您……都不去看看我們王爺麽?”


  武曇斜睨她一眼,興致也不高:“就算他長得好看,我還用特意跑去看啊?”


  青瓷聽了這話,就有點樂了——


  嗯,小祖宗您承認我們王爺好看,這好歹也算是個可取之處了吧。


  於是,就仍是一本正經的道:“奴婢昨兒個有事回了趟王府,聽說……王爺好像是病了。”


  武曇聞言,這才又將信將疑的又看了她一眼,勉為其難的問:“什麽病?”


  裝的吧?

  青瓷搖頭:“不知道!奴婢沒見著,聽岑管家說這連著五六天了,房門都沒出,飯菜都是雷鳴送進去的,要不是病了,不至於吧?”


  青瓷是真以為蕭樾可能是生病了。


  武曇也納悶——


  蕭樾那種人,吃飯還要送進去吃,他哪兒那麽矯情的?


  想了想,蕭樾也算幫了她大忙的人,平時就算了,如果真病了,是得看一眼去的,於是扭捏了一下,就當場拍板:“那就看看他去唄。”


  青瓷抿唇笑了笑,找了衣裳給她換。


  一通收拾,出了門,坐車往晟王府去的路上,武曇又憋屈——


  這算什麽事兒啊?她是他什麽人啊?顛顛兒的還要跑過去看他?哼!

  青瓷看她小臉兒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樣兒,就隻顧著憋笑,一路顛簸到晟王府外麵的巷子外麵,拐彎的時候,武曇聽見前麵有動靜,就扒著車窗探頭出去看,這一看不打緊,頓時火冒三丈!

  蕭樾他生病了?病個***見他帶著個姑娘兩人說說笑笑的從王府裏出來,一起上馬車走了!!!


  ------題外話------


  這章標題想半天,吐血,湊合用吧,總感覺不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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