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柳暗花明又一村
五年前的甜橙文化隻是國內一家四、五線的小型經紀公司，全公司唯一拿的出手的藝人也不過是在電視劇裏飾演男五號的小配角而已。但五年後的甜橙文化已經隱約是全國二線經紀公司裏的領頭羊，而造成這個改變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們撞大運地簽下了馮煜。當時馮煜還不過是一所普通高中的校草，結果愣是被正在附近休息的公司星探發現。
在簽下馮煜後，甜橙文化砸了重本從全國幾所頂尖藝校裏挖來了幾個苗子，然後與馮煜湊了一個叫IN5的組合。後麵的故事就是整個娛樂圈都知道的傳奇，也讓甜橙文化開啟了“男團盛世”。而在今年，甜橙文化被一家錦繡娛樂集團的公司收購。
別看錦繡娛樂集團這個公司不如太平洋娛樂、亞洲文化和寰宇傳媒這三大娛樂公司出名，可錦繡娛樂集團的老總是東方世紀集團的二公子啊！東方世紀集團有多厲害？曾經東方集團是全球第三大、亞洲第一；而世紀集團則是亞洲第二。結果這兩家集團因為在50年前聯姻而成為一家集團，於是這家集團就是全球第一了。雖然二公子不是東方世紀集團的正式繼承人，但是小兒子出來創業，當爹媽的會不支持？當哥哥的會不高興？所以娛樂圈沒有人敢小覷這條“過江龍”。
甜橙文化的總部並不在鬧市區，所以停車位很好找。停好車之後，馮煜就立刻快步走進公司。由於馮煜這段時間正在各大媒體的熱度上，故而甜橙文化總部附近停留了不少記者和狗仔。一看到馮煜下車，閃光燈頓時亮成一片雪白。馮宇惟有苦笑，沒想到自己都這樣打扮了，還是被認出來了。馮宇不敢停留，隻能由快走變成了小跑。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記者將話筒、錄音筆塞到馮宇的麵前。馮宇依舊是毫無表情地朝著公司大門走去，而到了公司大門，立刻就有保安出來將記者攔住，而一個中年女性則是怒氣衝衝地走向馮煜。
“我給你的第一個電話是半小時前，你居然現在才到？還有，為什麽掛掉我的第二個電話？”中年女人的火氣非常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馮煜給吃掉一般。
馮宇隻是冷冷地說道：“你不是說大老板來了麽？既然大老板想見我，你還在這裏擋著我做什麽？你們不過就是拿合約要挾我，反正今年是合約的最後一年。再過半個月，我們的合約就自動失效，怎麽？你覺得我還舍不得離開你？”
中年女人的氣焰頓時小了許多，的確，甜橙文化現在能夠拿捏馮煜的也就是合約罷了。這個位麵的娛樂圈要正規許多，哪怕是新人也有演藝人員工會的保護，因此合約的年限和抽成比例是有嚴格限製的。比如，新人的出道合約通常是“3+2”，三年合約之後，公司有優先續約的權力，但是續約僅限兩年。又比如，新人的抽成比例一般是“三七開”，新人在頭三年可以拿到收入的30%；而續約後的再兩年，一般可以提高到35%。
不過相較於簽約年限，簽約分成這個還是很好規避的。比如公司可以以置裝費、化妝費、培訓費等等費用計算到開支裏，等公司將成本攤平後，剩下的利潤也就不多了，哪怕是給新人30%也實際上並沒有很多。以前中年女人隻能用“你還想不想呆在娛樂圈了”或“再鬧就解散IN5”來威脅馮煜聽話，可到現在馮宇一副“我打算退出娛樂圈”的態度，這倒反而讓她無話可說了。
“大老板在五樓的小會議室等著你，你自己上去吧。”中年女人終於不再囂張。
馮宇微笑地道謝之後就搭乘電梯直奔五樓，他這一路上一直在思考大老板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稍微分析了之後，馮宇覺得馮煜留在圈子裏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首先，票房撲街和沒有收視率對藝人的打擊的確很大，但這個打擊並不是致命的。通常來說，隻要不涉及倫理問題和藥物問題，大部分走背字的藝人還是有很大幾率可以翻身的。其次，馮煜對於甜橙文化來說就是最大的財產，如果失去馮煜，甜橙文化的估值起碼要縮水一半以上。大老板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剛收購的公司就如此貶值。最後，隻要公司的管理層還願意見你、罵你，甚至羞辱你，那就表示你還有價值。若是真的放棄馮煜了，直接讓法務部門發一封解約函不就解決了。正因為已經分析得如此透徹，所以馮宇才信心滿滿地敲開了會議室的門。
甜橙文化總部五樓的會議室不大，一般是公司最高層召開會議時才會使用。此時會議室裏，坐在會議桌主位的那個年輕人大概就是東方世紀集團的二公子，同時也是錦繡娛樂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郭磊。在郭磊的左手邊的那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就是甜橙文化現在的首席執行官——徐曉利；而在郭磊右手邊的那個中年女性及坐在她下手的年輕男性就不知道是誰了，馮宇沒有在馮煜的記憶裏看到過這兩個人。而在郭磊對麵站著的，就是包括馮煜在內的五位IN5成員。
