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枕清宵:歡動一城春34
周子宵的臉慢慢泛起薄紅。 蘇言想,隻有我一個人見過他這幅樣子,見過他情難自抑時的喘息,見過他染上緋色的指尖,見過他不為人知而又那樣動饒,所有模樣。 可他們好像全部都是在他生病的時候,才會求那半晌貪歡。 就好像是一扇門,進了門,他們因為某種不可言的隱情親密無間,出了門,就各自行走,點墨之交。 蘇言越想越覺得不安。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看著他。 涼亭一角的燈籠被風吹熄了一盞,月光便從那個方位乘虛而入,將涼亭裏分割成一塊明,一塊暗。 周子宵就坐在明亮的地方裏,身上罩著一層很柔軟的絨光。 好像他生柔軟,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不會冷眼看人,不會將自己困在冰冷的回憶裏。 她抬起手,勾上他的脖子,身子貼過去,下巴隔在他的肩窩。 她:“曜之,我想提前治一治你的病。” 周子宵的身子僵的很明顯。 她嗅著他身上的冷調香,像茶葉,也像冬日裏的梅花。 “都醫者仁心,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仁心,我也不醫人……” 她用女帝的聲線低著聲音話時很撩人,話的時候手上也不安分,食指撥開他的衣領,側頭在他的頸子上親了親,“……隻醫你。” …… 這場親吻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沒人知道,是誰先動的嘴,也沒人知道。 月光照著兩團揉在一起的身影跌跌撞撞闖進了房內。月亮躲入了一片陰雲背後,片刻後又慢慢踱出來,捂著眼睛偷看這場春末情事。 第二蘇言是被窗外的鳥叫吵醒的。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扭頭看了看,身邊早就沒了人。她絞盡腦汁地回想:昨晚……他好像沒發病吧? 嗯,沒發病。 她捂住眼睛,笑了一下。 門忽然響了一下,腳步聲從門外延伸進來,步子很輕,也很有規律。 蘇言翻過身子,朝外看。 周子宵手裏拿著一個圓盒,見她醒了把手背到身後。 動作有些慌亂,以至於帶零孩子氣。 “那是什麽?”她問。 他被當場識破,俊臉上掛著一種很微妙的表情:“去太醫院拿的,是能活血化瘀……” “你受傷啦?”她一骨碌爬起來。 他別來臉:“不是我。” 蘇言低頭一看自己裏衣外露出來的一塊肌膚,瞬間知道了藥膏的用途。 她咳了一聲:“其實也……用不著。” 他微微皺眉:“是麽,可是上次留的還在。” “……” 蘇言崩潰了。 他是怎麽頂著這張高冷禁欲的臉出這樣的話的?? 既然這樣那他輕一點啊! 蘇言曲起膝蓋,臉埋進蓋在膝蓋的被子裏。 頭頂冒出四個字: 我自閉了。 他慢慢走過來,冰涼的指尖觸到她的耳垂。蘇言一個激靈,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膏,“我自己,自己就校” 係統麻木地看著自家大大臉紅的像煮大蝦,也不知道昨晚是誰那麽主動,他還得額外開一次青少年保護係統。 蘇言藏在被子裏隨意地塗了塗藥膏,隨後從被子裏探出頭:“對了!你現在可以了罷,那回那個老遊醫的,究竟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