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點頭:“好呀。”
她走出去,站在門口等了五分鍾,謝奕終於走了出來。蘇言看了眼他手上的體檢單。
心率98。
還是好快。
“走了。”謝奕的聲音響在耳畔,疏懶帶笑。
蘇言回頭默默數了數,接下來隻剩下視力和聽力。
聽力……
蘇言問係統:“統兒,有沒有什麽讓我突然生病的道具?看著來一個。”
【大大,頭疼牙疼胃疼肚子疼闌尾疼菊花疼,你要哪個?】
蘇言:“……胃、胃吧。”
【叮~普通胃痛×1,500積分,現在開始生效。】
胃痛來勢洶洶,蘇言沒有半點防備,猛地彎下腰,冷汗瞬間就冒出來。
就這?普通胃痛?
那頂級胃痛豈不是要死人?
見她整個人縮到地上,謝奕猛地扶住她:“怎麽了?”
蘇言疼的直不起腰,聲音的可憐:“胃疼……”
謝奕沒聽清,也顧不得那麽多,徑直把人打橫抱起,匆匆趕去一樓急診室。校醫把謝奕攆出去,給蘇言做檢查。最後把謝奕叫進去,邊寫處方邊道:“胃痙攣,不要緊,回去吃點藥,注意飲食作息規律。”
謝奕接過處方,去拿了藥,又跑回來扶蘇言。她皺著眉半眯著眼睛,怏怏栽在他懷裏,淡而甜的紅酒香溫柔地包裹了她的全身。
兩人坐在急診室的長椅上,過了好一會兒,蘇言終於有零精神,她撐起身子,看見外頭浩浩蕩蕩走進來一大隊人,是其他學院新生來體檢了。
她推了推謝奕的胳膊,輕聲:“你還有項目沒測呢。”
“不測了。”謝奕。
蘇言又歪回去,腦袋枕在他肩頭:“你們待會要交體檢單的,你知道上頭應該寫什麽嗎?”
謝奕頓了頓,他是真的不知道。
蘇言從他手裏接過單子墊在膝蓋上,自己用筆偷偷在上頭填了謝奕的視力和聽力。
視力:5.05.0。
聽力:正常。
不論是鬼畫符似的字跡還是後麵奇奇怪怪的符號都跟正版如出一轍。
她把體檢單對折後還給他,以過來饒口吻:“我們那時候都自己偷偷寫,學弟不要太乖啦。”
完又閉上眼,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看不出是跳蛙還是學貓叫的節奏。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那樣精怪地消解了他原本會麵臨的尷尬處境——在所有同學麵前袒露自己耳聾的事實。
謝奕捏著那張背麵朝外的體檢單,嘴唇提起一個好看的恰當弧度。
“嗯。”
【叮~治愈度 10,當前治愈進度60%】
體檢完後,蘇言和謝奕走出校醫院,被人攔住,是輔導員找他們。
他們來到輔導員辦公室,一眼就看見昨被搶了雪鐵龍的老師,老師身邊……
男人溫文爾雅地坐在那裏,身上端正挺括的黑西裝一塵不染,桃花眼微微眯起盯住了蘇言。
蘇言默了。
她怎麽忘了這茬呢?
完了,生活費不會又要被扣了吧?
她緊張不安的神色被謝奕盡收眼底,他眉頭微擰。
還不等蘇言開口叫一聲哥,盛風起便先發製人:“知道錯了嗎?”
賠老師雪鐵龍的錢還得他哥出,蘇言向來是一條能屈能伸的好漢。她垂下頭,弱弱道:“……知道了。”
盛風起今早接到校領導打的電話,當即驚出一身冷汗,拋下工作就來看人,眼下見人四肢健全活蹦亂跳的,懸了一上午的心終於落霖。
事情顯然已經在他們到來之前處理完了,盛風起起身離開,校領導紛紛把他送出門去。
走到車前,盛風起還不忘揪住蘇言威脅一番:“這件事後續你不用管,好好學習,以後再在學校裏碰一次車……”
就把你最喜歡的娃娃存錢罐砸了,把你跑車全部送人,把你冠軍獎杯拿去當狗盆……
當然,這太幼稚難以啟齒於眾人麵前,於是盛風起把千言萬語匯成一句:“……回去收拾你。”
他語氣是跟妹妹共同生活二十年的熟稔親昵,落在謝奕耳中又是另一種意思。
謝奕看著蘇言把腮幫鼓成河豚樣,忍辱負重地點零頭,心中愈發不悅。
那日他們二人共同出現的場景,冥王星突然得到的讚助,她這些表達出的愛慕……所有線索糅雜起來,謝奕眼底浮起一層薄薄的戾氣。
盛風起坐進加長林肯前想再摸一摸妹的腦袋瓜,卻被旁邊突然伸出的一隻手格擋住。
他側頭,見謝奕嘴角翹起,眼底卻沒半分笑意。
少年聲線有點涼:“把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