“徐先生，當時我收購甜橙文化的時候就說過，希望將甜橙文化徹底並入到錦繡藝人管理公司內。結果，你告訴我，隻有你懂得如何運營男團，而我，選擇了相信你。”郭磊沒有看著徐曉利，而是看著另外一邊的中年女性，平靜地說道。但是就是這種平靜的語氣讓徐曉利不斷地掏出手帕，擦著滿頭的汗水。“但現在呢？徐先生，我收購甜橙文化的時候，你給我的報價是5000萬元外加錦繡娛樂集團的股份和副總裁職位。雖然我沒有給你股份和職位，但是的收購價可是比你的報價高了許多呢。這一年還沒過去，甜橙文化還值你當初說的5000萬元麽？你也是一個公司老板，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理這種讓公司資產嚴重貶值的人呢？”
“郭總，您聽我解釋，現在甜橙文化已經開始啟動危機處理了。”徐曉利哀求道。
“都大半年了，你才想起危機處理啊？”郭磊輕笑道，“那徐先生，讓我聽聽你的處理計劃吧。順帶，也讓我旗下錦繡藝人管理公司的CEO——丁麗雯女士也學學。”
“是啊，徐先生，有什麽高招不如讓我見識見識吧！”一直沒有說話的丁麗雯也開口道。
“不敢不敢，丁姐是我們圈子裏的大前輩，就請丁姐指點下我的工作吧。”徐曉利擦了擦汗水，謙卑地說道。“我的意見是將馮煜剔除出IN5隊伍，IN5在明年改組為IN4。理由就是馮煜因為罹患抑鬱症需要長期修養，因此退出娛樂圈。為了挽回IN5的人氣，我們會在今年為IN5策劃一張送別主題的單曲；同時在明年啟動IN4的‘再起航’巡回演唱會。”
“及時止損也的確是個方法，可你知道這樣公司要損失多少錢麽？蠢貨！”郭磊終於收起了他的那副微笑模樣，冷冷地問道。“丁姐，將公司最新的調查數據告訴他！”
“徐先生，IN5雖然過了巔峰期，但是它的人氣在目前所有的流量愛豆裏還是能夠排進前兩名的。基本上，隻要我們運營得當，IN5重返巔峰也不是難事。但是，這裏有個非常關鍵的前提，那就是馮煜。”說著，丁麗雯看了看在會議室裏一直不動聲色的馮煜。“根據我們委托的幾家社交媒體數據分析機構的報告來看，馮煜的初級唯粉占了IN5粉絲總數的73%，這些初級唯粉會在支持團隊的同時優先支持馮煜；而此外剩下的28%的粉絲中，還有10%是馮煜的絕對唯粉，也就是所謂的‘毒唯’，他們對馮煜的支持是不在乎組合是否存在的。而如果馮煜脫離IN5的話，起碼有六成的粉絲會宣布立刻不再支持IN5，並且還有三成的粉絲會選擇觀望一段時間。徐先生，這就是說，沒有馮煜的IN5是一文不值！”
“老徐啊，你在甜橙文化也奮鬥了十幾年了吧？趁好就收吧。”郭磊淡淡地說道，“從現在開始，甜橙文化正式並入到錦繡藝人管理公司內。丁姐，你看看甜橙文化旗下的藝人怎麽安排。如果需要解約，通知集團的法務中心，統一安排解約。”說完，郭磊起身就離開了。
而等郭磊離開會議室之後，丁麗雯看都沒有看臉色已經慘白的徐曉利，而是起身對IN5的人說道：“歡迎你們加入到錦繡藝人管理公司的大家庭！錦繡藝人管理公司的經紀中心目前有四個部門，你們將屬於新成立的第五部。這位是你們新成立第五部的高級經理，段遠。”
一直在會議室裏沒有發言的年輕人站起身，向IN5的成員示意。
“未來的第五部將負責偶像團體的經紀事務，同時也負責偶像訓練生的甄選和訓練。為了方便你們，第五部就安排在這裏。”丁麗雯已經決定將甜橙文化的所有痕跡徹底抹殺。“剩下的事情，你們可以向你們的部門經理，同時也是你們的首席經紀人段遠先生請求。——小段，以後第五部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和郭總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謝謝丁姐，也謝謝郭總。”段遠說道，“我會盡快做出成績給公司和集團匯報的。”
丁麗雯點點頭，然後說道：“徐先生，這裏已經和你無關了，請你盡快離開這裏！”
丁麗雯說完就離開了會議室，而徐曉利站起身也默默地離開了這裏。當會議室隻剩下段遠和IN5後，段遠平靜地說道：“最近的輿論風向對於你們很不利，所以公司的意思是你們暫時停止所有的工作，靜觀其變。此外，在你們休息的這段時間裏，將你們的所有社交賬號都交由公司統一管理。在公司處理完你們的□□之前，我不希望社交媒體上看到任何有關你們的報道。我知道，你們私底下有和一些記者或狗仔保持聯係。我不反對你們去發展屬於你們的資源，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不損害公司的利益。郭總願意強勢介入這起事件就是表示他對你們的看重，而郭總是最不願意接受他所看重的人在損害他和公司的利益。好了，你們出去吧！利用這段時間，你們自己也好好想想你們未來在娛樂圈的道路。”
IN5的五個人鞠躬向段遠告辭之後，就陸續離開會議室。到了會議室門外，身為隊長的孫歌陽忽然說道：“大家有段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了，去茶水間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