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原本打算第二離開,現在隻能再耽擱幾。
蘇言陪著他住在這個遠離人煙的老屋裏,吃著山上挖來的野菜,鄉親送來的黃瓜和豆角,直到他的傷好的差不多。
泰江的內澇也漸漸退了下去。
一人去,兩人歸。
這感覺讓蘇言一路上都翹著嘴角。
火車上溫度一如既往的低,對麵恰好沒人。蘇言披著秦銳的外套,看了會兒手機扭頭看秦銳。身邊的男人倚在靠背上閉目養息,眼窩微陷,劍眉長目,鼻梁高挺。
蘇言輕輕把頭靠過去,手搭在他身上。
秦銳動也沒動。
蘇言睡了一覺,耳邊有韌聲喊她,她睜開眼,發現火車速度緩下來,應該快要入站了。
秦銳黑冷的眼睛靜靜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蘇言吭嘰一聲又閉上眼,臉蹭了蹭:“沒睡醒……”
他抬起大手摸著她的腦袋,柔軟的長發在他指下被揉的亂糟糟的,聲音低柔:“起來,不然下車要感冒。”
這聲音酥的她骨頭都軟了,四肢蜷起來,最後磨磨蹭蹭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嘴裏偷偷嘀咕:“睡美人要親醒的……”
秦銳抬手,把她身上的外套提上去兜住她的腦袋,手沒鬆開,仍掀著衣服邊緣,身子一側把頭探過去。
蘇言被偷襲,削薄的唇壓下來的時候,她的世界裏突然響起一陣溫柔的BGM,隨著秦銳的吻起起伏伏。
秦銳忽然退開,把外套往下扯了扯,露出她的腦袋,啞聲:“電話。”
蘇言這才反應過來,哪裏是什麽心花怒放時的心靈配樂!
她紅著臉縮去一邊,看著窗外接通羚話。
“我快到了啊……啊?你可別來,你來幹嘛……不是,我……哎!”
蘇言瞪著被掛斷的電話,很無奈。
秦銳淡淡側眸看過來。
蘇言老實交代:“鄔柊,我翹了這些的班,他非我把他一個人丟下孤軍奮戰,等會來車站接我,讓我請他吃飯。”
秦銳情緒很淡:“那就一起吃。”
蘇言:“……”
當初她和鄔柊要跟他一起吃飯,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拒絕的那麽快。
嘖嘖嘖。
出了站,鄔柊跑過來,看見秦銳後一臉驚恐:“秦哥?”
視線落在蘇言挽著的胳膊上,鄔柊連連“臥槽”:“你倆……”
難怪去餛飩館那他就覺得他倆之間氛圍怪異!那不是陌生人之間的生疏見外,而是愛情火花燃燒前的信號啊!
秦銳長腿一邁,掃了眼,語氣涼涼:“不是去吃飯?”
鄔柊一步兩步三步,徒三米開外:“不吃了,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再見啊秦哥再見啊綿綿!”
秦銳皺眉,看著蘇言,聲音低下去幾度,“你不是隻有跟你親近的人才叫你綿綿。”
“他是我的工作夥伴,也是我為數不多的男性朋友,”蘇言,“他還叫你秦哥呢,我可沒聽人這麽叫過你。”
秦銳的眸瞅住她,半晌後嘴角逸出聲發悶的啞笑,話時猶帶著低低的笑意:
“給你特權,獨一無二的稱謂。”
蘇言星星眼:“什麽啊?”
“自己想。”秦銳抬腿往前走。
蘇言咬著指尖想了會兒,忽而笑著跑上前平他身上去,樹袋熊一樣掛著:
“我的男朋友!”
讀作“我的男朋友”。
實為“我最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