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島上進來了一艘船。
船上下來一隊傭人,他們走進公館,將方荔的屍體抬上了船。
他們上下樓的時候,果然響起了警報聲。
彼時六人都在大廳裏,蘇言看見方荔被繡著銀百合花的鵝絨被蓋的嚴嚴實實,鵝絨被的一些地方被鮮血浸透。昨方荔還站在這裏,溫柔地笑著跟他們話,今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方錦跌跌撞撞地跟在旁邊,身上的哀傷任誰看了都要心碎。
蘇言低頭歎了口氣,恰好看見桌子底下,葉晝搭在膝蓋上的手在一下一下地點。
她看他一眼,用口型問:“你在幹什麽?”
“點人頭。”他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
蘇言搓了搓耳朵,趁著沒人注意,伸手在他大腿上盲畫了個“?”
葉晝單手撐在桌麵,側著頭看她。
蘇言:“看什麽?”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男饒腿不要亂碰?”
蘇言皺眉:“碰都碰了,不然……”
葉晝挑眉道:“我碰回來?”
“……”蘇言狠狠在他腿上肉多的地方擰了一下。
誰成想這位明騷的帥比竟然笑了。
人家在那裏抬屍體呢啊大哥!
葉晝收了笑,漆黑的眼珠盯著她,“再往上兩公分,試試看。”
蘇言聞言往上挪了挪手……
“!!!”她鬧的動靜有點大,大廳裏的人都看過來。
她緩緩站起身,擺了擺手:“沒事,腳麻了……我去個廁所。”
著一瘸一拐地往樓梯口走。
葉晝也慢悠悠站起來。
蘇言回頭看他:“你幹什麽?”
葉晝揣著兜:“隻許州官放水,不許百姓出恭?”
蘇言無奈,從西側樓梯上到三樓。
一推門進入洗手間,蘇言就問:“點人頭是什麽意思?”
葉晝倚在洗手台邊:“來了七個男人,走了七個男人,所以排除從中作梗的可能。躺著的那個,真是方荔。”
蘇言有些訝異:“你本來懷疑他們會換屍體?”
“什麽都不好。”葉晝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跟昨比,水流變得了不少,他眉心一擰,又很快舒展開來。
蘇言向右拐進女廁所,又探頭出來:“你不上廁所嗎?”
“這會兒又沒感覺了,”葉晝抬眸,“可能是你剛才傷著它了。”
“……”
蘇言挑了個最近的隔間,砰的關上隔間門,氣震山河地表示:“殘了才好呢!”
“這年頭流行守活寡麽。”葉晝漫不經心地。
媽賣批。
蘇言服了。
外麵的葉晝忽然:“我有個問題。”
蘇言一愣,難得這位拽王有問題問她。
“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是旅行家?”
“……看氣質。”
“什麽氣質?帥到令人窒息的氣質?”
“環遊世界後形成的騷浪賤的氣質。”
葉晝輕笑一聲,再沒話了。
廁所裏不知道哪裏在滴水,滴答,滴答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蘇言警惕地抬頭看著隔板上的空缺,生怕突然冒出來一個貞子或者楚人美。
幽閉的空間實在太恐怖了,她決定認慫,咬了下嘴唇,聲地喊:“葉晝?”
“嗯。”
很快得到了回複,聲音還很近。
蘇言放下心來。
上完廁所,她看也沒看地衝了水,推開門衝了出去。
結果撞了葉晝滿懷。
蘇言懵懵抬頭:“你進女廁所了?”
葉晝拎著她後頸把人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怕你被鬼抓走。”
他拎著蘇言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