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燿握住她的薄肩，烏黑的眸裏笑意濃的要溢出來：“今晚，行不行？”
蘇言臉上一紅，含糊地哼唧一聲。蕭燿又道：“朕還沒見過鳳鸞春恩車。”
蘇言長長地“哦”了一聲，眸光狡黠地一閃：“那陛下乘著鳳鸞春恩車來芙蓉殿吧。”
蕭燿胸膛微微顫動，低低的笑聲傳進蘇言耳鄭
……
這本是一個笑話，蘇言也沒放在心上，入了夜坐在窗邊看書。《水經注》寫的極有意思，還有許多地方可以補充史料，她一時看的入了迷。直至有鈴鐺晃動的聲音和馬車杳杳轆轆的聲音交雜響起，愈來愈近。
立在一旁的知語忙跑到門口撩起門簾一看，驚喜道：“主子，是鳳鸞春恩車！”
蘇言訝異地一揚眉，走到門邊歪頭一看，一輛華蓋交掩的精美軟簾馬車停在院裏，旁邊站著笑嘻嘻的成子。
就連知語也困惑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話音剛落，成子回身撩起車簾，上頭竟然走下來一個人。
黑氅及膝，玉冠雅致，麵龐皎若明月，微微含笑看著她。
蘇言瞠目結舌。
年輕的帝王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快進去，外頭冷。”
兩人攜步進了房，知語將門簾放下來，秀氣的臉漲的通紅。
古往今來，哪裏有子以這種法子來嬪妃寢宮的？
她靜靜送上一盞新茶，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蕭燿先是在手邊嗬了會兒氣，繼而垂手握住蘇言的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細細摩挲。
指尖暖融融的，直達心底，蘇言抬眸看他：“陛下此舉，又要惹出許多閑話了。”
蕭燿不以為意：“你是朕的妻子，車是朕的車，朕乘著自己的車來見自己的妻子，礙著他們什麽了？”
蘇言笑彎了眼。
你好看你有理。
他們坐在桌旁圍爐夜話，西窗燭燃的正好。紅彤彤明晃晃的燭光映在窗紙上，兩個隱隱綽綽的影。
蘇言靠在蕭燿肩頭，玩著他腰際的玉佩，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朝中沒了那麽多能臣……”
蕭燿讀懂了她的擔憂，在旁道：“朕已派人下去擢選經國治世的賢才。”
“嗯。”
一時無話，唯有燭火的嗶剝聲偶爾響起，寒風將窗紙吹的鼓鼓作響。蕭燿從晃神中清醒過來，把人抱的更深了一點，啞聲道：
“阿姝，你知道朕時候，看見平凡人家的那些孩子，心中有多羨慕？”
“以後就好了。”蘇言仰起臉，與他對視。
蕭燿迎上她的視線，心頭一暖。
篤定道：“朕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蘇言把臉埋進他懷裏：“嗯。”
“阿姝願意陪我實現這一誓言麽？”
蘇言用力一點頭。
蕭燿又道：“阿姝，那得先讓朕有個孩子。”
蘇言：“……”
月光如練，柔柔地裹住兩人。
蕭燿吻去蘇言額頭的薄汗，把人往懷裏揉了揉。
兩個人誰也舍不得閉上眼睛睡覺，相擁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著話。
蕭燿這才發現她原來知道那麽多有趣的故事，有的比上次的水鬼故事還要引人入勝。
他禮尚往來地講了幾個，每講一個蘇言就搖搖頭，最後他也無奈了：“朕就知道這麽多。”
卻沒人回應了，他垂眸一看，她乖順地趴在他懷中睡熟了。
蕭燿輕輕挑起唇角。
【叮~治愈度 15，當前治愈進度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