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與燕哆嗦個不停,她縮著肩膀捂住眼睛:“我去上了個廁所……然後……”
她猛地抬起頭盯住了葉晝:“你……”
“我知道你有什麽疑問。”葉晝手裏玩著一張牌,閑閑撩起眼皮。
“你什麽時候出門去的廁所?”
“四點……我看了眼牆上的表。”
“你在廁所待了多久?”
“大約……十五……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我要殺一個壯實的男人,然後不是立馬回房而是坐在走廊窗台上若無其事地看風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起碼滿足兩點特質,一是傻,二是會飛。”
丁與燕思緒全亂了:“是這樣沒錯……可是……”
常夏弱弱地:“是不是方錦?”
她頂住眾饒目光,緊張不已:“他口口聲聲要殺了我們,會不會他其實沒走,回來報複了?”
白然搖頭:“他那個身板,杜澤川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他戳倒。而且我們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坐船走的啊。”
丁與燕費力地回憶今淩晨的每一個細節……
“是鬼!”
“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個影子。”她抱住頭發出一聲哀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就那麽一閃而過……”
“難道是方荔的鬼魂?你們發現沒有,昨杜澤川表現很不對勁,我懷疑他跟方荔的死脫不了幹係!”白然握拳捶了下桌麵。
蘇言覺得誰的都有一分可能,她把手指插進頭發裏,被吵的有些頭疼:“人已經沒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讓活著的人活下去。”
“嗯,”葉晝指尖搭在太陽穴,所有人看向他,以為他又要什麽分析,葉晝淡淡道,“……我餓了。”
常夏扭頭看向壁爐上方的掛鍾,竟然般鍾了。
外麵的雨聲也漸漸了下來。
她慢慢站起身:“我去給大家做點早飯吧。”
沒過多久,廚房裏突然傳來常夏的驚呼。
眾人嚇了一跳,白然更是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
結果衝進廚房一看,常夏好好地站在那裏,周圍也沒有任何異樣。
白然胸膛劇烈起伏,把她抱進懷裏:“怎麽了夏夏?”
常夏看起來又要哭出來:“停水了!”
話音剛落,廚房水管裏就傳來嘩啦嘩啦掉牆皮的聲音。還夾雜著踢裏咣啷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老化脫落了。
蘇言被瘮的夠嗆。
蘇言抽了根筷子,湊近水管敲了兩下,聲音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大了。
“是老鼠,”葉晝,“把水管咬壞或者堵住了。”
他把蘇言拉到自己身邊,低聲問:“膽子這麽大?”
蘇言眨眼:“其實我也超害怕的。”
姑娘認真辯解的神情中透出一點茫然,似乎有些無辜,黑眸澄澈幹淨。
葉晝鬆開手:“知道怕就校”
別什麽都往前衝。
從淩晨醒來到現在滴水未進,白然口渴難耐,他四下看了看,菜籃子裏有五個蘋果,偌大的廚房裏隻有這個能解渴,他提議:“我們先吃個蘋果墊墊吧!”
就在他走過去要拿起蘋果的時候,公館裏突然響起一個歌聲,是稚嫩的童聲在唱:
“排排坐呀吃果果,你一個呀我一個
妹妹睡著了,給她留一個
給她留一個呀,排排坐呀吃果果
你一個呀我一個,妹妹睡著了
給她留一個,給她留一個呀”
詭異的歌詞搭配著空靈的童聲,一遍遍地在空氣中回蕩。
更可怕的是,背景音樂裏有孩在樓梯上跑上跑下拍皮球的聲音。
仿佛此時此刻,真的有孩在公館的某個角落裏,拍著皮球嘻嘻的笑,用那雙大眼睛窺伺著他們。
白然看向常夏:“你為什麽不把收音機關了?!”
常夏哭著:“我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