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軍訓完了已經晚上九點多,謝奕把已經空聊礦泉水瓶塞進背包,穿上外套匆匆往宿舍趕。
他現在很不開心。
倒不是嫌累,畢竟平時在車隊裏做的體能訓練比這強度大一百倍,隻是他受不了連裏逐漸發酵的汗臭味。
他也會出汗,可他出的汗味兒還挺好聞,隊友曾冒著生命危險蹭在他身上嗅過,嗅完了一臉不可思議。“這就是荷爾蒙的味道嗎?長見識了。”
今被惡臭熏染了一,謝奕覺得自己髒了。
經過某個路口的時候,他看見不遠處一個女孩突然摔倒在地,身邊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起她扶上了停在路邊的麵包車。
謝奕不由得停下腳步,心裏下意識有了個猜測。可是晚課已經開始上了,加上結束軍訓的學生,周圍人並不少。如果是綁架,怎麽會這麽明目張膽?
麵包車緩緩駛出停車位,跑出去幾十米後,謝奕眼尖地發現車門被人從裏麵拉開了,而後伸出一隻手,不過兩秒,那隻手就被拽回去,車門又很快地被關上。
關門的人動作很急,發出砰的一聲響。
“操。”謝奕把書包甩在地上,目光利劍般掃了圈周圍,恰好看見一個老師下了晚課從教學樓裏走出來,打開私家車車門。
他動作迅疾地衝過去,可還沒跑到跟前就發現已經有人搶先一步。
那人衝老師喊了一句“出事了!”,而後搶過老師手裏的車鑰匙一步跨上了車,重重甩上車門,沒幾秒就竄了出去!
隻剩下一個懵逼的老師,茫然地站在原地。
……
蘇言下了課,路過一輛麵包車的時候發現有兩個男人在跟一個女生話,的什麽她聽不太清。她走出去許遠,第六感告訴她事情不太對,回頭一看,女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被人拉上了車。
女生沒有掙紮也沒有呼救,可身體很明顯綿軟無力。
蘇言大腦轟的炸了,動作先於大腦作出反應。
等她闖上車,發現座椅高度不適配,方向盤手刹觸感也陌生,可現在已經來不及計較那麽多。
喇叭聲刺破濃重夜幕一聲迭一聲,嚇得晃悠在路上的學生紛紛避讓。
雪鐵龍靈巧而迅猛地穿行在校園公路上,死死咬著前頭那輛麵包車。
麵包車察覺了似的,突然加速,很快就闖出了學校正門。
蘇言從未這麽痛恨過開放式大學!倘若管理稍微嚴一點,也不會有匪徒混進校園為非作歹,他們離開時更不會這麽順利!
她腳上一使力,油門踩底加速,跟麵包車一前一後難舍難分。
Z中校門外是本市主幹道,這個點兒正當堵。麵包車上的人很明顯慌了神,不要命似的橫衝直撞,生生闖出一條路。
蘇言來回變道,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閃電般穿梭。麵包車拐了個彎,竟駛向了一條無名路。
這條路通往本市郊區,郊區山路崎嶇四通八達,多村莊道,車輛一旦駛入很容易銷聲匿跡。蘇言一咬牙,狠狠踩下油門,儀表盤上指針驟然飆到120。
雪鐵龍宛若黑夜裏的銀白雪鷹,劃出一道鋒芒銳利的光線,它飛速超過麵包車,瀟灑漂移!
狹窄的路麵上狠狠刹出兩道拐彎的車轍,雪鐵龍與麵包車車頭驟然碰撞,刮擦出數道火星!麵包車的刹車聲響徹雲霄,竟然硬生生被逼停了。
蘇言牢牢握著方向盤,看著麵包車司機和後排的一個人下了車,手裏都拎了根鐵棍,一左一右圍住了她。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麵包車後座,那裏應當還有一個人控製著那個女生。
蘇言盯著車前的兩人,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鬆開又攥緊,右腳已經虛虛踩在了油門上。
其中一人突然揮起鐵棍把擋風玻璃砸了個粉碎!蘇言身子下意識向後傾,右腳卻往下踩去——
就在這時,警笛聲劃破長空,兩輛警車閃著警燈暢通無阻地衝了過來。蘇言一下子就卸了力,一路上都咬著下嘴唇的牙齒這才鬆開。
車上下來七八個警察。
還有一個穿著軍訓服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