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翻了個身。
身上汗津津的，貼身衫都濕透了，身旁還偎著個大火爐。
“知語……把熏籠拿走……”
半沒動靜，蘇言無奈睜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東西。就見蕭燿側身單手支額，含笑看著她。
他的聲音末端有些啞：“睡了兩一夜，也該醒了。”
這麽久了麽？
蘇言揉了揉眼，睡眼朦朧的樣子實在可愛，蕭燿起身把她拉進來攬進懷裏。
蘇言懨懨地賴在他身上，像一隻酷暑倦在樹下的懶洋洋的貓。他握住她的手，手心亦是潮乎乎的。他玩著她的手指，道：“殺害神醫的凶手朕已找到了。”
蘇言渾身一震，抬眸道：“誰？”
蕭燿冷聲道：“徐寧。”
蘇言反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想出徐寧是誰。
蕭燿道：“先前的寧貴人。”
“啊……”這回有印象了，是給她做衣裳的那個。不過她們麵都沒見過幾次，為何她要費這麽大功夫對付她？難道是中秋宮宴上穿著她做的衣裳大出風頭，惹她生妒了麽？
“陛下怎麽知道的？”
蕭燿揩去她鼻尖的汗，“神醫的住處草藥味不濃，但是待一會兒便會沾上一些，那日我們不過待了一刻鍾，更衣時朕便聞到身上的草藥香。朕讓成子派幾個得力的下去找，事發突然，凶手縱使能換了衣裳，可也絕對無法沐浴。”
“那昭和的病？”
“根本不是什麽惡鬼上身，”蕭燿道，“是有人給她服了蒟草根。方士做法後再給她服下解藥。”
蘇言頭昏沉沉的：“這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此事還多虧了清美人，她聽了昭和的病症後來見朕，將她的猜測告知於朕。”
蘇言點零頭，心自己的辨人能力果然還是不差的。她又緩緩閉上眼睛，很疲遝的樣子，甚至叫人憂心她這麽一睡就再也不會醒了。
“阿姝。”蕭燿輕聲喚她。
好半才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你知道朕親自去擒那方士的時候他在做什麽嗎？”
蘇言從嗓子裏發了個聲音示意她並不知曉。
蕭燿於是將那一幕當做一個有趣的故事講給她聽。
方士手裏拎著昭和的繡鞋，在榻側的牆麵敲著，嘴裏念念有詞：“隔山隔海隔山牆……昭和……歸來………”
地上竟還跪著個宮女替昭和應腔：“嗯，回來了。”
嗓音低低從耳後傳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蘇言有零精神，笑著點頭：“那麽，我也挺有做方士的潛質呢。”
蕭燿沉聲一笑：“做朕的方士吧。”
“替朕尋不死藥，覓長生法。”
“好啊，”蘇言眯起眼睛笑，話的很慢，但語調是輕快的，“不死藥不是已經尋到了？那麽就剩長生法了。”
蕭燿湊在她耳邊，吻著她的耳沿：“你陪著朕。”
蘇言側頭想了片刻，還是沒理解，眼睫疑惑地動了動。
“隻要你陪著朕，不管多久，這一生便是長生。”蕭燿低聲道。
蘇言聞言一笑，貼在他的胸膛道：“我聽豫南山有棵紅櫻樹，去那裏祈福的有情人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處。”
蕭燿與她十指交扣：“等開春了，朕帶你去。”
【叮~治愈度 10，當前治愈進度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