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種演技也有臉在劇組混?我看著都要尷尬死了。”
話的人助理打扮,旁邊坐著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麵容露出些微不屑,仿佛單單聽一聽就會汙了她的耳朵。
一個化妝師正在仔細地為她上妝,化妝師見狀應和道:“她是怎麽進組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爬床上位唄……”後麵幾個字放低了音調。
化妝間裏的另一個演員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十八線,青青姐,你的顏值和演技完爆她!”
聽到這裏,蘇言麵色一沉,用力推門而入,咼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化妝師和演員立刻默不作聲了,都低著頭去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唯有杜青青的助理輕嗤一聲,微揚著下巴,挑釁似的看向蘇言。
蘇言淡淡掃了她一眼,徑直走向了空出來的化妝椅。
劇組的兩位化妝師此刻都手裏有活,其中一個看了她一眼:“坐那等著。”
完又低頭忙活,連最基本的敬稱都沒用。
蘇言抿起嘴唇,看了正在上妝的杜青青一眼。
這就是演電影女主角的那位一線花,長相明豔。
就是智商看起來不怎麽高。
很好,很好。
她很想知道,這群腦殘配角,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膚色雪白。雙眸盈盈似秋水,麵容姣如春半桃花,是一張少見的極其清純幹淨的漂亮麵龐。
想來這些人要麽是眼瞎了要麽是腦殘了。
蘇言拿起桌上的化妝刷,不必讓其他人來,她自己就可以。
二十分鍾過去,蘇言在化妝師的驚豔目光下走出化妝間。
蘇言氣定神閑地往片場走,古有毛延壽醜化昭君,今就有化妝師敷衍蘇言。
可她蘇言,從來就受不得敷衍。
……
今的第一場戲是她的獨角戲,演時夏被秦楓拒絕以後的絕望。
同時揭示了時夏的童年經曆,是展示她雙重性格的重頭戲,哭戲占比很大。
開拍的前一刻,蘇言還反複在腦中默背台詞,不斷揣測角色心理。
“Action!”導演一聲令下,蘇言緩緩行至鏡頭效果最佳的站位。
或許是中文係學生生對情緒的敏感幫她很好地掌握了人物情緒,蘇言一瞬間進入了狀態。
她的目光悠遠,像是落在了遠處的虛空,看起來虛無縹緲,無著無落。
她對著空氣輕緩訴,像是秦楓就站在她麵前。
“我時候,被父母丟在孤兒院門口。那是一個雷雨夜,那麽黑,那麽冷。雷聲很近,伴著慘白的閃電……”
她的眼裏漸漸聚起水霧,眼淚卻並未滴落,而是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
“你知道嗎,你是我雷雨夜裏勇敢的底氣。”
到這裏,她緩緩蹲下去,抱著膝,把頭埋進膝裏,肩膀微微顫抖,連聲音都帶著一絲破碎:“可是你怎麽能不要我呢……”
場記激動地攥緊手裏的場記本,連導演都悄悄抹了把眼角,就在所有人都為之動容時,蘇言忽然抬起頭來,勾起一個悲愴的笑,如枯木逢春,如久旱逢雨。
透著一股難言的淒美,遙遙撼人心弦。
她的聲音依舊有些哽咽,卻有著刀槍不入的倔強。
“冬,就要來了啊。”