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公理何在
關大東的心腹大患曹正已經被押在牢籠中了，虎門上下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慶祝聲中。就等明天刑場上儈子手手起刀落，曹正的人頭就會落地。至於曹陽和曹正是否是雙胞兄弟的謎團也終將埋藏在曆史的疑雲當中。
從今天到明天的正午，為了防止曹正越獄逃走，關大東命令丁石二帶著十名內門精兵，在衙門地牢的內外嚴密巡視。
來到衙門的地牢，門外有八名虎門精兵，地牢內丁石二帶著兩位精兵密切關注曹正的一舉一動。
想不到大禍臨頭，曹正居然擺出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他盤坐在草地上，閉目冥思。丁石二和兩位精兵一起喝酒聊天，無非是為一代梟雄的遘難感到幸災樂禍。這又能怪的上誰呢？是曹正作死，在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做了錯誤的事情。
“你看那位老頭在做什麽？”
“等死唄！還用想。”
“讓我來調戲一下他，兄弟們給我看好了。”
丁石二拿著一壺美酒走到牢獄的門前，喜笑顏開道，“既然明日是曹大俠的死期，何不如今日我們共飲美酒，一醉解千愁，隻求長醉不複醒。”
“渴、好渴。有酒，快給我來嚐嚐。”曹正因為身陷囹圄，精神開始有些失常。換做任何人知道死期將近，一定會嚇個半死。他連忙從草堆上爬了起來，雙手握住囚牢的門柱，失去了往日那種號令全幫的威嚴。
“反正明天你就要死了，可否告訴我麵具人，曹陽和你是不是同一人。”丁石二將白瓷酒瓶的瓊漿玉液倒入了就被杯中，遞到曹正麵前，“你若如實回答，這瓶酒就全部屬於你。”
曹正腦袋一震，不斷地搖頭，“不！我是曹正，是曹陽的胞兄，不是你說的麵具人。”
丁石二將一杯酒潑在了曹正的臉上，憤憤不平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這杯酒算是賞給你了。”接著他將酒瓶摔碎在地，頓時嚇著了牢獄中的精兵和獄卒。
次日一早，街邊圍滿了憤怒的百姓。他們看見曹正被綁進了鐵索囚籠，已然淪為了階下囚。百姓對其恨之入骨，巴不得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沿著蘇州城主幹道一直往城西前行，一路上百姓紛紛向其投擲爛菜葉，爛番茄或是臭雞蛋。曹正麵如焦炭，毫無血色，神情十分的憔悴。百姓一邊扔，一邊議論紛紛。
“這狗賊奪走了李幫主的打狗棍，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街坊們把你們的臭東西全都扔給他，以示懲戒。”
“砍頭太便宜這狗東西了，依我說他犯下的罪行就該淩遲處死！”
“哼！想不到三百年的丐幫出了這兩個敗類，真是丐幫之禍，今天也該有個了結了。”
囚車繼續前行，來到了刑場。曹正被五花大綁雙膝跪地，背後插著一個斬的木板。一旁站著的是劊子手，手裏緊握屠刀，刀鋒寒光熠熠，準備一聲令下後一刀斃命。
現場氣氛不像往日那般異常緊張，反而洋溢著歡樂，就連八九歲的孩童亦然。曹正低下頭顱，因為虎門、龍門和丐幫各大高手在場，所以關門弟子司馬睿劫法場也會變得徒然。而今隻有接受命運，雖然已經無力回天了。
曹正回顧他得意的一生，卻永遠不知何為犯錯。憑什麽富人權貴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去采外麵的野花，而他不能作為采花大盜尋歡作樂，無所顧忌。
時間退回到二十一年前，曹陽在丐幫當上了南舵主，名望在江湖上如日中天。他的期望是當上丐幫幫主，可是以他的實力及聲望遠不如北舵主郭棋。但是曹陽是一個善於溜須拍馬的人，並且說話滴水不漏，從不會拍到上級的馬蹄子上，所以深得幫主的喜愛。
郭棋閱人無數，發現曹陽不是一個可靠的繼任者，所以多次向幫主進言，不能將打狗棍法傳給一個武藝高強但是品行不端的人。起先幫主有些動搖他的初衷，決定無限期取消傳授曹陽的打狗棍法。曹陽感覺被當頭一棒，於是另辟蹊徑，經常向幫主的娘子進讒言，好讓她向幫主吹枕邊風，說郭棋的壞話。
後來幫主決定恢複曹陽的名譽，冷落正義之士郭棋。兩人的較量，曹陽還是占據了上風。
因為曹陽與幫主的娘子私通，被郭棋發現後狠狠地教訓了一遍。郭棋知道這事不可告訴幫主，盡管幫主對他已經不再信任了。於是郭棋將此事悄悄告訴曹陽的娘子。
曹陽的娘子向來對丈夫言聽計從，不敢對曹正指著鼻子罵街。
曹陽腳踏兩條船，並且樂此不疲。麵對他娘子的質疑，曹正給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對手的誣陷都是無中生有。並且他保證等當上幫主後，就讓她穿金戴銀，享受無上榮光。
可是紙裏哪能包的住火，曹正的娘子無意間發現她丈夫與幫主的娘子在花園的假山後麵稱謂曖昧，舉止親昵。
之後，曹陽的娘子氣出了一場大病。任憑曹陽如何求醫問藥都無濟於事，他娘子終於還是一命歸西了，這給他很大的打擊。
曹陽從此出家，幫內上下一片嘩然，幫主對曹陽的離去很是惋惜。郭棋並沒有因此得到幫主的信任，反而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寺裏的心燈方丈身披一襲袈裟，雖然很年輕，才不過十多歲，但是對於佛法的領悟在寺內無人可比，經常一閉關就是大半年，每日得僧人送兩次齋飯。
當初曹陽入寺，心燈方丈堅決反對，可是一些大師因為曹陽捐出全部家當作為香火錢，為他說好話。比如萬般皆苦，佛渡眾生。既然曹陽捐出了所有的身家，那麽他就基本做到了四大皆空。
心燈方丈搖搖頭，雲：所謂的四大皆空是道空、天空、地空和人空。四大乃是五蘊的一種。曹陽的識蘊還停留在以往的江湖氣息上，心有旁騖，又怎能做到真正的四大皆空上呢？
大師們不依不饒道：方丈說的對。但是曹陽已經放棄了名利，也斷絕了江湖上的往來，喪妻無子，然道要一個意誌消沉的人失去寄托，這是佛門聖地的悲哀！
心燈又雲：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種善果得善因。南無阿彌陀佛！
大師們不聽方丈的勸告，一致決定應允了曹陽決定，命弟子幫他剃發為僧，法號修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